这仿佛是一场无声的较量,之余十二楼的人来说,胜算完全可以说是寥寥无几。
抱着哀酒的鵺灼,每一步似乎都走的极其的小心翼翼,仿佛哀酒仅仅只是睡着了一般,而他的动作之所以如此的小心翼翼,似乎就是怕惊醒恍若沉睡一般的哀酒一般。
在鵺灼的怀中,哀酒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眉头紧锁,似乎在“睡梦”中正经历着什么最伤痛的事情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鵺灼的怀里,哀酒仿佛就是似乎在沉睡一般,这种沉睡,在此时此刻的场面环境之中,显得突兀的紧。
铺天盖地的血腥味,尸横遍野的尸体碎块,衣衫褴褛的哀酒和殊野,神色淡漠到遗世孤立的鵺灼,还有眼睛里面写满了踌躇犹豫的十二楼的众人。
整个皇家猎场之中,没有一个人说话,或者说,是没有一个人敢说话,此时此刻的场面,就好像是谁第一个出口,就会引发一场大战的模样。
就在原本遗留下来的十二楼的人犹豫不决的时候,殊野鵺灼等人的正对面,正好又赶来了一波十二楼的人。
他们是十二楼原本安排在皇家猎场外围的人,因为之前的探子说去往塔碑的方向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他们意识到情况可能有点不妙,所以最终还是决定前来查看一番,没成想,此时此刻映入眼帘的,是一身奇装异服的鵺灼抱着一个伤痕累累人,身旁走着一个提着他们十二楼的长剑的人,这人身上血迹斑斑,可是眼神却灼人异常。
周围的十二楼的人都似乎对他们三个人退避三舍一般,恨不得和他们保持着一段再远的距离,并且,他们的人数……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忽然意识到了此时此刻围绕在鵺灼身边的人数实在是不对劲,并且他们不远处的身后,貌似血红一片。
那明晃晃的血红色,和这浓重的血腥味,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一个个心里似乎都已经意识到了此时此刻的局面对于他们来说,可谓是非常不利的。
同为十二楼的人,理论上来说,他们还是能够非常理解同为十二楼的人的作风的,这个时候,这种局面,只有这些人在这里……理论上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其他人,已经死了。
没错,他们一定是死了,不远处的红色和血腥味,那一定是他们的尸体。
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因为新来的十二楼的人,没有见识过哀酒的那妖孽的缚红线,所以自然而然的,他们根本不能够体会那种深入骨髓的害怕,此时此刻的他们才能够如此不带丝毫畏惧的挡住鵺灼的出路。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疑惑的看着那些恨不得对鵺灼退避三舍的人,心里有不满,眼神中有疑惑,可是没有人知道的是,那些十二楼的人看着新来的人,实际上心里是有一定的怜悯的。
他们很想要劝慰一下新来的人,这三个人,根本不是一般意义上可以对付的人,他们这新来的人挡在这路的中间,也是只会有一个下场。
并且,这些人心里明白的狠,他们根本不可能劝慰这些新来的人,因为他们不可能相信这些“老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并且更重要的是,哪怕就是他们说了,他们也不可能会相信。
有谁会相信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一个妖孽呢?
