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下一秒,她的婆婆大人就冲她发火了,她愣愣的站在原地,脸色煞白。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她算是领会了。
“您还真把这里当韩家了,我告诉您,这里姓司徒,不姓韩。”司徒北冷冷道,然后揽着温夕瑶的腰向里面走去。
郁美艳差点气晕厥过去,这些年,无论她怎么弥补他,他的态度永远冷冰冰的,久而久之,她就把这份心全都转移到了二儿子韩亦宸身上,她承认,当年的事是她对不住他,对不住司徒战。但是事情已经过了20多年了,他为什么还要耿耿于怀?
“北,我是你妈妈,你不能这么对我。”
“现在记起您是我妈妈了,当年您……”司徒北看了一眼温夕瑶,到底还是给她留了几分颜面。是,他对当年的事一直未能释怀,也释怀不了。“您走吧,这些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也相安无事,何必非要搅得大家都不得安生。”
“你!”郁美艳指着他,指尖在发抖,可见她心里有多气,温夕瑶担忧地看着她紫涨的脸,悄悄扯了扯司徒北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再刺激她。
结果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又惹得郁美艳大发雷霆,“她是谁?你就要跟惜朝结婚了,怎么还跟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纠缠不清?”
“她不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她是您的儿媳妇,您认可也好,不认可也罢,我娶她娶定了。”
既然司徒北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温夕瑶不可能再装聋作哑。她冲着郁美艳怯怯一笑,解释道:“妈,我跟司徒北刚领的证……”
“谁是你妈?”
“谁让你叫她妈了?”
两人齐齐冲她吼道,温夕瑶被吓得后退一步,嘿,这两人走出去,要说不是母子,谁信?“我……她是你妈,我不叫她妈叫什么,叫阿姨吗?”
“叫妈还抬举她了。”
“谁稀罕!”
唉,温夕瑶叹了一声,好端端的,她怎么就这么招人恨了?
“谁让你跟她结婚的,司徒北,你不是要跟顾惜朝结婚吗?得罪了顾家,你的前途不想要了?”郁美艳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刚才那个狐狸精说什么来着,他们领证了。“我看你是疯了,跟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结婚,你脑子抽了吧?”
司徒北浑身被寒气笼罩,他冷声道:“韩夫人,请注意您的身份,别像个市井泼妇一样,没一点修养。还有,我坐上今天这个位置,没有靠任何人扶持,我凭的是我自己的能力。”
郁美艳一定是让他那句“市井泼妇”给气傻了,否则她不会丧失理智,“哼,如果不是你爸打招呼,如果不是有顾家支持,你以为你能这么快爬到现在的位置……”
“滚!”司徒北劈手指着玄关处,暴喝一声。
温夕瑶跟郁美艳都被他吓了一跳,温夕瑶抬头看向他,他额上青筋暴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她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怒气。韩夫人那番话一定伤到他了吧?不知道怎么的,她就为他感到难过。
他的母亲是这样看不起他,他那么努力的坐到世人景仰的位置,而他妈妈否决了他所有的努力。如果换做是她,她也会伤心的。
她眼里升起一团雾气,她眨了眨眼睛,悄悄伸手握住他的手,给他安慰,给他力量。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郁美艳没想到司徒北会叫她滚,她就是脸皮再厚,当着一个陌生人,被自己的亲生儿子吼,她脸上也挂不住。她愤愤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哭着跑出去了。
室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司徒北颓然向后退了两步,高大的身躯透着无人能懂的悲伤与落寞。她永远不懂,他那么拼命地实现自己的价值,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是司徒战的儿子。
温夕瑶站在他身旁,看着他的神情一点点落寞下去,她心疼极了。可是她没有去安慰他,他说过他不需要同情。她轻轻走过去,从他身后轻轻地拥住他,感觉到他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生怕他会推开她,连忙紧紧的抱住他。
“哎呀,今晚怎么这么冷啊,有个人肉暖炉取暖真舒服。”
司徒北汗,这胡天八月的,她居然说冷。但是他冰冷的心,真的被她捂暖了。他就知道,他选择的人没有错,假如她敢同情他的话,他一定把她扔出去喂狗。
“刚才……”
“我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她欲盖弥彰道,再看看他郁卒的脸,她叹了一声,“唉,怎么说她也是长辈,你那样太不给她面子了。唉!”她又重重的叹了一声,“我现在好歹是她儿媳妇了,她在我面前丢了面子,肯定更恨我了。怎么办?我现在成了勾引你的狐狸精了?”
她也郁闷得不行,怎么也没想到亲热的时候会让他妈撞见,并且还是第一次见面。想起刚才他们说的那些下流的话,她就无地自容,这可怎么办是好啊?
司徒北听着她的唠叨,心情也不那么难受了,他笑她,“你可不就是狐狸精,让我为你失去了理智?”
