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上门的年轻妇人竟是个青楼出来的,石夫人顿时怒从心起,又听林初说石县尉处境危险,她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我家老爷好好的在衙门里办差,何来的危险?”
“私德不修,收受贿赂,若是闹到少将军跟前……”林初道:“石县尉的处境难道不危险?”
石夫人冷笑,“青天白日,你说什么胡话,我家老爷勤勤恳恳为少将军办差,谁能证明他收受贿赂?”
“我呀,我便是人证。”
林初为夫人斟了杯茶,徐徐道:“这些日子,我辗转送与石县尉不少银子,想让石县尉高抬贵手,让我顺利将镖局办下来,可石县尉银子收了,始终不肯见我,我心中恼火的很,已经忍不住要将这些事说与少将军听。”
明晃晃的威胁。
石夫人终于回过味来,黑着脸问:“那怀孕的年轻妇人是你找来的
林初点头。
石夫人怒极,端起桌上的茶盏要泼过去,林初伸手,按住是夫人的手腕。
石夫人挣脱不得,质问道:“你想要做什么?”
林初卸下脸上伪装的笑,眼神凌厉,锋芒渐露,“这话该问石县尉才是,我本本分分做买卖,想办个镖局而已,石县尉为何故意为难我?”
石夫人这人平素欺软怕硬,林初强势起来,她反而愿意好好说话。
“这其中定是有什么误会。”
“都是在少将军手下做事,我平日里并未得罪过石县尉,想不通这其中有何误会,今日来见夫人便是想让夫人替我带个话,倘若真有误会,我愿意当年同县尉大人话说分明。”
林初松开石夫人的手,“否则,我可不会再手下留情,石县尉收受贿赂一事,我不但是苦主,人证物证也都在手。”
话落,她起身欲走。
“怀孕的妇人是你找来的青楼女子,是你在算计我家老爷。”石夫人气道。
她想不通怎会有如此厚脸皮之人,明明已经承认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居然还有脸以苦主自居。
林初无辜反问:“确实如此,可你们有证据么?”
说完,淡笑离去。
石夫人被气了个够呛,再没有心思应付各府的当家夫人,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的走了。
林初听闻后,没说什么,她正坐在十来位夫人中间,听她们说话。
这些人都是顺宁县有头有脸的,说的也自然是各府的事。
她端着笑脸,听的极为开心,心中感慨这些夫人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消息不但灵通,还不局限在顺宁县的人家。
就像这位娘家在河都府的赵文书的夫人,她就对王家的事知道的很清楚,都能说出来王绍房里有几房小妾。
“王绍倒是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屋里的丫头俱是相貌不俗,俱是还有人有了身孕,他去年跟陆家定了亲,新娘子还没进门呢,如今两家正闹着呢,我瞧着啊,不但做不成亲家,反要结仇。”
林初这边乐滋滋的听着。
石夫人回到家,派人去衙门将石县尉请了回去,把林初的话跟他说了。
石县尉当即摔了手中茶盏,怒道:“区区一猎户女,也敢算计我,我这边派人将她捉了来。”
“你说她算计你,你可有证据?”石夫人淡淡的反问道。
石县尉张张嘴,说不出来。
他眼下是没证据,但把人捉来,审问一番,不就有了?
“林初可是少将军的心腹,以女子之身在县衙领了文书之职,田大人都对她礼让三分,无凭无据的,你能随便抓人?”石夫人反问。
石县尉缓缓坐下。
石夫人蹙眉问:“你与林初无仇无怨,为何要为难她?”
“她与我是没有仇怨,可她得罪了李副将,我这不是想给李福江出出气,投石问路,在军中谋个参将之职。”石县尉叹息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