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口不再开启,整个石室在陷入一片黑暗的同时,苏千夜也收了式,立在了原地。
室内陡然陷入到安静之中,温颜的眼睛适应了一番黑暗过后,就瞧见了那个立在不远处的白衣身影。
“难怪这间石室里会放一张桌子,原来是陷阱。”
温颜眉头轻蹙,在瞥向那朱红色的桌子上时,将视线移向桌子上的铜镜和烛台上去,“这桌子上的布局着实巧妙。”
“屋内光线昏暗,进入到这里的人必定会想要去点燃那桌案之上的烛台,光线燃起的那一刻,铜镜就会将光反射出去照射在机关上。就算来者与我们一般谨慎,并未去使用那烛台,也会将随身带着的照明的东西拿出来。只要有光亮照射在这间屋子里,就会触发机关。”
将事情分析了一番,温颜只觉得心惊。
若不是苏千夜功法深,这毒镖今日必定躲不过去!
苏千夜一身白衣负手而立,他抬眸扫向四周之后,声音阴沉,“在此处布局之人,心思可谓是极深。”
屋内危险已除,温颜赶忙跑上前去,扯过他的袖子,“你有没有受伤?”
他身上着了一件白衣,一道带血的划痕就显得格外的明显。
“你受伤了?那毒镖上……”
那血痕划在腰侧,用他宽大的袖子遮挡,她直到现在才看见。
温颜想要伸手过去查看,却是被苏千夜一把握住手,“这伤是原先在水中蹭出来的,到是无碍。”
“不是那毒镖?”
“不是。”
温颜垂眸仔细辨认了一下,见那白衣上沾染出来的血迹是血红色的,那揪起的心顿时落了下来。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以为你是刚刚被那毒镖所伤。”
苏千夜一把扯过温颜的手,将人朝着怀中一扯,“你在担心孤?”
温颜仰着头瞧着他,待瞧见他目光灼灼,垂眸怒道:“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了谁去?”
将人一把推开来,温颜立在一旁,不再说话。
苏千夜将手放在胸前,宽大的袖子将伤口挡住,“如此甚好。”
温颜听了他这话不禁翻了一个白眼过去,转开话题道:“这里根本就不是主墓室,到还真的是应了你的话。”
“这间墓室紧靠拉雅冰山,被那天地灵脉影响,其地下必会一定的玄妙之处。”
温颜点了点头,借着微弱的光线,不禁仰头望向四周,“按照寻常的墓室布局,耳室的正中央应当是主墓室,可现如今这里看上去并不像是主墓室的样子。”
说着话,温颜就迈步走到那棺椁前,细细的查看着。
只见屋内正中央放着的棺椁极为普通,通体漆黑。
温颜围着棺椁转了一圈,最后将脚步停在了正中央的位置。她弯下腰,抬手附上棺椁的表面,附在那雕刻在棺椁上的繁复图案上。
“你快来看。”
苏千夜听见温颜的声音,赶忙走上前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一眼就瞧见了那图腾纹饰。
“密族的。”
“不错。”温颜直起身,拍了拍手,“这间墓室的主人定是密族之人。”
温颜迈步向着旁边走了两步,抬手指着那桌子又道:“你想,既然能够葬在这里,那必定会是密族之中身份极高之人。你再看这桌子,桌子上有铜镜,梳子。这间墓室的主人必定是那密族的圣女无疑。”
苏千夜慢慢的转过身来,“能够被葬在这天地灵脉之中,必是圣女无疑,但这人却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位。”
“看这里破败的程度,再看这棺椁的样式,看上去到是大约有百年了。”
“你到是懂得颇多。”
温颜扬了扬眉,“别的不敢说,我对墓室到是了解不少。”
“哦?”
“当年,我混进那考古队之中,曾经进入到一处大墓之中,那群专家是这方面的行家,我倒是跟着学了不少东西。”
温颜的话,苏千夜虽然听得了一知半解,但却也听出来,这个女人曾经进入到墓穴之中的事实。
想到此不禁皱紧了眉头,问出声来,“你没事进那墓穴做什么?”
温颜转过身望着他,半晌才开口,“那时组织才从f国的斗兽场之中将我救出,在斗兽场之中的那些年,我身子伤了根本。司枭不知道从何处得知那墓穴之中有至宝可治伤,便趁着考古队进去之时,跟着一同进到了里面。我那时担心他的安危,便跟着一同去了。”
“墓穴之地凶险,你到是糊涂。”
听着苏千夜带有责备的话,温颜撇了撇嘴,重新望着苏千夜,“墓穴之中这般凶险,你不是也让我跟来了?”
苏千夜被这话一噎,半晌,才冷着一张脸,缓缓出声,“这血玉珠乃密族至宝,是由圣女的血凝结而成。而你既是这任命定的天命圣女,与那血玉珠有所牵扯,你来,事半功倍。”
“原来是这么个原因,难怪你当初什么都不说,就只管拉着我向下跳。”
听着她话语之中的埋怨,苏千夜走到她身侧,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来,“此地为天地灵脉汇聚之处,必有大机缘。孤拉你下来,不光是为了……”
“我知道。”
苏千夜仰头望着她那双极美的眸子,不在说话。
“这处我本来就是打算自己来,是你担心我,才随我一同下到此处的。否则,此事你大可不必卷进来。”
苏千夜望着她极为认真地眸子,盯着看了半晌,复又开口道:“谁说这里没有孤的事?”
温颜眸中含着一抹疑惑,她盯着苏千夜微微含笑的眉眼,脑海之中灵光一现。
“你是说……你是说……”
“寒烟珠。”
苏千夜顿了顿,再次出声,“能够修复命魂的寒烟珠也在此处,本座就算此次不陪着你来这,也必会亲自下来一趟。”
“你竟是……”温颜眸中含着一抹不解的情绪,她顿了顿,再次出声,“你竟然愿意,愿意将身子还给他。”
苏千夜清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他只听见他冷哼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一抹轻嘲,“孤到是想要霸占你,可你说的对,孤就是他,他就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