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却不依不饶的拉扯李成衣角,委屈巴巴的喊道:“我想见娘亲和爹爹。”
这声音把旁边虞清绝的心思给勾勒起来,猛然就想起赵风瑾委屈巴巴的眼神。
不由得站起来,走到李成的旁边,压低了嗓子,“你直说吧,赵子痕不可能会在皇宫里面专门设置接待这些难民的避难所,她父母去哪儿了?”
李成皱了皱眉,又犹自的倒了一杯茶。
“说话。”
叹息了一声,李成才道:“这是皇宫机密,不能乱传的。”
虞清绝把李成拉到一个安静的角落,“现在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怎么回事?那小女孩的爹娘呢?”
李成在踌躇要不要告诉虞清绝,但是看着虞清绝迫切的眼神,还是狠了狠心,道:“这件事情是皇家机密我给你一个人说了,你可千万千万不要外传,知道吗?”
“赶紧说。”
“皇上为了解决,京城难民过多导致京城本地老百姓无法正常生活的这一情况,决定把一部分难民驱逐出去,留下一部分难民,眼下还在这里吃粥的难民就是留下来的,还有一部分是已经被驱逐出去的,那小女孩的爹娘已经被驱逐了。”
虞清绝倒吸一口凉气,眯着眸子看着李成,道:“恐怕也只有赵子痕能做出这种事了,也太狠毒了吧?那些被驱逐的人不配活着么?这么干,那些留下来的难民知道吗?”
“必然是不知道的,知道了岂不是要暴乱吗?所以我们才以一部分难民转移去了皇宫为借口欺骗他们来着,不然怎么说这是皇家机密?”
虞清绝又道:“那孩子的父母还在吗?”
“出去的基本上没啥活人了,他们发现我们派人强制让他们出城,都反抗的不行,皇上有命令的,反抗者直接就地斩杀。”
“这些难民也是天堑的子民,赵子痕这样做,若是被其他百姓知道了,他们会原谅赵子痕?”
李成淡然一笑,“算不得残忍吧?毕竟皇上有宏图之志,通向更高的位置,往往会牺牲很多人,而这个牺牲则是换来更多的人和平。”
虞清绝说:“那那些被牺牲掉的人算什么?垫脚石?”
李成回:“这些都是命吧。”
“她只是一个几岁孩童还真信以为真以为她的爹娘是去皇宫了,如今你如何赔她一个爹娘?”想起这孩子多要了几口饭也不怕那饭馊,一直等着自己的爹娘,虞清绝的心里边便忍不住发酸。
李成仔细想了想,说:“那这样吧,我到时候会命令人好生照顾这孩子,让他安安全全的在这长安城长大,如何?”
虞清绝心里虽然开心,不过语气上却没有什么波澜,“行。”
其实她不想说太多苛责的话,赵子痕是残忍还是狠毒,跟她都没有关系,自古以来,帝王不都是这样吗?仁慈才不是一国之君的标配。
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虞清绝声音尽量放的无比柔和,“你跟着这个哥哥走,到时候,他就会带你见你的爹娘的,那些吃的喝的也不必带上,皇宫里面不缺这些,你放心吧。”
小女孩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李成,“唔…好。”
李成笑眯眯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带你找到爹娘的。”
看着两人离开,虞清绝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这,也许就是个善意的谎言。
比如让她知道自己的爹娘已经不在,不如就让她抱着这个信念一直好好活下去。
虽然已经是深夜,可是外面的队伍还是一点都没有改变,依然排到了巷尾。
说到底,赵子痕做出的这个决定,可能真的是万不得已。
确实,这些难民已经影响了长安城里面普通老百姓的正常生活,眼下也没有其他的解决办法。
糯米舀完了最后一口粥以后,对着仍然排着队的长龙微微的说道:“已经没有粥了,等过些日子,长安城的米铺开张了,到时候你们再来吧。”
说完糯米准备关门。
“你们不是皇帝那边特地派来给咱们送粥的吗?”
“就是…没粥了?谁信?”
“说不定是中饱私囊,皇上给了银子,自己肥了腰包,才跟我们说没粥了!”
顿时间外面那些还没有领到粥的难民开始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糯米不服气的喊道:“你们在说什么呢?搞清楚,我们店内是正儿八经的做生意的店,不是用来给你们施舍的店,咱们家掌柜的好心好意帮你们,到头来还落了个这么收场?”
虞清绝没多说话,关上了门。
糯米把勺子往锅里一摔,气鼓鼓的说:“这叫什么事?掌柜的,我就说你不该这么善良,要是我,这店要是我的,我就把店关了,四处游玩去。”
听着糯米这般说来,虞清绝心里也有些颇烦。
虞清绝说:“明日起你就在家休息吧,或者拿点银子出去游玩一番,不过楼兰和天堑在战争,你避开点。”
说完便上了楼。
糯米感觉到掌柜的好像有些不对,便立刻在楼下喊道:“掌柜的,我不是那意思……”
最近烦躁的事情委实太多了,进了楼上的厢房,虞清绝把门关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帆已经在房间内,正在把玩着她的古董花瓶。
“别动,那可是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花瓶,摔碎了,你赔得起么?”
张帆啧啧的摸着花瓶的纹路,道:“果然是好东西,这花纹做的可真精细。”
“你到底干嘛来了?”虞清绝问。
张帆说:“进来汇报最新消息,楼兰国那边有个骁勇善战的将军,打的天堑真是措手不及,眼下,天堑这边似乎没招了,皇帝要亲自出马了,你知道不?”
虞清绝道:“我不知道,赵子痕的武功不差,亲自出马也未尝不可。”
张帆笑:“我的好妹妹,打仗可不是比武,又不是一对一,打仗需要的东西可多了,对了,你怎么知道赵子痕的功夫不差?你试过啊?”
虞清绝埋怨的说:“你还跟我说莲生和莲白的功夫高深莫测,两个人打一个赵子痕都打不过,哪里厉害了?”
张帆却神秘的笑了笑,然后找了个位置坐下来,翘着二郎腿,“这你就不明白了吧,这莲生和莲白的武功心决来源于你那把幽鸣琴。”
“什么意思?”
“你知道所有武功都有心决,没有心决的武功相当于废招,莲白和莲生的武功心决就是当幽鸣琴响起的时候,莲白和莲生的武功会得到强化。”
顿了顿,张帆继续说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完颜玄族的公主配有一把幽鸣琴和两个护法,这是相辅相成的,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说完张帆走到虞清绝的面前,摸了摸虞清绝的额头道:“你说这从小就失忆了这是麻烦,有些东西还要从头讲起,真是麻烦的很。”
虞清绝打掉了张帆的手,冷哼了一声,“那没办法,谁让我是你妹妹,你不得多费点心思,不是,这琴我只能拨动,你让我正儿八经的来弹奏,我怕是不行,我又不会弹琴。”
张帆正在喝茶,一听虞清绝这般说来,差点那茶叶把他给哽住了。
咳,咳咳,“咱们完颜玄族公主生下来都是精通音律的,你应该也会的,这个失忆还真是挺麻烦的,没事,有空我会教你的,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你说你一天天的,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不是在搞什么地下工作?你又没有什么职业,我很是好奇。”
张帆道:“说对了一半,我每天晚上忙着看赵子痕的动向,白天还要当神医,挺累的,妹妹要不也来帮我一把,你入了宫,去帮哥哥我观察赵子痕,哥哥我也就没那么忙了,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