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这就回去给大家肝图!】
【神仙画手太太请慢走~】
他们的粉丝,真的很叛逆。
其实当江绍宁看到傅晏亭面色有异的时候,她也想问一句:我说傅晏亭,你在脸红些什么?
但又怕对方也来这么灵魂一问,所以江绍宁索性闭上了嘴。
已经够丢脸的了,就不要互相伤害了。
“大家想象力都很丰富嘛。”
江绍宁垂了垂眼,明明她自己面对任何问题都可以轻松解决,为什么只要遇上傅晏亭,就会出意外。
“因为我们是室友,偶尔打打闹闹也比较正常,所以看上去更亲近些,其实我们和所有练习生关系都很好的。”
【哦~相爱相杀嘛,我懂我懂。】
粉丝们智商在线。
【可是不对啊,为什么其他人都叫宁宝为江江,叫傅爷为傅哥,只有他们两个互相直呼其名啊!是不是在掩饰什么呀!】
【对哎,我觉得也是这样!不然同室友,明明应该更亲近些反而叫的疏远了,这就很不合理啊~】
江绍宁一滞,这些粉丝脑子转的是真快啊。
不过说的也是,傅晏亭从来不和大家一样叫她江江,一般是绍宁,或者江绍宁。
傅晏亭眯起眼,突然兴致十足地用磁性低沉的嗓音说道:“有道理,那我也叫她宁宝?”
嗷嗷嗷粉丝们又兴奋地跟过年一样。
此时的江绍宁,为了化解脸上的燥热,正在打开一罐白山可乐,结果就听到傅晏亭来了这么一句。
这个“宝”字一出,江绍宁感觉身上的汗毛都要肉麻地竖起来了。
所以一时大意,拿起的是那罐摔到地上翻滚的可乐,里面的二氧化碳早就受不了罐里的低压,随着罐口被拉开,“砰”的一声,大片的可乐喷溅到了傅晏亭身上。
所有人都呆滞了一瞬,接着直播间的刷屏留言全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啊!对不起。”
江绍宁一看闯了祸,赶紧拿纸巾去擦,傅晏亭也不气恼,而是一只手优雅地垫在头下,另一只手抽了一张纸巾,给江绍宁递过去。
“谢谢。”江绍宁接过纸巾,给傅晏亭擦去。
于是,江绍宁擦一张,傅晏亭便给她递一张新的,直到擦了七八张,江绍宁突然察觉到不对劲:你都拿到纸巾了,为什么不自己擦?
结果一抬头,便对上傅晏亭深邃迷人又带点戏谑的眼睛。
此时的屏幕前,粉丝们已经乐疯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平时神气活现的宁宝一到傅爷面前,行为举止都变笨了!】
【是呀是呀太可爱了,傅爷一定在想,这个小笨蛋要擦到什么时候呀!】
【哈哈哈哈哈,换一件不就好了嘛,反正都在宿舍里~】
好在粉丝里除了cp粉,还有很多唯粉,这些唯粉一向是不太喜欢宁宝被捆绑营销的,她们的口号是:我们宁宝独美!
【算了吧你们,能不能不要乱想啊!男孩子间打打闹闹不是很正常吗?宁宝都说不是那种关系了。】
【就是啊,现在的人很过分哎,什么都敢说,我还是希望宁宝喜欢软软的女孩子,现在甚至还有人传宁宝就是那个会p图的濯鹿!传的绘声绘色的!真过分哎!】
江绍宁一口可乐差点喷出来:这都能被扒出来?
下了直播间,傅晏亭突然玩味儿道:“刚刚那个粉丝说的很有道理,以后我也叫你宁……”
“不行!不能叫宁宝。”
且不说两个大男人叫“什么什么宝”有多怪异,就是被其他练习生们知道,也会跟风这么叫她的,而且会一边叫一边咧着嘴笑的见牙不见眼。
“你可以和罗子杰他们一样,叫我江江呀。”
傅晏亭皱眉,随即摇了摇头:“不好听,你没有小名吗?”
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他傅晏亭不喜欢。
江绍宁:你怎么这么多事!
