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骁皱眉说:“且不说你们如何混进剑门关内的梁军大营,即便混进去,又如何能靠近主将的营帐?”
陈承熙也说:“刘关的营帐中出现狗头,他定会全营搜捕,到时候你们能躲到哪里去?”
林初眨眨眼睛,很是疑惑,“为何要躲?我们既在梁营,那我们就是梁军,他若搜捕混进军营中的贼子,我们自然要奉命搜捕。”
顿了顿,她认真的说:“这法子比佯攻有用多了。”
程洛立即明白林初的意思,“混进去的法子也简单,不是抓了几个梁军么?选一人带我们混入梁军答应不就得了。”
“进入大营之后,那人若是出卖你们,该怎么办?”陈承熙问。
程洛失望的摇头,“你脑子转的可真慢,他身受重伤,命悬一线,我们拼死护送他回营,可惜还未到医帐就伤重不治。”
他一摊手:“这不就行了?”
“对,就是这个意思。”林初和程洛一对掌。
“此事还是太过危险了。”陈承熙仍旧不同意,他看向李骁,想寻求个同盟。
谁知道李骁竟若有所思的说:“细想起来,这法子倒也可行,混进去恐吓刘观,再派人去剑门关下叫阵,惊恐之下,他定会向永州城求援,确实比单纯佯攻有效。”
“不过……”他看向林初和程洛,“我和富贵混进剑门关,你们两个跟着承熙少爷去剑门关下叫阵。”
“啊?”
程洛和林初俱是失望不已。
李骁无奈解释道:“既然要装作伤兵混进去,身上就得有伤,我和富贵身上都有伤,正合适,难不成你们为了混进大营,还要往身上划上几刀?”
林初看了眼李骁身后的人,点点头,“倒也是,那我就去剑门关下叫阵。”
程洛埋怨林初:“初姐姐,你怎么临阵退缩?”
林初小声说:“骁哥那么兄弟在场呢,我得给他面子。”
程洛:“……”
他回敬林初一个白眼。
李骁听见这话,面上无奈,其实心里甜滋滋的。
他轻咳一声,正色道:“正好我们抓了一个伤重的千户,等会儿我和富贵就扮做梁军抬着这千户回去,如果能顺利混进大营,我们会夜间动手,最迟不过子时,你们在子时前后去叫阵。”
陈承熙一脸忧虑,但也认真的思考起此事的可行性。
“我和兄长带上两名护卫上前叫阵,初姐姐带着其他人隐藏起来,摸不透我们的虚实,刘观可能会更加害怕,只是这么做也很危险,怕梁军看我们人少,出城迎敌,那是就露馅了。”
“不会,刘观不敢。”李骁肯定的说:“我们跟剑门关的梁军交过手,这些兵已经被刘观带废了,不然我们只有五百人,如何能将他们击退?”
说是这么说,林初吸取常参将那事的教训,思忖道:“还是要留后路的,承熙和程洛带人叫阵,虎头策后接应,我带几个人埋伏在暗处。”
商定好计划,李骁和钱富贵就带着已经快要不行的参将往剑门关去。
陈承熙带人收拾了战场,就近找了处林子隐藏起来。
刘观此人不仅胆小,还不学无术,根本不会带兵,他只当做这剑门关主将跟在刘家当少爷没甚区别。
身边带着丫头,在营地中饮酒作乐,剑门关的兵士们都被带的懒散起来,所以李骁和钱富贵轻而易举地混进了剑门关。
军营里没有狗,但刘观命人买了头肥羊养着,打算吃烤羊腿。
李骁和钱富贵趁夜溜进小厨房,将羊杀了,割下羊头,接了一盆羊血,摸到刘观的房内,将羊头悬在床梁上,羊血泼了一地,在墙上留下一行血字:犯我大燕者,杀无赦。
夜间子时一到,陈承熙和程洛带人去剑门关下叫阵。
守城将士立刻去向刘观禀报,却不想一进营帐就看见满地的血,吓得喊了一声。
刘观被吵醒,一睁眼就对上个血渍呼啦的羊头,吓得他差点当场翻了白眼。
看守营帐的兵士冲进来,手忙脚乱的卸下羊头。
刘观脸色青白的看着墙上的字,又听说有燕军叫阵,心中惊惧不已:“彻查大营,向永州城求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