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还在眼花缭乱之际,下方的一切已经尘埃落定,场中兽群被三人全部杀掉,尸体摊了一地。斗兽场的大门在三人面前轰然打开,看台上所有的人鸦雀无声,只是一眨不眨的望着三人,面上带着惊恐与敬畏。
比寻常多了不止一倍的兽群,比平常少了不止几倍的人而他们仅仅只有三人!
身上弥漫不掉的是那化不开的血腥气,在众人的注视之下,立在三人最前方的达勇握紧了手中长剑,一步一步的走向高台。
众人这时才恍然的响起,今日的这场斗兽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比试,而是一场储君之争!
若无意外,达勇将会成为沙国下一任的储君!
立在台上的五王子达哒根本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他一个纵身越到台下,拦下了达勇迈步向前的脚步,
剑尖晃动,达哒面色从身后温颜身上扫了上来,笑出声来,“这女人果真是个宝,若是当初跟了我,就会是不一样的光景了呢。”
达哒一笑,仰头望向达勇,“就这么输了储君之位,还蛮不甘心的,不如三哥同我打一场如何?”
达勇的目光却是越过达哒望向那端坐在高台上的沙王。
见达勇冷硬的脸上沉默不语,达哒嗤笑了一声,握着长剑直接冲着达勇刺出。剑身上的冷光照在脸上,使线条更是冷硬.了几分。
达勇握着长剑,向后退着,于此同时,一旁竟是又有一把长剑划破空气而来!
“五哥这般一说,十六也十分不甘心呢。既是打架不如加我一个如何?”
两把长剑带着凛冽得寒光而来,逼的达勇扣着栏杆翻身而下,整个人再次站到了斗兽场上。
望着三人,温颜抱着臂立在原地,一笑,“这沙王做事不成,反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同是王子,差距怎么这么大。”
“达勇是庶子,达哒是嫡子。自古立嫡不立庶,沙国表面上是按能力决定储君位,实际上沙王已经选好了继承者。那达勇就算是在这场比赛之中胜利,也会被沙王当成弃子而杀掉。”
王室大多如此,看似表面风光,实则内里却是掩盖着肮脏不堪的真相。
大裕国如此,沙国如此。
“你觉得谁会赢?”
苏千夜的眸子淡淡的一瞥,“达勇。”
“为何?”
“浮躁。不成气候。”
苏大佬评价一阵见血,温颜冲着三人的方向扫了一眼,抬手伸了个懒腰望向高台,“既是如此,那就趁着这个机会找某些人清算清算旧账。”
然而,老天总喜欢给人添堵,温颜一脚迈出之际,一个黑色的身影擦身而过,寒光从余光之中的一闪而过,来人的目标是苏千夜!
温颜豁然转身,就见苏千夜向后掠了一步与温颜拉开了距离。
那背对着她而战的人,一身黑袍着身,袍上艳色花朵盛开,侧颜极艳。此时她他手中握着长剑,剑尖正对上对方的咽喉,面色冷肃。
这艳绝的男人,不是沧冥又是哪个!
温颜眉头紧蹙,惊呼出声,“沧冥!”
寒风之中,他背对着她而立,黑色锦袍随风鼓动,发丝飞扬,他直接无视了温颜的声音,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正对上对方似笑未笑得双眸,长剑挥动,招式凌厉。
“阁下刚刚得那一套剑法玄妙得很,特来讨教!”
莫非刚刚那一套剑法被沧冥认出来了?还是他原本就知道些什么?
温颜脑中一动,迈步上前,“沧冥,你下手轻点,别打伤了我的护卫。”
“护卫?”
温颜扬眉一笑,“不是护卫,那还能是什么?”
对方手中舞出来的剑法虽然也格外精妙,但绝对不是玄月剑法,难道真的不是苏千夜?
沧冥手中动作稍稍慢了几分,再望向对方时,多了几分打量。
温颜手下的一十七名暗卫,皆是出自苏千夜手下的翼虎营,尤其是这一十七个人之中还有苏千夜曾经的暗卫统领云,剑法与玄月剑法相似也不是不可能。
沧冥将长剑收回,对掌而上。
含着浑厚内力的掌心将人打了出去,对方猛退了几步,一口血吐出,方停下。
沧冥收了掌,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
“承让。”
“沧冥。”
沧冥这才转过头望向温颜,只见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叹了口气,“不是都跟你说了,莫要伤了我的护卫。”
沧冥冷哼了一声,“哪知你这护卫内力如此不济。”
温颜淡淡将人瞥了一眼,在撇见那嘴角含着的一抹血迹时,心头一紧,“这里用不着你了,下去吧。”
‘护卫’躬身应是,一个纵身离开了斗兽场。
“你刚刚一直在看着?”
沧冥将视线凝在温颜的身上,眸中光影明灭,“颜,你是在怪我?”
“没有。”
温颜将眼睛别开来,望向达勇。
那方也在一番激战之后,分出了胜负。
温颜迈步想要上前,却是被沧冥一把扯住。
温颜扭头望着他沉着的脸色,将视线缓缓的移向下方两个人交握的手上。
“温颜,本座一直在找你。”
“沧冥,如果我刚刚死在了场上……”
手上的力道猛地加重,“本座不会让你死。”
“为了打开前往龙雪山的路?”
温颜见他神色一默,却是突然一笑,“我不会让自己死。”
无论是友情,亲情亦或者是爱情之中,一旦掺杂了别的什么东西,就会变得不那么纯粹。人与人之间,相处的关系一旦出现了裂痕,就会成为两个人之中化不开的隔痕。
达勇胜了,却是杀了达哒。十六王子整个人跌坐在地上,看着兄长将那染血的头颅提在手里,一步一步的越过他走向高台。
整个斗兽场的人大气也不敢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望着那迈步走上来的男子。
本是端坐在高座之上的沙王此时也坐不住了,在达加尖叫了一声后,从椅子上唰的站起身。
“逆子,逆子!”
达勇却是冷着一张脸将那染血的头颅丢在了沙王的面前。
那头颅咕噜咕噜的滚了过去,怒目圆睁的望着沙王。
“如果是达哒拿着儿臣的头颅走上来,父王是不是就不会是这般表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