她刚想发作,又想到自己刚刚泼了对方一身的可乐,本来就是她理亏,算了,就当是赔礼道歉了。
于是她道:“阿渝,我的小名叫阿渝。”
江渝,小名阿渝。
“阿渝。”
傅晏亭在心里将这个名字重复了一遍,随后弯了弯嘴角。
粉丝们很聪明,既然有些话不能摊到明面上说,那肯定有傅爷和宁宝的道理,但是,这不妨碍她们继续抵制那个节目啊。
举报电话,举报信,办法层出不穷,誓要让《天籁同台》节目道歉不可。
迫于舆论压力,最终这个节目还是不得不以停播整顿收场。
……
“罗子杰,你唱apartok吗?我觉得这一part更适合加上你那段说唱。”
“方灿星,epart就交给你了,我觉得这一part还可以稍微设计一下,放大你的舞蹈优势。”
“杨泽,你的bpart调有点高,我会帮你设计一下的,你放心,一定可以唱上去的。”
“张哲远,你……”
距离三公比赛的时间越来越近,所有团队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作为练习生中年龄最小的江绍宁,却成为队伍里那个被抱大腿的对象。
她将每个人的每一段都设计的非常出彩,也是希望能让每个人都在三公被大家看到,从而留下来。
但其实大家都知道,这种希望微乎其微。
真正能在三公留下的,只有最后的二十人。
“好的江江!没问题!”
“呜呜好感动,有江江真好。”
江绍宁认真的时候非常有气势和魅力,明明是一张稚嫩的脸,说出的话却像军令一样,让人忍不住遵守。
四个队友经常眨着同样的星星眼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而且更令他们骄傲的是,他们这个队伍,是所有导师上课时在其他队伍面前表扬的对象。
“很不错,你们这首歌在所有队伍里是完成的最完整的,各个方面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很棒!”
姜文山做了个比大拇指的手势,然后看向了江绍宁,这个小孩,天赋极好。
下课后,他将江绍宁叫到身边:“小江,我听完你们的歌曲后,有个疑惑,我发现你给他们的部分都设计的很好,但是你自己那部分却没什么突出的设计,这样会不会吃亏呢,我知道你是为了他们的成绩着想,但比赛就是比赛,我是不建议你让part的。”
江绍宁笑着道:“姜老师,谢谢您,您放心,我不会吃亏的,也不会让您失望的。”
她将眼睛看向两位正在拼命练习的c等级队友,或许这就是他们最后一次舞台了,她也尽力了,你们一定一定要全力以赴啊!
“啊!”
就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张哲远一声大叫,接着他就摔倒在地上,额头上瞬间冒出了冷汗,脸色变得煞白,他呲着牙捂住脚踝,一副十分痛苦的表情。
江绍宁和姜文山顾不得聊天,赶紧跑了过去。
姜文山端详道:“崴脚了?”
他上手动了动,张哲远立刻疼的大叫起来,看来崴的不轻。
“罗子杰,快,去拿云南白药!”江绍宁朝着围过来的罗子杰道。
“啊,上次放在傅哥那里了,我去问问傅哥他放在哪里了。”罗子杰一溜烟跑了出去。
半晌儿,罗子杰喘着粗气道:“傅哥说在他房间的桌子上,房间没锁门,你可以直接进去拿。”
江绍宁气喘吁吁地回到宿舍,打开傅晏亭房间的门。
相比于起床连被子都赖得叠的罗子杰,傅晏亭不在的时候,房间干净整洁,不染纤尘,江绍宁来不及赞叹,转身在桌前寻找起来。
好在桌上东西不多,江绍宁一眼就看到了那瓶云南白药。
拿起云南白药刚想离开,桌上一件东西吸引了江绍宁的注意。
那是一张从寒城到北京的商务座的动车车票,日期是五天后,身份信息是傅晏亭本人。
傅晏亭,要走了……
五天后,那不是三公结束的第二天吗?
难道傅晏亭不参加决赛了吗?
