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靳立川的突然审问,许倾心顿时蒙圈了,她其实上次跟宋姐出去根本就没有时间去找供货商,更不要提挑选好货了。
许倾心只能含糊地回答:“额……,我上个星期有跟宋姐在展会上看过一个零食品牌,牌子是……”额……想不起来了。
许倾心干巴巴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还是想不起来。
“不记得了?”靳立川看着她的眼睛,笑着说:“想不起来也没事,站着慢慢想。”
“靳先生,你就非得让我站着想吗?”
“难道你还想一边做着,一边想?”靳立川故意歪曲她的话。
许倾心不知道,这个“做”不是那个“坐”,她还愚蠢地点了点头。
她仿佛想起了什么,靳立川的揶揄立刻变冷,他冷冷地说:“既然想不起来了,那就是错失了合作的机会,你站着吧。”
许倾心心里暗骂靳立川脑子有病,并且随便跟他说了个娃辣辣的牌子。
所以,靳立川用百度核实了一下,上个星期,人家零食公司根本没有参加任何展会。
他用低沉的声音问道:“说谎?嗯?”
面对不好的局面,许倾心赶忙装出一副记性不好的模样:“呃,我搞混了,让我再考虑一下。”
可是,直到中午下班,秘书帮靳立川送饭进来,许倾心还没想起那个零食的名字。
看到许倾心的腿都僵硬了,女秘书在离开前同情地看了许倾心一眼。
虽然不知道辛苦工作的许部长为什么会受到惩罚,但谁能琢磨透靳总的心思呢?
许倾心盯着桌上的饭盒,脑子里已经空白了好长一段时间。
靳立川感觉到她渴望的目光,放下手中的工作,打开了饭盒。
一股清香的菜味飘进许倾心的鼻子里。她吞了吞口水,瞬间觉得更饿了。
“饿吗?”靳立川问。
许倾心重重地点点头。
“你还是想不起来吗?”他又问了一遍。
许倾心遗憾地摇了摇头。
靳立川拿出筷子,目光淡然:“先饿着吧。”
许倾心饿的前心贴后背:“靳先生,你这样对待员工不合法,你知道吗?”
靳立川慢慢地夹起菜:“你活儿没干好,还好意思跟我讨论犯不犯法的事儿?”
许倾心决定不再跟他讲道理,她不想再任他拿捏了。
她转身就走,当她正要走到门口时,靳立川突然问:“你昨晚去哪儿了?”
许倾心的手在门把手上慢慢地用力。原来,她因为站了这么长时间而受到惩罚,就为了这件事?
心里的愤怒愈演愈烈,自己还暗自庆幸,敢情靳立川早就知道了,不过是在耍着她玩儿。
她转过身对他说:“我去朋友家了。”
不知什么时候,靳立川已经从他的位置上站起来,走近她:“谁?”
许倾心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开了,就回头看着他说:“我不就那么两个朋友,你都认识的,又没有别人。”
如此霸气十足的态度,靳立川突然拍起手来,仿佛在赞扬许倾心的勇气:“许部长,你穿的这套衣服,很新呀!”
许倾心微微低下头,靳立川犀利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在。
此刻,她穿着一件细格子衬衣和一件黑色长裤,因为刚进门,就接到秘书通知,靳立川要见她。所以她匆匆赶过来,也没来得及换回工作人员的衣服。
她咬着嘴唇,机械地道歉说:“我稍后去换掉。”
她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去了,但靳立川突然举起右手,用指腹摩擦着衬衣的面料。他阴沉地笑着说:“高档货,我记得许部长从来都舍不得买这么贵的衣服。”
许倾心已经猜到了靳立川想说的话:“这件衣服确实不是我的,是……”是郑健……
话还没说完,靳立川就坦白说:“那你为什么还穿?脱了吧,我替你扔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听着不好听呢?
许倾心刚想拒绝,却惊讶于靳立川的气势惊人,他要干什么?
许倾心尴尬地笑笑:“这件衣服不能扔,我还要还回去的。”
许倾心故意跟他保持距离,这让靳立川更加不满。
她到底明不明白,他昨晚在别墅里一直转圈,根本就睡不着觉。
如果不是因为靳立山旧伤复发,他肯定得让靳立山帮忙找许倾心。
可是许倾心连手机都关了,彻夜未归,穿着别的男人给她买的衣服,直接来上班了。
这不是存心示威吗?
靳立川想得越深,他的心就越疼。一想到许倾心在别人家里过夜,他都要气疯了。
他一把抓住许倾心白皙的脖子,突然把她禁锢在身后的墙上。
靳立川阴险地说:“许倾心,你胆子真是大!你劈腿劈的理直气壮啊?”