“什么时候?”她大呼冤枉,“明明你才是妖精,老是迷惑我……”温夕瑶一边说一边往客厅走去,这才发现茶几上放着一个精美的蛋糕盒,上面印着克里斯汀。
她想起刚才郁美艳受伤的神情,叹了一声,“其实她还是在乎你的,专程来陪你过生日。”
“谁稀罕!”司徒北说这话时,脸上嫌弃的表情跟郁美艳刚才简直如出一辄。温夕瑶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就说你们是母子嘛,连说话的语气跟神态都一模一样,唉,别扔啊,这看起来多好吃啊……”
温夕瑶扑着过去抢,也没来得及阻止那盒蛋糕跌进垃圾桶的命运。她看见蛋糕只是放在垃圾桶上,想要去捡,司徒北似乎洞察了她的心思,一脚踩上去,让它彻底的变成了垃圾。
“哎呀,你这个人,浪费粮食很可耻啊,这家蛋糕多贵啊,就碗大一块也几十……”温夕瑶心疼极了,其实她并非心疼蛋糕贵,而是心疼郁美艳的一番心意他不领情。这对倔强的母子啊,到底要怎么才能化解彼此的心结?
司徒北优雅的收回脚,盯着她看了一眼,“这么喜欢吃,明天我给你买十个回来,你想吃什么口味吃什么口味,现在去睡觉,累死我了。”
说完,他优雅转身,往卧室里走去。
温夕瑶僵在原地,提起睡觉,她就想起刚才被郁美艳打断的事。认真算起来,今晚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有些该做的不该做的事,现在都成了她的责任与义务。只要想到要跟司徒北哪啥,她就紧张。
林静曾很夸张的跟她说过,会痛得晕过去的。她实在难以想象那种痛,只要一想,她就害怕,那么痛,还会流很多血,她会不会失血过多而死?
咦!她被眼前浮现的血淋淋的画面给吓得打了个寒噤。她不要做那事,也不要流血过多而死。
这样想着,她连忙打开电视,结果午夜场的电视剧,放的是最近流行的泰剧,高大威猛的男主将娇小柔弱的女主关在屋子里,试图强占她。女主尖叫着东逃西蹿,结果还是被男主扔进了床铺里,一阵亲吻抚摸后,男主准备侵占她,女主尖叫着痛,娇美的脸都痛得扭曲了。
温夕瑶吓得不敢再看,连忙换台,“现在这都什么风气,电视剧尺度这么大,要教坏小孩子了。”
司徒北洗完澡出来,见她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裸着上身,下身只用浴巾简单围了一下,古铜色的肌肤上六块结实的肌肉,此刻晶莹的水珠从脖子往下滑,一直淹没进浴巾边缘。
咕咚!温夕瑶口干舌躁,咽了口口水,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再看。
“我洗完了,把水给你放好了,换你去洗。”司徒北站在客厅中间,整个客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他是个很有存在感的男人,无论走到哪,都聚集着光辉。
温夕瑶有些不自在,看都不敢看他,眼睛牢牢钉在电视屏幕上,装作不经意的道:“哦,你先去睡吧,我看会儿电视。”
司徒北走过去,瞟了一眼电视,是本市的经济频道,正播放政与法节目。他看她看得认真,也不催她,“洗完澡,又觉得不那么困了,我陪你看。”
说着他抬腿迈过去,挨着她坐下,双腿交叠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搭在沙发背上,形成一个将她合围的姿势。
不知怎么的,温夕瑶就想起刚才电视里的情节,脸一下子烧红,她“腾”一声站起来,“我去洗澡。”说完,她急急忙忙往浴室走去。
司徒北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摸了摸鼻子,“我有那么可怕吗?”
温夕瑶逃进浴室,开始大口大口的喘气,脑海中不自觉又浮现他精壮的身体,与刚才在电梯里的限制级画面。她连忙拍了拍脸,警告自己别胡思乱想。
在马桶上坐了一会儿,她才脱衣服洗澡。她洗得很仔细,每一寸肌肤都不放过。其实不是她爱干净,她就想磨蹭,最好她一会儿出去,他已经睡着了,她就不用面对那种尴尬。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后,等在外面的男人终于忍无可忍,他敲了敲浴室门,“夕儿,你在里面睡着了吗?”
“啊,没有,我还在洗。”
又过了十分钟,她还是没出来,司徒北又去敲门,“夕儿,你到底还要洗多久?”
“哦,马上就好。”
然后又过了十分钟,说马上就好的人还是没出来,这次司徒北忍无可忍,直接下达命令,“给你十秒钟,你再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坐在马桶上发呆的某人,连忙站起来,“哎,哎,我马上出来,马上。”温夕瑶心知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索性硬着头皮往外走去,拉开门,司徒北就站在门边,瞪了她一眼,弯腰将她打横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