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句老话说得好,所有的事情,其实都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简单,它们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的把戏,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
当哀酒在高帽子的眼里,完全可以说是自己直接一下子撞在了匕首上之后,这两个高帽子的眼里,似乎是出现了一种复杂的情绪,有疑惑,有好奇,也有得逞。
但是,紧随其后的,实际上是瞳孔的紧缩和涣散。
在两把匕首刺穿哀酒的腹部和手臂的时候,从伤口流出来的鲜血仿佛就好像是红色的长蛇一般,忽然顺着匕首攀附上了这两个高帽子的手臂,接着在一瞬间,将他们的手臂绞碎成碎块。
不仅仅如此,他们的心口,仿佛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来回贯穿了一般,呈碎裂状的在渗血,他们的内脏,已经全部破碎了。
与此同时,剩下的十几个高帽子,脸上也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因为在绞碎他们两个人的胳膊的时候,已经有缚红线飞出去控制住了所有人的动作,现在的高帽子,看起来就好像是皮影戏里面的提线傀儡一般,每个人的手脚都被缚红线给控制着。
其中有四把匕首,几乎就已经快要刺破鵺灼的衣服,但是,他们再也动不了了。
“你们最好乖乖听话,我只要稍微一用力,你们立马便会成为人彘”哀酒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跨过了之前拦住自己的高帽子的尸体,然后走到了鵺灼的身边,鵺灼现在还被高帽子给抬着,但是干高帽子们,已经全部动不了了,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的脖颈处,都有一根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杀伤力,但是一瞬间便足够让他们人头落地的一根缚红线。
哀酒看着已经愈合的伤口,微笑着捡起了那一把带血的匕首,然后一边划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一边笑着说道“想杀鵺灼,也得问我愿意不愿意”。
说罢,哀酒便一甩左手,小臂上的血液就好像是有生命一般,化作鲜血攀附上了鵺灼的身体,然后将鵺灼给隔空送到了床榻之上,独留这十几个高帽子像是雕塑一般,千姿百态的被定格在一旁。
来到了床边,检查了鵺灼似乎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之后,哀酒便给鵺灼盖上了被子,然后扭头走回到了这十几个高帽子的中间,无所畏惧的站在了之前这十几个高帽子要诛杀鵺灼的地方,然后双手环胸,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杀鵺灼?”
他们没有说话。
在哀酒的世界里,一般情况下,如果犯人不愿意说话,那就打到他们说话,如果是一群人不说话,那就杀到他们说话,在疼痛的折磨和死亡的震慑下,总会有人绷不住的。
所以,哀酒便对于他们的沉默,做出了一个最直接有效的攻击。
她忽然伸手,她的手指上缠绕满了缚红线,所以当她掐住一个人脖子的时候,才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将对方掐住悬空,当然了,哀酒不是要直接了当的杀了他,而是一边慢慢缩紧自己的锁喉手,一边在那个高帽子几乎就是奄奄一息的呻吟声里,缓缓的说道“你们一共十八个人,刚刚被我杀掉了两个,还有十六个,现在,你是即将被我杀掉的第三个,直到杀到你们说话为止”。
哀酒刚刚阴阳怪气的说完了这一句话之后,侧面的距离哀酒最近的高帽子,似乎是带着一定的侥幸心理,想要对哀酒下手,而这里的缚红线,实际上每一根,都是和哀酒有一个感觉上的连通的,所以,当自己侧面的那个人想要跳起来直接一刀划破自己的喉咙时,哀酒恰好扭头看向就他。
他的手,距离哀酒的喉咙,也不过是毫厘的距离,但是,这也仅仅是这一把握着匕首的手了。
因为,这一个高帽子,已经在哀酒侧头的那一刹那,被缚红线绞杀成了尸体碎块。
这可能,便是那传说中的大卸八块。
当缠绕手臂的缚红线也消失的时候,手臂连通匕首一起掉了下去。
但是,哀酒浑身上下,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鲜血淋漓了。
心脉血管被斩断的时候,因为心脏泵血不会一瞬间停止的原因,所以尸体的伤口会喷射出来大量的鲜血,而之前的那两个人好歹哀酒也是保持了一段距离,直接是用缚红线穿透了身体切碎了他们的心脏,所以没有那么多的血液,毕竟哀酒还是考虑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是鵺灼休息的地方,鲜血溅开太多,打扫起来会很难的。