许倾心被掐的无法呼吸。她使劲推靳立川,好像自己眼前的男人就是魔鬼似的:“你放了我……”
许倾心眼前发黑,心中开始绝望的时候,靳立川突然把手抽了回来,捏住她那纤细的下巴,想要印上冰冷的嘴唇。
正当靳立川要把他的想法变成现实时,许倾心虚弱地说:“他从没有碰过我。”
看到靳立川满脸疑惑,她无奈又疲倦地加了一句:“信不信由你。”
靳立川冷笑道:“我肯定不信,绝对不信。”
许久,许倾心又恢复了平常清脆悦耳的声音:“你昨晚没回来吃饭。我很郁闷,就叫闵培培去酒吧喝酒。后来,在我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闵培培联系了郑健,要他把我带回去。我在郑健家的客房里睡了……郑健的母亲可以作证……”
“……”靳立川。
许倾心只能解释这么多,否则说的太多,就会越描越黑,剩下的就看靳立川怎么想了。
趁他没缓过来的时候,许倾心把靳立川推开,颤抖着双手,扣上撕开的衣领,说:“靳先生,如果没有什么问题,我就上班去了。”
转身的那一刻,许倾心的嘴角浮上来一丝讥讽。
真是荒谬!
她在家等他吃晚饭,他跟其他女人吃饭喝酒。当她想做回自己的时候,他碰巧又回来了。他们好像总不在一个频道上。
销售部。
许倾心在靳立川面前提到的零食公司,不只是说说而已。她真的很想为远泰争取这个合作伙伴。
今天下午,凭借记忆,她在网上找到了零食公司的名字。人家有个好听的名字:俏辣妹
至于为什么娶这么个名字,主要是因为老板娘长得好看。
忙到下午,许倾心伸了伸胳膊腿,考虑什么时候和俏辣妹的营销部联系。
这时,许倾心把正在充电的手机放在桌上,出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来电显示:张建勋。
他打电话干什么?
许倾心皱着眉头,本来想直接挂断电话,可她转念一想,不会是许建华的身体又不好吧?
心一慌,许倾心赶紧接了电话。
张建勋似乎对她的思想了如指掌,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有时间出来谈谈关于爸爸的事情吗?”
是关于许建华的,即使没有时间,许倾心也会挤出时间。她平静地问:“爸爸没事吧?”
“他倒是没事,但是许氏就不怎么好了。”张建勋淡淡地叹了口气:“聊聊?”
许倾心脸色变冷:“几点?什么地方?”
晚上,许倾心背着包包走出公司大门,准备去见张建勋。
突然,靳立川的车挡住了她的去路。他摇下车窗,毫无表情地命令道:“上车。”
许倾心耐着性子解释,“不用了,我还有事情要忙。”
她懒得向靳立川报告行程。这个有很强控制力的男人如果知道她要去见张建勋,肯定会发脾气的。
有时靳立川很任性,甚至试图破坏她的计划。她最好藏着点儿。
靳立川的脸绷得紧紧的。如果没有远泰的员工在他身边,他可能会下车去拽许倾心:“上车,没听到吗?”
这时,一辆出租车溜进了许倾心的视线里。她低声跟靳立川道了声再见,窜上出租车,就跑了。
靳立川很生气,跳上个出租车,就想溜走?
没门!
正准备追上去,靳立川突然接到杨青梅的电话,说她能出院了,让靳立川立刻去接她出院。
靳立川的目光盯着跑远的出租车,怕许倾心跑掉,语气有些不耐烦:“妈,我让司机去接你,行不行?”
杨青梅跌倒后,心理变得非常脆弱。听到靳立川明显是在拒绝她,她当场就要翻脸:“不行!你亲自来接我?你有什么事,比你妈还重要的?”
靳立川心慌意乱。
许倾心坐的出租车也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沮丧地“嗯”了一声,然后开车去了急诊部。
川菜馆里。
许倾心在服务员的带领下走到一位鼻子上戴着金眼镜、面带微笑的张建勋面前。
许倾心瞥了他一眼。在他温柔的眼神里,坐在了对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张建勋的声音里隐藏着一丝怀旧:“倾心,你最喜欢吃川菜,所以我定了这家川菜馆,希望你能多吃点儿。”
许倾心完全不领情:“张建勋,有事直接说吧,不用装模作样了。”
张建勋有些悻悻地问:“你现在是不是都不想搭理我了?”
不冷不热的“哦”了一声,许倾心讥讽地说:“是。”
张建勋没有忘记自己的正事:“许氏地产最近面临的对手很强大。这个对手是这几年才开始来这边发展的。但是,势头迅猛。最近,由于爸爸病了,公司人员的萎缩,很多问题一股脑地涌现出来。我手里有个大项目,如果搞成了,将使许氏地产重回巅峰。”
“你想让我怎么做?”许倾心直截了当。
与聪明人交谈很容易,跟许倾心相比,许云初的脑子就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