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瞎说,夕瑶不是那样的女人。”欧倩皱紧眉头,温夕瑶辞职离开的事在公司里已经传遍了,据早上打扫清洁的阿姨绘声绘色的说,她当时就在门外,听到里面传来暧昧的声音,后来韩总让她进去打扫,她发现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扫到了地上,韩总嘴唇都破了皮……
但是她依然不相信温夕瑶会是这样的女人。其实就算她是,也无可厚非,韩总那么帅,又是黄金单身汉,她有机会,为什么不能争取呢?
“我就知道你会护着她,清洁阿姨都说了,里面传出温夕瑶的叫喊,不要啊,不要啊。后来还看到她衣衫不整的从办公室里跑出来,我猜他们肯定已经上了,真没想到,温夕瑶外表看起来单纯,骨子里那么风骚,办公室啊,亏她做得出来。”
“小丽,我让你别瞎说,人云亦云,我们没有亲眼看见,就不能妄下断言。”欧倩不悦地指责她,说到底,这些人幸灾乐祸,还不是见不得温夕瑶上位,韩总偶尔下来视察,她们谁不是用尽全力卖风骚?
两人渐行渐远,司徒北僵着身子半天没有动,该死的韩亦宸,他居然真的敢动她!他气得半死,拿出手机拨打韩亦宸的电话,他却拒听,这下他气得够呛。
若不是还残存一点理智,他真想冲上去将他揍一顿。他在方向盘上狠狠地捶了一拳,然后开车离去。
温夕瑶不知道自己辞职的事,已经在公司里传开了,而且还传得那么不堪入耳。她在甜品店坐了一下午,直到快要到六点了,她才动身回家。
走进家门前,她拍了拍自己的脸,试着让自己笑得开心一些。无论在外面有多少烦恼与挫折,她不想把那么糟糕的情绪带回家里来,影响她跟司徒北的感情。
开门进去,玄关处凌乱地摆放着一双男士皮鞋,她诧异地望了一眼客厅,他这么早就回来了?她换了拖鞋,然后将自己与他的鞋子都放进了鞋柜里。
她抱着纸箱走进去,客厅里没人,厨房倒是传来高压锅冒气的声音。她抱着纸箱快走了几步,进了她之前的卧室放好,这才转身出来。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司徒北站在走廊里看她。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上,“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哦,我回来得早不好吗?”司徒北反问,目光落在她身上,从头到脚的打量她。她习惯绾成髻的头发,此时披散在肩侧,多了一股小女人的妩媚。
“怎么会?你在煮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温夕瑶有些害怕他此时的目光,连忙往厨房走去。
司徒北忽然伸手拦住了她,她心里咯噔了一下,往后缩去,“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吗,怎么一直盯着我看?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司徒北伸手没有抓住她,又上前一步,才抓住她的手,他摇了摇头,“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了,手机一直不通,你把手机放哪去了?”
“哦,上厕所的时候摔坏了,你找我有事吗?”两人的谈话一直客客气气的,温夕瑶总觉得他很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哪里不对劲。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司徒北瞄到她头发掩藏下的一抹青紫吻痕,神色倏得一紧,他倏然松开她,说:“吃饭吧,一会儿我陪你去挑个手机,挑个结实耐用的。”
他刻意加重结实耐用四个字,然后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厨房。
温夕瑶怔在原地,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跟着进了厨房,他在炒菜,油烟机嗡嗡声夹杂着锅铲碰到炒锅的声音,明明如此嘈杂,却让她有种岁月静好的恍惚感。
她倚在门边看着他,他结实的手臂挥舞着锅铲。三伏天刚过,天气还很炎热,厨房里更是如蒸笼一般。他穿着白色的背心,后背被汗水汗湿,结实的肌肉纠结在背上,体现出一种诱人的力与美。
她忍不住口干舌躁起来,困难的咽了口唾液,她才发现,不知何时,他已经转过身来定定地看着她。她脸上一窘,心虚地垂下头去。他迎面向她走来,她的心突然像小鹿一样慌乱地跳起来,砰砰砰,耳根子也一阵阵发热。
当她正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时,他却将她推出厨房,说了一句:“厨房里油烟重”,然后掩上了门。
那一刻,她的心不知怎么的就难过起来,她瞪着紧闭的门扉,就好像看见他的心门也对她关上了一样。她眼眶都红了,今天所受的委屈齐齐涌上心头,她已经尽量不把坏情绪带回家了,但是他的冷淡,真的让她很伤心。
当司徒北炒好菜端出来时,见她还是维持着刚才那个动作站在门前,他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绕过她身边,把菜摆上桌,又走回去关上门。
温夕瑶心里的委屈一下子放大了100倍,她鼻翼一酸,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她连忙拿手抹了抹,却越抹越多。她没办法再站在这里,匆匆跑回她的房间,将自己摔在床上,扯过棉被捂着脑袋哭。
为什么所有人都要这样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她工作勤勤恳恳,常常加班到很晚。最开始去当助理时,她有很多东西都不懂,秘书室的人看她笑话,也不肯多说,她摸索着出了很多错,她都咬牙忍下来。
她不能说自己是个称职的员工,但是她一直在努力,不被人看轻。可是韩亦宸轻易就毁了她的努力,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他说出那番话。
顾惜朝更是,她承认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可能给她印下的印象并不好,但是她没有半点勾引韩亦宸的意思,她为什么要诋毁她?
