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北气得肺都要炸了,今天他特意推掉所有应酬,早早来到这里等她下班,没想到居然让他看见这一幕。
这几天,他们都很忙,就算他刻意等她回家,她对他也不理不睬。他是男人,一次两次碰了软钉子,总还是有些伤自尊。
他原是打算冷她几天,等她冷静下来,再好好跟她解释。结果就这么几天功夫,她居然红杏出墙,大庭广人之下,居然跟别的男人又搂又抱。
被打断好事,齐铭恼怒地瞪向来人,那人背光而站,他并没有看清楚他的长相,只觉得他气场强大非寻常人,他没好气道:“没看见我跟我女朋友在亲热么?多管闲事。”
温夕瑶不用看,也知道来人是谁。因为知道,她倒没有像刚才那样急于挣出齐铭的怀抱,只是沉默地望着他,似乎默认了齐铭的话。
司徒北看见她居然倚在齐铭怀里没动,他怒火中烧,大步走过来,将她从齐铭怀里拽出来,咒骂道:“该死的女人,你想把我气死是不是?”
齐铭见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看情形,他俩又是认识的,“夕瑶,他是谁?”
“我是她老公。小子,你给我听好了,再让我看见你缠着我老婆,我要你好看。”司徒北遇上温夕瑶后,变得越来越没风度,会当众跟人打架斗殴,会威胁人,跟个小流氓似的。
他说完,没再多看齐铭一眼,拽着温夕瑶走到他车旁,将她塞了进去,自己跟着上了车。齐铭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追过去,拍着车窗,“夕瑶,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结婚了吗?”
温夕瑶坐在副驾驶室里没吭声,如果误会可以让他死心,那就让他误会吧。如今她已经心力交瘁,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应付他的死缠烂打。
想起今天顾惜朝跟她说的话,她心里就难受。有谁相信,坐在她身边的这位是本市的市长,而她跟他住了快四个月了,居然不知道他就是市长。
多么讽刺啊!
车开出去老远,直到齐铭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再也看不见,温夕瑶都没有回过头去。司徒北气恼地瞪着她,冷哼一声,“就那么舍不得那个男人吗?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劳驾。”温夕瑶没有看他,讽刺回去。
回答她的是蓦然提起的车速,窗外景物飞驰而过,温夕瑶吓得脸都白了,她死死地攥紧扶手,一声不吭。司徒北看着她倔强的侧脸,无来由的更加火大,他将油门一脚轰到底,性能绝佳的银色奥迪像箭一样射了出去。
车驶向郊区,在一片空旷田野间猛地停了下来。
由于惯性,温夕瑶整个人向前俯冲,若不是她系上了安全带,只怕已经撞上了挡风玻璃。等她稳住身子后,她胃里一阵翻绞,她连忙推开车门,踉跄着爬出去,蹲在地上干呕。
司徒北下了车,来到她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愤怒道:“待在我身边就让你这么恶心吗?啊,你回答我。”
她的沉默反抗,她的呕吐,都让他抓狂,他一把将她拽了起来,大掌捏住她尖尖的下巴,逼视她,“说啊,你回答我,他到底哪里好,让你对他念念不忘?”
温夕瑶呕得两眼泪花,耳膜都差点被他震破,她看着他,又哭又笑,像个疯子一样,“他哪里都好,比你好一万倍,我就是对他念念不忘,我就是爱他,你能怎么样?”
“你!”司徒北气得暴跳如雷,亲耳听到她承认,他心神俱裂,他扬起手,却听她说:“怎么,恼羞成怒了?司徒北,不是每个人都非得爱你。”
天知道伤了他,她的心有多痛?可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嘴,她快要被心底的自卑折磨疯了。诚如顾惜朝所说,她配不上他,就算她不承认,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我……你……”司徒北已经气得语无伦次了,她说她不爱他,她怎么可以不爱他?他大脑一片空白,愤怒凌驾于理智之上,他狠狠地瞪着她,那种愤恨的目光似乎要将她掐死才甘心。
温夕瑶害怕了,刚要转身逃,已经来不及了。
司徒北忽然将她扛在肩头,无视她的挣扎与尖叫,把她扔在引擎盖上,翻身将她牢牢锁在身下,冷笑道:“好,你爱他是吧,等你成了我的人,我看你拿什么去爱他!”
田野间蛙鸣声声,耳边有清风掠过,她的发髻散落开来,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身后,有几缕发丝凌乱的覆在脸上。月色下,美得让人心惊。
司徒北的目光微微一凝,浑身怒张的暴戾之气渐渐收敛,他俯视着她,她波光潋滟的瞳仁里,映着满满的他,他忽然就觉得心满意足。
应该是这样的,她的眼里只看得他,就该是这样的。他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任何人!
