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眼去,安萨曼嘴唇和脸色如同一张白纸一般苍白,她扶着门槛,声音带着愤怒,死死的看着云游儿。
赵子清立马走上前去,扶着跌跌撞撞的安萨曼。
云游儿勾唇一笑道:“王妃怀孕的时候,赵子清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你,到时候即便是我生下孩子,那也是可怜,赵子清不可能宠爱他的,既生下来得不到爹的宠爱,生下来还有什么意思呢?是的,没有任何意思,我为什么要拿孩子的未来去当赌注,那完全是和自己过不去,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安萨曼愣愣的看着云游儿,最终还是哭着抓住赵子清的手臂,道:“孩子死了…从此以后我也不能生育了…怎么办…”
赵子清回过神来,微微的安慰道:“你放心吧,本王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
“把侧妃拉下去,关押到监牢里面。”
云游儿没说话也没反驳,刚苏醒,不过尽管这样还是被带了下去。
安萨曼显然有些不能理解,“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没有做错什么,我待她也不错…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对我们的孩子?”
“她不是针对你,只是针对本王罢了,本王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交代?对于云游儿,赵子清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杀了她吗?杀了她的话,他又如何能下的去手?
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平息自己的愤怒,现在安萨曼和她都不能生孩子了,安萨曼是无辜的。
他应该怎么做?
皇宫内。
赵子痕很是奇怪的问小德子,道:“皇宫里面的御医怎么在晚上都差不多没在了?”
小德子立马回答:“皇上有所不知,这赵王府应该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吧,连夜赵子清王爷把所有的御医都调派过去了。”
“那你知道些什么?”
小德子顿了顿,才道:“好像是赵王爷的侧妃下毒把自己的孩子和那王妃的孩子给弄掉了,而且…下手还挺狠的,弄了个终身不孕,两人都是。”
赵子痕突然感兴趣,抬起眸子,淡然如斯的问道:“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奴才不是很清楚,反正听那些宫人说那侧妃想要独宠,不喜欢和别人分夫君,所以因爱生恨吧,才导致了这个悲剧,眼下王爷正在着手处理这件事情呢,你说,原本以为赵王爷过的很幸福呢,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不过奴才想了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女子想着自己的夫君只娶一房呢?”
说到这里,才发现赵子痕没有说话,感觉到自己多言,小德子立马说道:“奴才失言,罪该万死。”
赵子痕摆了摆手,道:“你下去吧。”
小德子把手中的披风给赵子痕披上了以后,才走了出去。
一阵风吹进来把桌子前面的拉住给吹熄灭了,赵子痕重新点上。
看着这微微的烛光,思绪似乎拉长了。
有那么一个女人,确实只想自己的夫君只娶一房,而且,那个女人胆子还特别大,以前在王府的时候,她纵然不会说话,也不会被人欺负,如今,却被他给下令处死了。
他在想,如果那个时候虞清绝不死的话,现在又是怎么样一副光景呢?
他会只喜欢虞清绝一个人吗?
这一点他能保证,但是他不能保证的是,作为皇上这个职位,是否因为政治,或者国家的关系,他有些时候不得不迎娶某个女人,他现在虽然是天堑的王,但…不是这个大陆的王。
“皇上,皇后在凤鸾殿里面好像是生病了,您要不要去看看?”门口的小德子突然接到凤鸾殿那边的消息,急忙的说道。
“摆驾。”
大概有一个多月都没有来凤鸾殿了。
赵子痕其实之前想来,但是又觉得,她委实让他很不开心,而且,还有虞清绝的关系,所以,无论如何都不想见她,如今她生病,赵子痕想了想,还是来看一看吧。
门口的婢女看见赵子痕来访,有些不敢置信,然后瞪大了眼睛。
“开门。”
“遵命。”
赵子痕跨步进入凤鸾殿,要说以前的凤鸾殿看起来还是个比较明亮“鲜活”的寝殿,现在看起来却好似有些暗沉和颓败,连桌子上花瓶里面的花看起来都垂头丧气。
琴音坐在床边,看起来脸色苍白,黯淡无光,瞧着赵子痕来了以后,眸子亮了一下,随后又暗淡下去,微微的说道:“皇上还记得琴音吗,琴音现在生病了,皇上会怜惜琴音吗?”
看着琴音虚弱的模样,赵子痕只是淡然如斯的说道:“朕问过了御医,你不过只是简单的风寒而已,好好的休息就行了,行了,朕看已经看过了,没有什么事情在,朕先走了。”
赵子痕前脚刚迈开,却不曾想到,琴音突然从床上起来,一把抓住了赵子痕的脚踝,趴在地上,声音可怜兮兮的说道:“皇上,您就不能多看会儿我么…皇上,臣妾好想你…”
赵子痕没回头,淡然如斯的说道:“你知道的,朕不可能会原谅你,你还是好好的在你的凤鸾殿闭门思过吧。”
赵子痕想走,却不想琴音抓的越发的紧了,她声音带着不甘心,道:“那个女人已经死掉了,既然已经死掉了,皇上为何还要为了那个女人来惩罚我?是,我假装怀孕,然后还刺激了那哑巴,那又怎么样?那哑巴已经死了,皇上,难道不是应该更珍惜眼前人吗?”
赵子痕这下终于低下头,一脚踢开了琴音,他不怒自威,声音里面带着的是尽是厌恶,“看来这些日子你自己闭门思过的效果并不是很好,你还是如此的死性不改,你觉得朕真的不敢把你的皇后之位给废了吗?”
琴音一愣,还是死死的抓住赵子痕的脚踝不放。
“皇上竟然想为了那个该死的哑巴废了我的皇后之位?皇上,这些年,究竟是谁陪伴皇上的啊,难道皇上不知道吗?还是说,对于皇上来说,一个女人为皇上付出这些不过只是寻常之事?一个女人能有几个十年?几个二十年?我这一辈子都花费在了皇上的时间,皇上怎么弥补?”
赵子痕蹲下来,握住了琴音的下巴,笑道:“弥补?朕从未要你付出过什么,你自己的付出期待朕的回应?朕有必要给你回应?琴音,朕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做过朕的妻子,不过只是朕的一个陪伴而已,所以你一直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罢了,你如此的冥顽不灵,朕也不想跟你废话,从现在开始,朕要废了你这个皇后。”
说完,赵子痕拂袖转身欲走。
琴音突然站起来,声音尖锐的喊道:“赵子痕!是,我是没要求你的回报,我敢要求你的回报?但是你敢说这些年我对你的付出你不知道是什么?你敢说你不知道?你明明知道的,你知道我对你好是喜欢你,我年少时候对你好,现在对你好,都是因为喜欢你,想当你的妻,你敢说你不知道?你知道还理所当然的接受,你就这么心安理得,凭什么?我喜欢你,就得被你这般折磨,凭什么?赵子痕,你说,凭什么?这个世界上我不信还有谁比我更适合皇后这个位置,赵子痕你能找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