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夕瑶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司徒北,你要不要这么娘啊?都是我的错,不过一夜光景,就让一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男人变成了委屈小媳妇儿。
你可千万别变成小受啊,要不然她就变成了千古罪人,千妇所指啊。
温夕瑶自责加愧疚,越发地不敢看他,目光在地砖上扫来扫去,就是不敢抬头。假如她抬头,一定会看见司徒北忍不住上扬的嘴角,与笑得快抽过去的样子。
“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我……我看我还是先走吧,至于打碎古董的钱跟欠你的钱,我赚了钱一定会还给你的,你放心,我不会赖账的。”她声若蚊嘤,在心里狠狠的鄙视了自己一回,她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明明已经做了错事,还不思弥补,就想着逃避责任。
看来她真的以为她昨晚酒后乱性了,把他强了。司徒北捂着脸,将即将爆笑出口的笑声堵了回去,他双肩抖动,半晌才闷闷道:“你是想吃霸王餐?吃完擦擦嘴巴走人?”
菩萨原谅我,我没有撒谎,我说的吃霸王餐,绝对不是她吃我这事,而是她昨晚说请他吃饭,最后是他结的账……
“我没有。”温夕瑶大声反驳,她急忙抬起头来,就见司徒北捂着脸,似乎正在抽泣。老天,这是神马情况?他还是她之前认识的那个司徒北吗?
她浑身一哆嗦,心里恶寒,十分不适应他的转变,她想要安慰他,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他,“那个……你能不能先别哭,你……你听我说,不是我不负责任,实在是……实在是我养不起你啊,你看你一块表都够我赚几辈子了,而且……而且你也不是小白脸的料呀……”
大抵是因为司徒北变得不正常了,她的思维也不正常了。她现在最应该做的,不是跟他讲这些废话,而是直接拎行李走人。
可是看见他肩膀的抖动频率越来越快,她又没办法潇洒的闪人。
唉,她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
司徒北忍住笑,瞧她慌张无措的样子,继续逗弄她。他抬起头来幽幽的看着她,“你嫌弃我是不是?你怎么能始乱终弃?昨晚我们的关系已经那么亲密了,你怎么能说走就走?那你把我置于何地?”
“我……”温夕瑶语塞,自古以来,都是女人吵着让男人负责的,没见过男人吵着让女人负责的。再说了,昨晚是个什么情形,她是一点也不记得了,究竟是他强了她,还是她强了他还不好说。
温夕瑶心里乱极了,再看司徒北又埋首抽泣,她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急忙道:“我……好好好,我负责,我负责,这总成了吧?求求你,别哭了,一个大男人,也不嫌害臊。”
司徒北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大笑出声。
温夕瑶一懵,大脑迟钝得没有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司徒北笑得猛捶沙发。她知道自己被戏弄了,心里懊恼得不行,简直想把他撕烂了喂狗。她低咒一声“该死的”,就冲了过去,举起手里的袋子向司徒北砸去。
袋子里都是衣服,砸在身上根本不痛。司徒北笑得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举起手去挡,她却扑得更厉害,大声叫嚣道:“混蛋,我让你耍我,我让你耍我。”
吓死她了,她以为她真的把他那啥了,吓得小心肝乱颤,结果他还捉弄她。她气得要死,见砸不到他,她扔了袋子伸手去掐他脖子。
此时她不知道,她的整个身体都压在了司徒北身上,再加上她奋力的去掐他脖子,两人已经抱作一团。她心无旁骛,只想把他掐死,这世上就少一个祸害了。
可是司徒北被她压着,她柔软的胸抵在他硬梆梆的胸膛上,还在他身上不停地动来动去,他的呼吸渐渐乱了。看着眼前绯红着脸、呼吸急促的小女人,他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暗,定定的瞧着她。
温夕瑶还不知死活地往他身上蹿,想要掐他脖子,结果两臂被他牢牢摁住动弹不得,她气极怒道:“你放手,该死的,耍我很好玩吗?你知不知道我都快被你吓死了。”
“那我补偿你好吗?”司徒北看着她,她清丽的容颜因为怒火而变得格外明艳,红唇一张一合,十分诱人。他心里产生了渴望,他想吻她,只想吻她。
温夕瑶还在挣扎,不屑道:“怎么补偿,让我海扁一顿?”
