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绯闻事件,司徒北今天被检察部门叫去问话了,他心里很不痛快。此事影响极大,如果被上级领导认为行为不检,他很有可能被停职,或是调到偏远城市。
为了这事,他一天心情都不顺,后来顾惜朝打电话给他,他直接视而不见。
好不容易挨到下班时间,他让小杨推掉饭局,亲自开车去温夕瑶。当他来到写字楼下面,才发现顾泽的新公司也在这里。他停好车,在车里等了好一会儿,就见职员们陆陆续续从大厦里涌了出来。
他戴上墨镜,因为这几天的绯闻,他已经成了公众人物,他不想被人认出来。他又等了一阵子,职员都差不多走光了,也不见温夕瑶出来,他给她打电话,又提示无法接通。
他按捺不住从车里下来,拾步走向大堂,刚登上台阶,就看到她与顾泽抱在一起,然后顾泽蹲下身子,给她穿鞋子。那一刻,他心微动,有些异样。他的好友,怎么会与夕儿认识?
顾泽给温夕瑶穿好鞋子站起来,抬头就看见玻璃门边站着的好友,他飞扬的心情忽然沉了下来。眼角余光,他发现温夕瑶也怔然僵住。
温夕瑶与他四目相对,正确来说,她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黑色的镜片就他的心灵之窗遮住了,她看不出来他是喜是怒,那一刻她心里有些紧张与心虚,他都看到了吗?
司徒北率先反应过来,他大步迎向他们,走近了,他才摘下墨镜,笑着说:“我正要上去找你,打你电话也不通,我还以为你不听话,先走了。”
他语气里的宠溺那么分明,话语又说得那么暧昧,温夕瑶看了顾泽一眼,然后低头在皮包里找手机,上面没有来电显示,她解释着:“可能刚才在电梯里没信号。”
司徒北上前一步搂住她的腰,占有欲十分明显,他看着顾泽,说:“泽,这是我妻子温夕瑶,夕儿,他是我从小到大的好友顾泽,看情形你们已经认识了,这世界真奇妙,缘分无处不在呀。”
他明明就看出来他们已经认识了,偏多此一举的介绍彼此,而且还刻意把“妻子”跟“好友”两组词咬得很重,提醒他们彼此的身份。是的,刚才那一幕让他心里产生了危机感,这不同于齐铭给他的危机感。
顾泽是什么样的人,他傲然卓绝,轻易不会在女人面前蹲下的男人,他居然会给夕儿穿鞋子,而且夕儿还一脸坦然的接受,他们的关系可见一斑。
顾泽涩然,好友明显误会了,可他却无从解释。因为此时解释,只会越描越黑。他说:“北,好久不见。”
司徒北微笑点头,低头看着怀里的温夕瑶,她神情有几分不自在,他将她拥得更紧了些,抬头看向顾泽,目光里带着审视,“我还不知道夕儿的新上司就是你,泽,以后夕儿就拜托你了。”
顾泽笑着应下,心里却更难受起来,看着他们郎情妾意,他在心里嘲笑自己,顾泽,你这算什么?
温夕瑶也听出司徒北的语气不对,她皱了皱眉,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这么郑重其事,待会儿顾总该笑话我了。”
“哪里,哪里,我晚上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约会了,夕瑶,明天见,北,改天一起吃顿饭,算是我为你们庆祝新婚之喜。”顾泽不想再待下去了,找了借口离去。
司徒北看着他的背影,表情慢慢冷了下来。他松开温夕瑶,将墨镜重新戴上,“我们回家。”
骤失的温度让她觉得有些冷,她看着司徒北高大的背影,心里叹了一声,急步跟了上去。直到坐进车里,直到他将车驶上路,他们都没有交谈过一句。
温夕瑶知道他在生气,她挣扎了许久,还是对他解释,“我辞去豪爵公司的工作后,在网上看到e空间广告公司招聘,就来应聘了,我不知道你们认识。”
她话音刚落,车子忽然一个急转弯,随着“吱”一声,车子停在了路边,他欺压过来,“真的不认识吗?那晚我喝醉了,他送我回来,你敢说你不知道我们认识?”
他眉眼凌厉,气势逼人,薄唇抿得紧紧的,温夕瑶还没从晕眩中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压到了她身上,灼热的气息逼近,她心慌意乱,“那晚情况混乱,我没怎么注意,再说,我上班一个礼拜后,才知道他是老板,我跟他又没有做见不得人的事,我总不能因为你跟他认识,我就辞职吧。”
司徒北冷笑,“那你倒是说说,你们关系一般,他会给你穿鞋子?”
