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经放下了对赵子痕的感情,为什么这种感觉依然在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她就是无法不生气。
虞清绝生着闷气,倒是琴音那边笑开颜了。
“听说早上一下早朝,皇上去了春佳人那里。”
琴音勾唇一笑道:“如今皇上膝下没有其他子嗣,就只有那赵风瑾一个,那赵风瑾简直是占尽了风头,皇上也没有再生孩子的打算,如今且不说我这肚子,皇上都没有碰过我,想来也是不打算再有孩子,但是这个春鸢的出现,就是咱们的转机。”
旁边的婢女接嘴道:“娘娘说的没错,早上那春鸢陪着皇上下棋,委实让皇上开心了好一阵了,对了,娘娘听说了没,昨晚那个花绝尘那贱人喝醉了回来,对着皇上一顿胡言乱语,早上去上早朝的时候,皇上看起来像是生气了的模样,奴婢就说了那个贱人不会长久的,果然如此…最关键的是那个春鸢对娘娘言听计从的。”
琴音优雅的泡了一杯茶,继续笑道:“哎呀,要是等春鸢勾到了皇上,再顺便怀个孩子什么的,到时候那个孩子就可以为本宫所用,本宫就不愁了——”
在佳人殿里面,春鸢瞧着赵子痕正在思索着如何下黑子,她弯眉一笑道:“皇上,您伸手。”
赵子痕伸出手,那春鸢却把赵子痕的手给握住,然后夹住了黑棋落子。
春鸢叹了口气道:“皇上真是厉害,即便是我苦学了下棋这么多年,还是下不过皇上。”
赵子痕被春鸢这一招逗乐的勾唇一笑道:“没想到鸢儿会的还挺多的。”
“听说清水居住了一位“神秘的娘娘”,素日来也不见人影,皇上可算是金屋藏娇了,闲暇之余也不带出来让我们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开开眼界…”
赵子痕:“清水居的事情你还是少打听为妙。”
果然…皇后说那个清水居是皇上的软肋,也是皇上的逆鳞,触碰不得,她不信这个邪,问起这个事情来就察觉到了他脸上的不快,不过聪明的女人应该学会善解人意然后自保。
“无妨无妨,皇上,我学了几招比较厉害的下棋招数,今晚皇上回来我的佳人宫么?到时候再为皇上演示一番?”
听着春鸢这般说来,赵子痕眼底有一抹嘲弄,但是还是勾唇一笑道:“好的,今晚朕就来。”
不过晚上赵子痕去佳人殿的时候还是先去了虞清绝的清水居。
先把奏折改完了再说。
虞清绝就靠在床上翻看着关于这个朝代的一些野史,两个人也没说话,感觉倒是像是默契的很。
半晌,虞清绝终于憋不住了,问道:“昨晚…你好像很不高兴?”
赵子痕:“没有。”
“如果没有的话,小德子说今早你去上早朝的时候看起来好像要吃人。”
赵子痕:“没有。”
虞清绝瞧着这个人只会说这两个人,无语的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昨晚我做了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可以改正好吧,或者得罪了您的地方,您给我指出来,您这样不说话不言语的,我看了很是害怕。”
赵子痕:“怎么,这天底下还有你害怕的事情么?”
“当然有了,你就挺让人害怕的,我不觉得在这个长安城里面,或者说,在这个天堑国里面有谁敢忤逆你…”
赵子痕:“昨晚你喝醉了。”
“我知道。”
“不仅仅喝醉了,还轻薄了朕。”
“我知道…个屁,我什么时候轻薄你了?”
赵子痕放下奏折,淡然如斯的说道:“昨晚发生的事情你很有可能没有印象了,但是…朕还是记得清清楚楚,你亲了朕的脸,还摸了朕的腰,还笑的无比的奸诈狡猾,还跟朕唱了个歌,昨晚叨扰的朕睡觉都睡不好,睡不好觉早上没精神,可不就生气么。”
虞清绝的脸烫死了,她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昨晚还给您唱歌了?唱的什么歌?妹妹你坐船头还是出卖我的爱?虞清绝简直不敢直视自己了。”
赵子痕神秘的笑了笑道:“好像都有吧,不过你都是在哪儿听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好像不是本朝的歌曲吧?你还跟朕说是表白的曲子,表白?”
虞清绝在心里把昨天的自己抓住,然后狠狠的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
慌忙的解释道:“昨晚我唱的那些歌都是做梦的时候听来的,你切莫要当真,还有,昨晚关于“轻薄”皇上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如果皇上非要追究的话,皇上不如追究你自己…”
赵子痕:??
虞清绝道:“若不是因为皇上长得极为好看,我可能喝醉了也不会有什么轻薄的想法吧?”
赵子痕站起来,吩咐道:“好好照顾瑾儿。”
说完以后便转身离开了清水居。
欸?这个人至于这么生气吗?不就是…昨晚喝醉了胡言乱语了一番么,还给自己使性子?
真的是长得越帅气的男人越搞不懂在想什么。
赵风瑾回来之后拉住虞清绝问:“麻麻,粑粑昨晚有没有和你一起生孩子?”
虞清绝差点一口气把自己噎死,呵斥道:“是不是任杰那个人又给你讲什么七七八八的东西了?”
赵风瑾摇摇头,眼神清澈的看着虞清绝,道:“昨晚回来看见粑粑和麻麻抱在一起亲嘴嘴,然后小德子就把我拉开了,说你们两个再给我造弟弟妹妹…”
虞清绝扶额,正想说话,突然回过神来,一脸不肯置信的说道:“你说,你说昨晚你看见什么了?”
赵风瑾眨巴眨巴眼睛道:“看见粑粑麻麻在一起亲嘴嘴?”
虞清绝一听,整个人就好像被抽掉了魂魄一样,跌坐在床榻上,心里暗叫了一声不妙。
昨晚自己真的有这么丢脸吗?
这么恬不知耻的和赵子痕在亲?
看着虞清绝在旁边坐着不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赵风瑾拉了拉虞清绝的衣角道:“麻麻,刚刚进来的时候瞧着粑粑好像去了那个春鸢女人的佳人殿里面…”
虞清绝还沉浸在刚刚震惊之中,“昨晚肯定是我…是我喝醉了,然后缠着赵子痕来着,他一定想把我千刀万剐了。”
“没有啊,我瞧着父皇出去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容呢。”
晚上赵子痕还是去了佳人殿。
佳人殿内,春鸢一袭白裙看起来甚是好看,原本就长得有些像是虞清绝,如今白裙加身,坐在旁边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虞清绝了。
春鸢瞧着赵子痕来了以后,便抿唇一笑道:“皇上,这儿有个珍珑棋局,是我还在学习下棋的时候我的下棋师父一直纠结着没有解开的残局,我研究了许久也没有研究透彻,想着不知道皇上是否有破解之法。”
赵子痕坐上去瞧了一眼眼前的珍珑棋局,随后执起一字,然后落在了棋盘上。
“如果不自断后路,这棋就走不了。”
看着赵子痕落下的黑子,春鸢愣了愣,喃喃道:“先断自己后路,再弃子…这样一来,整个死局就变成了活局…”
春鸢看懂了以后不由得震惊的看着眼前这个风姿绰约,英俊不凡的男人,上午的时候皇上还是一副下棋新手的模样,如今到了晚上竟然直接把困扰了这么些年的棋局给解开了,她不可能不震惊的。
“所以皇上之前表现出不太会下棋的模样,不过只是寻我开心罢了?”
赵子痕淡然一笑道:“朕从来不会寻别人开心的。”
春鸢说着便点燃了旁边的一小截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