他们不会信的,很多事情,必须都是只要你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一个感觉,害怕,恐惧,打心眼里的让人望而生畏,这种感觉,必须得要是经历过,才会有这样的一个认知。
他们什么都不会说,因为哪怕就是说了,这些人实际上也不一定会信,这一定是要别人经历过才可以,不然的话,你口说无凭。
算了,让他们经历一下也好,至少让他们对自己的实力,也算是有一个认知。
“你没瞎?”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仔细的看了看鵺灼的眼睛,忽然发现鵺灼的眼睛似乎一点点都没有瞎,并且这一路上完全可以说是自顾自的在走完全旁若无人,这和眼睛……似乎完全没有瞎。
如果鵺灼没有瞎的话,们的计划……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似乎是能够明白了一些,毕竟说白了,这人依旧是能够看得见的,按照百杀令的规矩,他们就不能够杀了鵺灼。
但是,这一次,他们似乎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如果鵺灼一开始眼睛真的是如同往常一样,今天天一亮,就是能够看得见的,那么为什的之前来的十二楼的人还会动手?毕竟如果看到了鵺灼的眼睛没有瞎,按照十二楼的规矩,他们擅自行动,也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说,介于这一点,新来的十二楼的人是疑惑的。
假设,鵺灼的眼睛出了问题,在他们到来之前,鵺灼的眼睛还是看不见的,而现在却能够看见了,并且,他们十二楼死了那么多人,这些人如果说是心有不甘的话,那么还是情有可原的……
只是,这些仅仅只是猜测,他们也想要弄明白,只是问题来了,这些问题,弄明白的话,貌似不是那么容易的。
因为新来的十二楼的人也已经意识到了直到目前为止,他们这一次活动的头目,都没有现身。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这个时候头目没有出现,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头目被干掉了。
现在,他们是群龙无首……谁来能做这样一个背水一战的决定?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里面,有一个比中年人,他素来有一定的抱负,这一次猎杀鵺灼的活动,这个中年人实际上也一直耿耿于怀,希望自己能够执行这一次的猎杀,但是这样的一个机会,最终还是没有落他们的身上,所以自然而然的,他心里实际上是有有一些不好过的。
但是目前的情况看起来,却不是这样的情况了。
“你们几个,和他们几个分别左右包抄,其他人准备好,随我一起我行动”中年人似乎以为这是一个机会,所以便二话不说,安排起来了自己带来的人,这些人也算是平日里在他手底下做事的了,所以这个时候自然而然的,中年人一安排,他们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开始准备动手。
那些之前经历过哀酒屠杀的人,在此时此刻仅仅只是露出了一种“你们别轻举妄动,否则后果自负”的表情,只是这样的一个表情,似乎完全不被中年人一行人给放在眼里,他们只是随着中年人的口令,开始飞身准备。
这一切,全部落在了鵺灼那一双仿佛什么不放在眼里的眸子之中。
一旁的殊野也是难得的和鵺灼有了一些短暂的默契,殊野知道,哪怕此时此刻鵺灼看起来是最佳的战斗状态,可是严格意义上来说,鵺灼的怀里毕竟是有一个哀酒,这哀酒虽然是一个瘦小玲珑的人,但是此时此刻终归是一个“累赘”,鵺灼出手并不方便。
而殊野不同,殊野虽然在此之前经历过了一场恶战,并且身上完全可以说是伤痕累累,但是好在殊野已经习惯了,虽然殊野之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重创”,但是实际上殊野很是走运的避开了所有在致命在伤口,所以自然而然的,他现在还能够继续杀下去。
也算是报了哀酒之前,在乱战中对自己的照顾之情。
只见鵺灼继续旁若无人的向前走着,亦步亦趋,似乎没有因为这些人的突然出现有任何的停顿,而殊野虽然看起来伤痕累累,可是事实上,殊野现在却是一个满血复活的状态。
他手中的长剑之上,鲜血虽然已经结痂,可是很快,它将被新的鲜血喂饱。
“今天你算是欠了小爷我一个天大的人情,日后可是要记的还我”殊野挑着眉眼和嘴角放荡不羁的说罢之后,便连看都没有看鵺灼一眼,便二话不说的直接提起了手中长剑,平地飞身上前斩去。
新来的十二楼的人只当殊野是强弩之末一般,但是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是估计错了。
因为不管是殊野动作的敏捷度,还是此时此刻他的神色,似乎都不是一个经历过一场大战的人才会有的模样。
对于这一点,中年人忽然敛了敛眉眼,果然,这一个少年,虽然一开始看起来有点中庸,可是等到他一出手,这身上遮盖不住的万丈光芒,也族系显得出这人的非同凡响。
什么时候,这鵺灼的身边又多出了这样的一个人?
对于这一点,头目真的是觉得自己要好好观察一下了。
因为如果说,这一身伤痕累累的少年如果现在还有这么多的精力和他们继续纠缠下去的话,那么他们身后不远处死的那些十二楼的人,又会是谁杀的?
杀人不是一件小事情,更何况是杀这么多的人,如果这少年真的是杀了这么多的人,那么他此时此刻一定是精疲力尽了,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也是一个力气活。
并且,此时此刻的鵺灼,看起来并非是经历过一场杀戮的模样,对比起来,那个穿着鵺灼衣服的姑娘,却是似乎有些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