温夕瑶语塞,“当时事发突然,或许他只是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你见过一个公司的老板给员工穿鞋子只是举手之劳么?”司徒北喷着怒气,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司徒北,你不要无理取闹!”温夕瑶也恼了,他仅凭他看见的就定了她的罪,那么她看到的听到的那些呢?
“我无理取闹?你明明认识他,在他公司里上班,你却不告诉我,反而指责我无理取闹?那你们旁若无人的眉来眼去,又该怎么解释?”司徒北将她紧紧抵在他的双臂与车门间,怒火渐渐开始升级,他口不择言。
“我什么时候跟他眉来眼去了,你不要含血喷人!”温夕瑶气得浑身颤抖,这就是他对她的信任么?她气得理智全失,“我可不像有些人,明明已经证据确凿了还狡辩。”
两人话赶话,越吵越厉害,一时间车内炸药味十足,司徒北瞪着她,她也不甘示弱,挑衅地回瞪着他。司徒北简直又爱又恨,俯身狠狠地封住她的伶牙俐齿。
他为什么要跟她吵,对付她,直接身体力行,免得被她气得伤心伤肝伤肺。
他粗鲁地吻上她的唇,她奋力挣扎。
他的舌尖在她唇齿间徘徊了一阵,还是找不到突破口,终于急了,他张嘴用力咬了她的唇瓣一口,血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嘴里,她吃痛的张开嘴,他趁机闯入。
温夕瑶又羞又恼,推不开他,她也张嘴咬他,司徒北吃痛松开她,瞪着她的眸能冒出火来,“该死的,你居然咬我。”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再敢吻我,我把你舌头咬断。”她凶狠的模样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双眼亮得惊人。
司徒北抚着唇,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从唇上冒出来,他伸舌头舔了一下,就尝到了血的味道,他定定地看着她。忽然他示弱了,“宝宝,我们别吵了好不好?我们这样吵,只是给那些居心不良的人创造了机会。”
“居心不良?呵呵,是啊,顾惜朝之心,路人皆知。”她冷冷的讥讽道。
司徒北无语,他当然知道顾惜朝制造的那些巧合并不是巧合,而他纵容了她,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局面,他有错在先,语气也软了三分,“对不起,我让你受到了伤害,但是我向你保证,今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温夕瑶冷笑了一声,不置可否,她到底还是在意的,尤其今天在茶水间里,听到同事们用羡慕的语气说他们是郎才女貌的一对时,她心里的酸意就无法抑制。
她去卫生间,看着镜子里自己清丽的容颜,与顾惜朝的艳光四射相比,她差得何止一倍。
司徒北见她不吭声,想了想,又道:“你也要答应我,不要跟顾泽走得太近,他太危险了,十个女人有九个女人都难以抵抗他的魅力。”这是他第一次,在背后说顾泽的坏话,只是想要温夕瑶与他保持距离。
“你是不信任我还是不信任你的朋友?”
“我是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司徒北坐回去,重新发动车子往前开去。
温夕瑶震惊地睨着他,听到万人之上的司徒北说不相信自己的魅力,可真让她吃惊,“你这笑话可真冷,你不知道有多少纯情小女生喜欢你吗?”
这几天他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他的脸打了马赛克,还是引得办公室一堆女人yy,说实在的,她真心感觉压力很大。
“那倒是,政府新招来一批女公务员,看到我都流口水。”他臭美道,温夕瑶“嗤”了一声,“瞧把你美得,也不害臊。”
他睨了她一眼,说:“所以你要对我好点,别再动不动给我摆脸色,否则我哪天被人拐跑了,你哭都没地方哭。”
“切,谁稀罕。”她嘴里说着不稀罕,心里却在担心,她的老公太帅了,帅到让她不安心。一个顾惜朝被她打败了,还有千万个顾惜朝站起来,她真的能应付得过来吗?
知她是嘴硬,他没再跟她计较,她也不看他,心里还气着呢,扭头看着窗外,才发现路不对,她扭过头来问他,“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吃饭。”他言简意赅,她没有再问,直到他把车停在了金色cup私人会所,她听说过这家会所,听说吃一顿饭都要过千,她犹豫着不想进去,“我们还是回家吃吧,我买了很多菜,再不吃就坏掉了。”
“你一个人在家,买那么多菜干嘛?”司徒北早就想问了,他早上起来,拉开冰箱时,被里面塞得满满的菜给吓住了,她一个人在家,哪需要吃那么多菜,依她节俭的性子,也万万不会买那么多菜在家放着。
温夕瑶白了他一眼,想跟他说他妈这几天住在他家,想了想,又把话止住了。若是司徒北知道郁美艳来住,只是为了折磨她,拆散他们的婚姻,他肯定要跟他妈翻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