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这么凶好不好?潘姑娘死了我也很难过,我和她无冤无仇的干嘛要害她?就算是我会因为你的缘故而不喜欢她,可我也不会愚蠢到去害死她吧?”
楚璃甩开他的手,心疼地揉着自己的胳膊,本着“珍惜生命”的原则,明知前方是狼窝虎穴却还是往里跳了,可现在看来这么做就是在玩火,一个夜千重她就受不了了,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还是得多带些防身武器才是。“你……”“哎,你可不要再骂我是蛇蝎女人了啊。你这个人真是奇怪,你定义一个人就凭自己的感觉的吗?你可曾亲眼见过我做坏事了,杀人了?”
楚璃抢在他之前先把他想说的话说了,搞得夜千重整张脸憋得一阵青一阵紫。难怪他娘一直跟他说:女人最不好惹,这娶了个温柔贤淑的是运气,娶了只伶牙俐齿的母老虎回来可就有他受的了。两人正你一嘴我一嘴地吵着,有下人来报说是夜将军请少爷过去。“二叔,你找我。”
夜千重最怕见他二叔,这老头子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古怪得很,对其他人都是和颜悦色的,唯独对他这个侄子万分严厉。他虽也是出了名的脾气差,可见到夜孤城,依旧跟猫见到了老虎一般。“嗯,你来了。坐下来吧。”
夜孤城今天的语气倒是出乎意料的温和,千重有些受宠若惊,“潘姑娘的事我听说了,节哀顺变。”
夜孤城竟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这个侄子,他想起夜千重近来荒唐的举动,不仅亲自上门退婚,害楚璃从楼梯上摔下来,还为了不成亲大闹喜堂,尽管后来知道他这么做是在演戏,但能最终为了救潘颖而答应成亲,对那姑娘想必还是有感情的。“伊人已去,也不能让她复生了。不过,这件事的确和璃儿没有关系,你可不要冤枉了人家。”
夜千重刚还觉得二叔今天待他格外好,原来都是为了楚璃。他没说话,颖儿的事来得太快了,他一个大男人明明说过要好好保护她的,却让人家因他而死。这件事他怎么都不能原谅自己,当然也不能原谅那坏丫头。“二叔,如果你找我来是为了给那丫头求情的,我看我还是走吧,我向来尊敬您,可这件事没的商量。天子犯法尚且同庶民同罪,何况是她。二叔难道希望将这样坏事做尽的女子继续留在夜府里吗?难道二叔希望我的妻子是这么一个歹毒的人吗?”
夜千重忿忿地握紧了双拳,真想狠狠地扇自己两巴掌,为什么好好地要找人家姑娘帮他演戏,为什么自己还要将她一个人留在这歹毒女人的身边?不是他的话,颖儿又怎么会死。“二叔,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振衣而起,拱手一揖。“等等,我找你来还有别的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夜孤城瞪了他一眼,这孩子性子还是这么倔强。“京城这两天发生的命案不止潘姑娘这一件,你过来看,这是刑部衙门今日递交给皇上的卷宗,皇太后令我三日里破案。”
夜孤城头疼地撑着条案,看来皇太后是成心不想让他皇门司太闲。“怎么会这样?都是中毒?难道是巧合吗?”
夜千重翻着卷宗,脸色凝重,莫非颖儿的死另有蹊跷?“不会是巧合,这明显是一人,或者说是同一伙人犯的案子。你来看看,这些人中的都是什么毒。”
夜孤城提醒他看仔细些。“断肠草?”
“没错。断肠草,也叫马钱子,是毒性非常强烈的一种毒药。人闻到后便会出现晕眩,如果误用,到了一定量的话轻则口吐白沫、肌肉僵硬,重则衰竭而死。”
夜孤城边说边将卷宗收起来,将目光凝注到千重脸上,颇为沉重地道:“向太后垂帘听政已久,她一向视我为眼中钉,这次这么急的限我三日内破案,摆明了是为难我。千重,你可有什么想法?”
千重见他二叔如此严肃,立刻明白此事关系重大,看来他不能只顾着沉浸在悲痛和愤怒中。“二叔的意思是,这可能是一起连环杀人案?可是共同点是什么呢?他们没理由杀颖儿啊。”
“我知道为什么要杀潘姑娘。”
叔侄俩正理不出思绪来,楚璃这个时候突然闯了进来。她镇定自若地走到夜孤城跟前,行了个礼,顺道也跟夜千重问了好。“将军,凶手并非想杀害潘姑娘,他们的目标是我,只是恰巧潘姑娘吃了我送去的点心。这件事……”楚璃想到潘颖怎么说都是代她而死的,心中也不免难过,有些自责地继续道:“潘姑娘虽的确非我所害,却因我而死。这件事既然也与我有关,还望二叔能同意让我一起参与调查。”
“哦?原来是这样……璃儿,那你觉得凶手为何要加害于你?你之前……嗯,二叔的意思是在你出嫁前,你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许你爹他在生意上和人有什么过节。”
夜孤城话是这么说,但以他对楚向天和楚家的认识,楚璃和他爹都不太可能是会与人结怨的人。“楚小姐金枝玉叶自然不会和他人过不去,只不过也说不定仗着自己是千金大小姐,做出一些不太恰当的行为来,”夜千重显然并不十分信任她,毕竟此女子在她嫁过来之前做的那些荒唐之事他还记忆犹新。楚璃不太愿意搭理他,自顾自走到条案旁翻了几页卷宗,不禁陷入了沉思。夜孤城还以为她有什么头绪了,喜出望外地问道:“怎么,璃儿可是有什么看法?”
谁知楚璃巴巴地朝他眨了眨眼,吐吐舌道:“额,二叔……能不能帮我翻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