还有司徒北,他这么阴阳怪气的,又是闹哪样?
她捂着被子狠狠哭了一场,把满腹委屈跟辛酸都化成泪水,流光了就不再难过了,她还是那个坚强不摧的温夕瑶。
司徒北盛了饭出来,餐厅里并没有她的身影,他承认当他看到她脖子上的吻痕时,他很生气。但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他自己的气。他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他还算什么男人?
还有她受了委屈,第一时间居然不是寻求他安慰,他在她心中,到底算什么?
他又内疚又生气,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好冷落她,等他好好想清楚了再说。
此时餐厅客厅都没有看见她,他心里一慌,第一反应是冲到玄关,看她的鞋子在不在。她的鞋子很少,一双高跟鞋,一双帆布鞋,高跟鞋是为了去上班穿的,因为走的路多了,高跟鞋的边缘都磨损了,但是鞋头依然光洁如新,可见她平时有多保护鞋面。
他蹲在鞋柜前,心中一痛。她是个相当节俭的人,晚上的剩饭剩菜,她会留到第二天早上热来吃,衣服没穿坏之前,绝不会买新的。他们在一起生活了四个月,她每天换来换去,都是那几件衣服,唯一买了件新裙子,就是那件雪纺公主裙。
她衣柜里的衣服,他伸出十指就能数得清,在当下这种追求时髦的年代,她简直就是一个古董。
司徒北这才发现,他一点也不关心她,从她的衣食住行,他都没有真正给予过关心。所以她不信任他,她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在他面前,是因为他没给她机会让她露出最坏的一面。
他站起来往卧室走去,他们卧室的门敞开着,她显然不会在里面。而她之前住的房间的门是反锁的,他敲了敲门,“夕儿,你在里面干什么,出来吃饭了。”
温夕瑶蒙着脑袋哭,听到他的声音,她哭声滞了一下,过了许久,她才沙哑道:“好,我马上出来。”
听到她略带哭腔的声音,司徒北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无论今天她遭遇了什么,都是他害的,他还有什么资格生气?他站在门边等了一会儿,温夕瑶整理好自己的情绪,然后开门出来。
她一直低垂着头,生怕他看出来她哭过。她低着头默默从他身边走过,忽然被他拽住手腕,她抬起脸来,触到他深沉的目光,她又急忙垂下头去,挣了挣,“走吧,吃饭了。”
她转身要走,他从后面抱住她的腰,低声道:“对不起!”
她鼻子一酸,又要落下泪来,她吸了吸鼻子,“好端端的,跟我说对不起干什么?该不是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她语气轻松,心里却在翻天覆地。
司徒北没说话,静静的抱了她一会儿,说:“昨天晚上,我跟顾叔叔和顾阿姨说了我跟惜朝解除婚约的事,他们同意了。夕儿,你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婚礼?”
他突然提婚礼的事,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她佯笑道:“你该不是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打算用婚礼来补偿我?”
“真傻。对了,我们还没有买婚戒,一会儿吃了饭,我们去逛街,你再买几身衣服和鞋子。你已经嫁给全市最尊贵的男人了,可不能再对自己那么抠门。”司徒北松开她,牵着她往餐厅走去。
司徒北越这样,她就越不安,司徒北什么也没说,只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会让伤害她的人好过。
吃完饭后,司徒北果真带她去逛街。她慌称手机摔坏了,他真的拉她去买新手机。她几次欲言又止,她不是个浪费的人,可是她又要怎么来圆自己撒的那个谎。
司徒北的兴致很高,拉着她在通讯城一家店一家店的逛,只要她没有中意的,就立即换下一家,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