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她才发现,男人是斜靠在一个类似古董摆架上,而那个摆架下面的橱物柜刚好能容纳一个人。原来他所说的钻进去,是钻进这个橱物柜里,温夕瑶顿时为刚才的大义凛然而满面羞惭。
她真是二到家了!
她来不及感谢他,连忙将橱物柜的门合上。就在此时,客厅里的灯就亮了,刺眼的灯光将客厅里每个黑暗的角落都照亮了,当然,也包括温夕瑶的藏身之处。
刚才她慌慌张张的钻进去,根本没有发现橱物柜的门是那种仿古雕花。客厅灯光大作,光线从雕花沉香木门里射进来,温夕瑶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处境根本是掩耳盗铃。
就在她惶惶不安时,两条笔直修长的腿随意的挡在橱物柜前,轻易地挡住了她的藏身之地。
韩亦宸气得要死,他回家时,看到门外躺着一个女人,怎么叫也叫不醒,他好心带回家。没想到他难得做回好事,还好心被当驴肝肺,她不感激他也就罢了,竟然敢咬他。
他双眼喷着火,赤脚跑到楼下,按开灯,打算地毯式搜索将那女人找出来,却看见千年难回一次家的司徒北,正站在古董架前,目光炯炯地望着他。
“哟,大哥,今儿什么风把你给吹回来了?”韩亦宸满脸讥诮,也顾不得去找那个女人。他跟司徒北互看对方不顺眼,只要站在一起,就少不了斗嘴。
司徒北随意的斜靠在古董架上,表情说不出来的淡漠,他说:“爸说你最近闹得不像话,让我回来劝劝你,我刚才好像听到有女人的声音,你别玩得太过火了,闹出人命就不好解决了……”
温夕瑶躲在橱物柜里,本来还在感激那个男人适时救了她,可听到那人叫他大哥,她就头皮发紧,搞了半天,原来他们是一家人。
万一他当顺水人情,把她交出去怎么办?温夕瑶悔得半死,却只能静观其变。
韩亦宸见他说教,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得了得了,你别每次回来都说教,跟唐僧念经似的,你烦不烦啊?”
司徒北垂低了眸,掩住眼里的不悦,说:“亦宸,我们是为你好,你也知道仕途凶险,一不小心就有可能……”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怕我连累你们嘛,你跟老头子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清楚,不会拉你们下水的,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韩亦宸再度挥手打断他的话,在这个家里,人人看到的是大哥的优秀,看到他的就是荒唐不羁。他也试着努力过,可没有人认可,连亲爹都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废物。
后来他索性放纵到底,彻底变成了只知玩乐的废物。
“你明知道我们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曲解我们的心意?”司徒北无奈轻叹,大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韩亦宸耙了耙头发,被司徒北这么一搅和,他什么兴致也没有了,他冷着声音说:“我为什么要曲解你们的心意,你们做过什么自己心知肚明,别把我当傻瓜。”
他说完,看都没有看司徒北一眼,转身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