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婆子姓王,是陈夫人的陪嫁婆子,在陈家一向有脸面。
今日被一个猎户女落了脸面,她心中怒极,不答反问:“林姑娘站在门口,不肯进去,莫非是在这门口等了片刻就对我家夫人心有怨言?”
林初蹙眉,“你不必巧言将过错推到我身上,回答我的问题,是不是夫人命人寻我过来?是的话,为何我来了却不肯见我?还是夫人并不想见我,一切都是你们这些下人戏弄于我?”
王婆子冷笑一声,仰着头,恨不得鼻孔看人,“你这样的乡野村女,夫人肯见你,是你的荣幸,莫说两刻钟,便是让你跪在院门口等上两三个时辰,你又能如何?”
说着,王婆子看向林初别在腰上的匕首,“你以为你攀上少将军就能一步登天?这人呀,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东西不是你能肖想的。”
林初不傻,听到这里,已经明白陈夫人为难她的原因。
原来在陈夫人眼中,她向陈晏清要信物,是她对陈晏清有非分之想。
这都什么玩意!
她心中升腾起怒气,引梁商去李家屯一事是陈晏清吩咐下来的,她可不想费心费力的忙活一场,最后落得个攀附的名声。
只不过,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她在这跟人打嘴仗没用。
思绪急转,林初心里有了决断。
林初往院里看了一眼,拔出腰间匕首,几步向前抓住王婆子的衣领,拖着她往前院走。
“少将军让我办的乃是为国为民的大事,这匕首是将军给予我的信物,落在你们眼里却成了我贪图富贵!”
“我虽出乡野却也知道名声于女子的重要,走!跟我去少将军面前分说清楚。”
王婆子比林初高了半个头,身量几乎是林初的两倍,可林初这么拽着她往外走,她怎么都挣脱不开。
院里,陈夫人得到消息,先是一惊,随即带人追出来。
林初脚程快,此时已到了前院,正好赶上陈晏清从书房出来,身后跟着七八个幕僚,李骁也在其中。
林初绷着脸:“少将军,我这有件事想请您断个是非曲直。”
当着这些幕僚的面,林初没把事情嚷嚷出来。
她还要从陈晏清这里捞好处,不能把他惹恼了呀。
陈晏清见林初抓着王婆子,就知道此事多半牵扯到内宅,便遣散了身后的幕僚。
众人退去,只剩陈晏清和李骁在场。
林初松开王婆子,王婆子扑通跪在地上,张嘴就要喊冤。
林初直接撕下裙摆,堵了她的嘴,冲陈晏清行了一礼,“少将军,这婆子说话避重就轻,废话颇多,还是由我来说的好。”
陈晏清很赞同林初这话,先前因为程洛被养在外头一事,他亲自审过王婆子,十分清楚这婆子的油滑。
“好,你说。”
林初举起匕首,将事情经过一字不差的说了。
“少将军,事情经过便是如此,您尽可派人去查,当时在院门口有不少丫鬟,她们都听见了。”
她眼睛泛红,像是被气狠了,“王婆子虽未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味就是在说我拿信物,给您办事是对您有非分之想,我就想不明白了,您交给我的是公事,怎么到了她们嘴里就如此肮脏?”
“我不干了,您找别人去吧,我要回去走商赚银子。”
她把匕首塞到陈晏清手里,拿袖子抹眼睛。
李骁忙走到她身旁,手足无措,“别哭,我不信这话,不哭啊。”
看着林初红了眼,他急得额头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