“让玩笑变成事实……”他声音低哑的呢喃了一句,倏得将她推倒在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压了上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温夕瑶丝毫没有危机感,她以为司徒北还在戏弄她,她气得半死,用力挣扎,吼道:“司徒北,你别以为你是男人就可以用蛮力制服我,我不会屈服的……”
她话音未落,就被俯下身来的司徒北给结结实实的封住嘴唇,她倏然睁大双眸,瞪着眼前放大的俊脸,脑海里电闪雷鸣,轰轰作响,他……他在干什么?
司徒北觊觎她的唇很久了,他昨晚有好几次想吻她,都被他生生克制住了。但是现在,她主动送上门,他不想克制,只想顺应心里的渴望。
他知道,所有不以爱情与婚姻为前提的亲密都是耍流氓,也知道这一吻会改变很多东西,但是他顾不了了,只想对她耍流氓。
她的唇比他想象中更加柔软,像小时候吃的棉花糖,软软的,甜甜的,忍不住就吃上了瘾……
温夕瑶惊愕地瞪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杀千刀的,这是她的初吻!她懵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用力推他,“呜呜呜,放……放开我!”
她愤怒极了,她就知道他收留她肯定没安好心,没想到这么快就露出狐狸尾巴来。
唇上火辣辣的,还夹杂着一股难言的麻痒,那股痒意似乎沉进了心里,让他心痒难耐。他感觉到了她的抗拒,却压根不当一回事,如果他想,她一定逃不掉的。
可温夕瑶不是温顺的小猫,她双腿被他压得死死的,双手也被他高举过头,牢牢的压制在沙发上,她唯一还剩的利器,就是牙齿。她张嘴狠狠的咬下去,一股血腥味瞬间从两人相贴的唇瓣弥漫开来。
司徒北吃痛,猛得松开她,他直起腰来,捂着疼痛的唇瓣,怔怔的望着她,似乎没有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压在她身上。
温夕瑶愤怒的瞪着他,见他的眼神从刚才充满欲望的深色,慢慢变得平静,她知道危机解除。紧绷的弦一松,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眼泪不知不觉流了下来。
她的初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他掠夺了,她恨死他了。
司徒北眼里的迷茫,在看到她落下的眼泪时,彻底的消失,他手忙脚乱的从她身上翻下来,懊恼的耙了耙头发,他刚才都做了什么?
身为军人,他有傲人的自制力,曾面临金钱与美女的双重诱惑,他都能够泰然处之,为什么在她面前,他的自制力全数瓦解,只剩下本能?
“对不起,这种事以后不会发生了。”司徒北已经彻底清醒,他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的冲动,只能在心里不停的提醒自己,他爱的人是顾惜朝。而她,他只是想给她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他不能也不可以将关系搞得更复杂。
温夕瑶将自己紧紧的蜷缩在一起,不理会他的歉意,只默默的流泪,她错了,这不是她的初吻,她的初吻在那晚醒来时,已经被他弟弟夺走了。
她怎么会相信他呢,怎么会以为他跟他弟弟不是同类人?其实他跟他弟弟一样,都是混蛋加王八蛋的升级版!
看她眼泪落得更急,他懊恼极了,倾身想要安抚她,她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蹦三尺远。他的手尴尬的举在半空中,缓缓的握紧成拳,垂在身侧,他再次重申,“对不起,我保证这种事不会再有下次。”也不可能会有下次。
他转身走了,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温夕瑶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她不能继续留在这里受他欺负。她虽然穷,虽然无处可去,但是她不会出卖自己的身体,去换取安逸的生活。
她这样想着,小脸上散发出一股坚忍不拔的光辉,她站起来,将散落在地的衣服重新塞进袋子,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