江绍宁拿起车票,微微皱眉,假如傅晏亭不参加决赛,不和她一起成团了,就没人会炒他们的cp了。
这不应该开心吗?
为什么她心里反而觉得有一丝惆怅。
其实想想这家伙也挺好的,虽然出身世家名门,但一点大少爷的恶习都没有,平时也低调的很,该坐公交坐公交,该坐动车坐动车,完全不是那种张扬跋扈的性格。
江绍宁将车票放回到桌上。
回到练习室,江绍宁拿出云南白药,给张哲远涂了涂,对方的脚一会儿就肿的老高。
张哲远耷拉着脑袋,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沮丧。
“对不起江江,是我太不小心了,要不你们放弃我吧,还剩四天时间就要比赛了,我肯定跟不上你们了,江江你这么天才,现在把五个人的词分到四个人身上,一定来的急的!”
张哲远的声音有些颤抖,谁都能听出他话里对舞台的不舍,于是大家心里更是难过。
罗子杰:“不要说这种丧气话,我这个药很好用的,万一三天后就好了呢,就又活蹦乱跳的可以上舞台了呢!”
方灿星:“是啊,上次你说过,猜丁壳赢了和江江组队,运气超好,这次一定也会运气超好的!”
张哲远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呢?我这个脚崴成这样,三天肯定是好不了的,而且就算好了,又能怎样,我也只会拖累你们,你们还是听我的吧……”
说着,张哲远哽咽起来。
都走到这里了,他从一个f等级的选手,拼到c等级,又杀进了江江的队伍,他一路披荆斩棘,怎么甘心在现在倒下!
“唉。”
罗子杰叹了口气,看向江绍宁。
所有人都看向江绍宁,都在等她拿主意。
从刚才以来,江绍宁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最终,她斩钉截铁道:“我们的队伍,一个人都不能少!”
“对!我们的队伍一个人都不能少!”
“交给我吧。”
江绍宁道。
江绍宁一发话,整个队的队魂凶凶燃烧起来。大家的心中都有一腔热血在汹涌,仿佛只要有江绍宁在,所有的困难都不是困难。
她就是大家心中的神明!
这个担子很重,但江绍宁还是咬紧牙关扛下来了,她甚至还在姜文山导师面前说过,她不会令他失望的,所以一整天都精神恍惚,思考解决方案。
回到宿舍后,她看到傅晏亭房间的灯亮着,便上前敲了敲门。
在得到对方允许后,她走进来道:“今天的云南白药,谢谢你。”
傅晏亭道:“这本就不是我的,为何要跟我说谢呢。”
江绍宁神情恹恹的,说完这句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阿渝。”
傅晏亭的声音磁性中带着一丝忧虑,而这句话的尾部,却叫了阿渝这个名字。
有多久没人叫她这个名字了。
久到江绍宁都觉得,那好像真真切切的是上辈子的事了。
可是听了,为什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
江绍宁突然上前一步,怒道:“傅晏亭,你是不是要走了?”
傅晏亭沉默了一会儿:“嗯。”
“那你……不参加决赛了?”
江绍宁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生气,但心里就是非常的不爽。
“不参加了。”
傅晏亭这话说的很平静,像是已经决定了很久的事。
“怎么可以想参加就不参加,怎么可以说不参加就不参加!傅晏亭,那个舞台是多少练习生坚持的梦想!难道你不知道吗?那个舞台,难道不是你的梦想吗?”
江绍宁一直觉得,傅晏亭对舞台是很热爱的。
傅晏亭偏过头,垂下眼眸:“不是。”
“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江绍宁迟疑了一下,缓和了下语气,问道。
她的眉间皱的很紧,她在等一个解释。
事情很多,无从说起,也没必要将江绍宁牵扯进自己家的破事里。
傅晏亭淡淡道:“并没有,就是……不想继续了而已。”
于是,江绍宁的怒气瞬间冲到头顶,她厉声问到:“傅晏亭,那你在训练营努力训练了这么久,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时,
傅晏亭缓缓站直向前走了一步,用一双深沉而忧虑的眸子直直地看着江绍宁。
他说:“因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