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清绝勾唇一笑,大方的坐下来,道:“无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死在这里,那也是我的选择。”
赵子痕道:“任杰你让李成吩咐下面的兄弟们,今日出去多打点猎,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野味,这楼兰国目前没有什么动静,所以今晚咱们也开开荤。”
任杰抱拳转身离开。
张帆打了个哈欠,道:“皇上,我觉得有些疲乏了,先去补一会儿觉。”
“需要朕给你叫几个随行的女子么?”赵子痕笑道。
“不,不不必了。”张帆立刻走人。
完蛋了,整个军帐里面又只剩下了虞清绝和赵子痕了。
赵子痕突然靠近虞清绝,伸出手,放在了虞清绝的脸上,吓的虞清绝往旁边一躲闪,道:“皇上?”
“这里又无外人,让朕好好看看你的脸。”他道。
虞清绝却转过头,说:“皇上,民女的脸没什么好看的。”
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他突然问道:“昨晚你弹奏的那把琴,叫什么名字?”
没料想到对方会这么问,虞清绝也没做好准备,想来想去,便道:“就是普通的琴而已,皇上知道的,打仗嘛,鼓舞士气是很重要的…”
“朕对音律也略微精通,瞧着那把琴有些特别,琴身好像是蓝色的,散发着淡蓝色的寒芒,朕之前在古书上看过,说这淡蓝色的寒芒隶属于千年寒冰,万年不化,莫不是你手中的琴便是传说中完颜玄族的幽鸣琴?”
虞清绝挑眉,道:“皇上又不是不知道,完颜玄族早就被灭了门,那琴也随着传说一起深葬在了某个地方,皇上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传说而如此大费周章。”
赵子痕也不纠结这个,转而,道:“你真的不肯把面纱拿下来?”
“皇上既已经看过了我的容貌,还有什么可以好奇的?”
赵子痕:“啰嗦。”
虞清绝:“看也可以,皇上付钱吧,哪儿有女儿家随便给天子看容貌的,在过去,给天子看了容貌可是要娶回宫去的,皇上即便这样也可以?”
赵子痕想了想,“朕还是付钱吧,多少钱?”
“一锭银子。”
赵子痕咬牙掏了,道:“面纱取下来。”
虞清绝喜滋滋的把面纱取下来,然后收了银子放在荷包里面,人生呐,真是无比的美好,没想到,有朝一日,凭借着自己的容貌也能赚钱?
看着虞清绝喜滋滋的模样,赵子痕不高兴了:“你很开心?”
虞清绝:“是的,很开心。”
“是因为朕付了钱?”
“是的。”
赵子痕咬牙,“如果说朕要你去皇宫做朕的妃子呢?”
虞清绝摇了摇头,“不会的,因为皇上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大家谁都知道,皇上喜欢那个死去的皇贵妃,喜欢的不得了,皇上眼下定然对什么美人儿都不会放在眼里的,所以,定然是跟我开玩笑。”
赵子痕却一本正经,“如果说朕这次打赢了楼兰之后打算强制纳你为妃呢?”
虞清绝一愣,说:“皇上这不是强人所难么?这样的皇帝还能被称之为好皇帝?”
赵子痕:“朕有说过朕是个好皇帝吗?”
虞清绝:“所以皇上是打定主意了,等到战争结束了以后,打算娶我咯?”
赵子痕纠正,“不是娶你,而纳你为妃。”
虞清绝勾唇,“皇上,我这个人有个习惯,就是不当妾,皇上想要我当妾,不如把我的尸体弄到皇宫里面去如何?”
赵子痕笑道:“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容貌,你应该知道的,若不是你有这幅容貌和朕之前的皇贵妃相似,你以为朕会跟你废话这么多?”
虞清绝:“就是仗着自己的容貌才会这样说的,如果死去的皇贵妃知道皇上因为疼惜她所以特地找了一个容貌相近的女人来宠爱,不知道她会不会气的从棺材板里面冒出来?”
赵子痕气极,扬手。
虞清绝抬起脸,道:“皇上要打我?”
赵子痕看着虞清绝的容貌,脑子里面恍惚出现的是虞清绝那倔强的小脸,手蓦然的放下。
果然,无论如何,面对这样脸,他始终都没有办法下手。
“你下去吧,倘若赵风瑾那边因为你的疏忽而出了任何问题的话,朕一定不会放过你。”
虞清绝勾唇:“皇上不必操心这个。”
“还有,朕,你说的不错,你拥有的这幅容貌足够让你和朕讨价还价,但是,朕也说不定那日魔障了把你当成她,然后势必会得到你,不惜任何代价。”
虞清绝转身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赵子痕心里有个结。
虞清绝死后他才发现,生命里面不能没有这个哑巴,他对哑巴的感情无人可以代替,但是却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动摇,他也越来越看不透自己,猜不透自己在想什么,想得到这个女人,但是同时,他对死去的虞清绝那种愧疚感也更大了。
晚上,设宴。
要说这几日都是绷着一根弦,大家都知道战场不是儿戏,稍有不注意,便会命丧于此,绷紧的神经也会累,难得赵子痕命人打了许多野味,晚上众人聚在一起用餐。
当然,虞清绝和赵子痕、赵子清几个人坐在一起。
任杰和李成举杯站起来,笑嘻嘻的说道:“为了庆祝昨晚击退楼兰,干杯!”
李成也笑道:“任杰说的不错,楼兰自诩夜战整个大陆无人能与之匹敌,如今咱们也算是重重打了对方脸一巴掌了。”
赵子痕站起来,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坐在后面的各位士兵,微微道:“昨晚短暂的胜利也代表了咱们天堑的士兵永不言败的精神,这一杯朕敬你们所有的士兵,感谢你们陪在朕的身侧,感谢你们为了天堑付出自己的血和泪以及汗水。”
他说完了以后便把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些将士士兵什么的都抱拳,齐刷刷的把手中的酒给喝掉。
虞清绝被感染了,也喝了手中的酒,有些辣,难以下喉,不会喝这种比较糙的白酒。
她辣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旁边张帆瞧见了,笑道:“这酒好喝,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