但是,这些人,似乎是不给他们点厉害尝尝,他们似乎根本不会意识到自己现在到底身处的,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之中。
哀酒慢慢的抬起手,抹了一把刚刚飞溅到自己脸颊上的鲜血,然后低头看着尸体碎块,一抬手,那些原本正在从尸体里流出来的鲜血,就腾龙飞了起来,然后布满在了空气中,恍若血雾一般。
“好了,你是第四个”哀酒布置好了血雾之后,便扭头看向了自己手里脸色青紫的那个高帽子,然后继续说道“如果你们都是哑巴的话,就点头,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在这里滥杀无辜”。
没有人动弹。
哪怕就是哀酒身后的人,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动了,原因很简单,因为只要有任何人动了,哪怕就是衣服被风吹动了,哀酒也能够感觉到,因为这些血雾,仿佛就好像是一种红外线的监视一般。
“硬骨头?”哀酒玩味的挑眉说罢之后,一用力,便让自己手里的那个人的人头,离开了自己的身体。
侧头躲开了脖颈间喷射出来的鲜血之后,哀酒便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的说道“骨头再硬,你们的命不硬,也没有办法”。
说完,哀酒似乎是有些累了,又回到了鵺灼的身边,坐在了床榻上,接着说道“我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将你们全部杀了,也可以将再来的人也送去见你们,如果你们能够告诉我,你们的动机,我倒是可以当你们一马,让你们回去给你们主子通风报信,切莫不要再派你们这种人来送死了,来一个,死一个,来一对,死一双,与其跟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来送死,不如让你们主子来和我谈一谈,毕竟你们也是吃着五谷杂粮被父母含辛茹苦扶养长大的人,要是平白无故都死在了我的手上,我因为沾染人命太多下十八层地狱没有关系,只是你们就比较可怜了,父母的养育之恩,老师的授业之恩,或者还有可能有青梅竹马之情,都只能随着你们的死,烟消云散了”。
说了半天,看这十几个高帽子,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的表情动容,哀酒便眼神一凝,随即继续说道“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仇啊什么怨啊,连报的机会都没有了,你们如若一心想求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们上天,既然你们不得我心不愿意帮我,那就算了,你们刺杀失败,肯定还有下一批,我问下一批好了,如果下一批还不说,我就杀到你们背后的主子坐不住,主动来找我为止”。
说罢,哀酒便忽然一交叉双手,原本漂浮在空中的血雾,立马便化作了千丝万缕的缚红线,一瞬间,缠绕上了他们的身体。
仿佛只需要再紧一紧,他们便会被绞杀成为尸体碎块。
他们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哀酒不想杀他们,毕竟他们死了,这么多人的尸体和鲜血,会很难收拾的,但是既然自己已经放话了,似乎如果不杀了他们的话,他们可能会觉得自己还用利用价值,哀酒不可能杀他们的。
为了不让他们产生这种可怜的错觉,哀酒便想都没想,直接便双手用力一抓,十几个高帽子,一瞬间便在一阵带着浓郁血腥味的血雾之中,化作一块一块的,落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哀酒忽然扶住了自己的心口,随即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而并非是因为缚红线的反噬而难过。
因为哀酒忽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缚红线对自己的反噬,似乎是越来越小了。
自从自己从九虚幻境里面醒来之后,哀酒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反噬,确实是削弱的许多。
一开始的时候,哀酒只是有些疑惑,但是现在看起来,自己当时的疑惑,是对的。
按照之前的反噬开看,自己杀了这十几个人,反噬一定会比现在严重许多才对,当然了,哀酒也是计算好了,这是自己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哀酒才会杀了他们以绝后患的,但是现在看起来,着反噬的程度,可是要比自己一开始预设的减弱了许多。
这是怎么一回事?是因为九虚幻境的骨血仙草和温泉么?
它们还有这种功效?
或者说,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就比方自己在陧国的皇家猎场那一次透支过度,是不是让自己又探索到了一个新的极限?
或者说,还有什么其他的哀酒没有想到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