温夕瑶被他摔得七荤八素的,后背硌在坚硬的引擎盖上,她痛得抽气了一声,慌忙向旁边滚去。然而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司徒北已经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身下。
她惊慌地对上他的目光,“司徒北,不要!”
司徒北眸里闪过一抹绝决,他两手撑在她身侧,定定地望着她,“夕儿,你不该挑衅我,没有哪个男人经得住你这样刺激,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说完他俯下头去覆上她的唇,温夕瑶惊愕的撑大双眸,眼里泪光闪闪。她拼命推他,“呃呃,不要……”她愤怒极了,他怎么敢?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要让她成为他的,他的心就安定下来。他不急,他们还有一夜的时间可以慢慢来。
噢,嘶……突然,他迅速撤离她的唇,唇上传来一阵尖锐的痛楚,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便尝到了血的味道。
温夕瑶扬起小脸,愤怒地瞪着他,漂亮的瞳仁里尽是挑衅。她微肿的唇瓣,一滴血珠在她唇上迅速弥漫开来,绽放出一朵血色的蔓陀罗花,美艳、诱惑,“司徒北,别让我恨你。”
鹰眸半眯,与她愤怒的眼神对峙半晌,忽然他唇角微弯,迅速俯下身去,再度封住她的唇。她一定不知道,这样的她,更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那挑衅的眼神,让他抓狂。
他要她,现在就要!就算她恨他,他也不放手。
薄唇强硬地封住她的唇,再不留一丝缝隙,他疯狂的吻着她,大掌在她娇软的身体上游走。
温夕瑶挣不脱甩不掉,唯有发狠的咬他。这次,他怎么也不肯放开她。两人唇舌交缠,弥漫着鲜血的味道。她见他态度坚决,终于哭喊出声,“既然你给不了我唯一,就放开我,否则我真的会恨你的。”
司徒北在她唇上的动作一顿,更加坚定地吻她的唇、她的脸,吻到她咸湿的泪,他心尖骤然一痛,在她唇上呢喃,“夕儿,你不相信我,是吗?”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你都要跟别的女人结婚了。我不要这样,你懂不懂,我不要这样。”她声嘶力竭的哭喊,她不要做情人,不要做小三。她只不过是爱上他了而已,为什么要让她背负这么沉重的骂名?
“夕儿,再等等,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司徒北以吻封缄,她的泪让他心痛,她的不信任更让他恼恨。这丫头总是有本事让他又爱又恨,他从来不轻易许下承诺,既然她求的是一个承诺,他给她。
温夕瑶的哭声骤然停下,她睁开泪眼,焦急地望向他,他还在吻她,她却等不及要确认,“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是哄我骗我?”
司徒北叹了一声,看来他在她心里的信用度很低啊,“要不把我变成你的,你是不是就能更相信我一点?”
“去你的,少没正经了。”温夕瑶羞得红了脸,一掌挥过去,司徒北顺势握住她的手贴在心口处,柔声道:“夕儿,我们别冷战了好不好?你生气你打我骂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这里难受。”
想到这两天,两人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却比陌生人还陌生,他就难受。
温夕瑶乖顺的倚在他怀里,她何尝不难过呢?要把深爱的人拒之心门之外,那是多么艰辛的一件事。可是要她像泼妇一样又哭又闹的,她又做不出来。她轻轻叹了一声,“其实我也不想跟你冷战,只是我的性格有些闷,除了不理你,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折磨我的法子可多了,比如让我跪键盘跟遥控板,换一个台抽一鞭子,要不然滴蜡油,方法太多了,就是别冷战,太让人受不了了。”司徒北苦着脸道。
温夕瑶狂汗,这家伙说着说着就不正经了。她没理他这一茬,此时气氛正好,不知怎么的,她就想跟他聊天,“司徒北,你知道我小时候的梦想是什么吗?”
“嗯?”司徒北跳到引擎盖上坐好,将她拥进怀里,两人头挨着头坐着,像一朵并蒂莲。
“妈妈生下我之后,我跟着她颠沛流离,看尽世间的人情冷暖。那时候我就想,长大后,我一定要给妈妈一个家,我们俩人相依为命,一直到老。可是……”她的声音微微哽咽了,司徒北当然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他的心猛得抽紧。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当汽车撞向那个憔悴的妇人传来的闷响声有多么可怕,那曾经是困扰了他多年的梦魔。
“她死了,留下孤伶伶的我。我被迫寄居舅舅家,每次看到舅舅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我就羡慕,我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所以,司徒北,我不能做你的情人,不能做你的小三,我只想拥有一个家,可是你给不了我。”
司徒北动容了,她如今的孤苦无依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有什么资格要求她无名无分的跟着他?他突然为自己的自私而感到可耻,“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