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知掌柜的可在？”林初仿佛没察觉到小二奇怪的表情。
小二点头，“掌柜的正在后厨清点菜肉，请您稍等。”
小二急匆匆的去了后厨。
不过片刻，一个矮胖的中年人面带急色的从后厨出来，见着林初就问：“你说你要卖羊？”
“是，您便是天香酒楼的掌柜？不知您可要买羊？”林初笑着问。
掌柜的连忙说：“要买，要买，你有几只？”
“掌柜的要几只？”林初不答反问。
掌柜的话头一顿，微微皱眉，敛起面上的急色，“听你这意思，你手上有许多羊？”
他原以为林初就是进城卖羊的农户，现在看来更像是羊贩子。
林初道：“是，我是从边城赶羊过来卖的，边城苦寒，只靠种地是吃不饱的，我们家族长就领着我们族人养了些羊，听说宿州风调雨顺，百姓生活富足，特地让我赶羊过来卖。”
“可惜……”
她叹息一声，止住话头。
掌柜的知道眼前这小妇人在可惜什么，宿州是风调雨顺，并无天灾，可换了知府，迎来了人祸。
他心中戚戚，面上不由得带出些悲色，“也难为你一路从边城走来宿州。”
“有族中几个兄弟随行，路上倒还安全。”林初趁机问：“掌柜的，我看您适才从后厨匆匆走出，急着要买羊，可是遇着难事了？”
掌柜的叹气，“钱大人今晚要在我这酒楼宴客，原本只点了几样招牌菜，可今早突然派人来，说要吃全羊宴，我正发愁去哪里买羊。”
掌柜的打起精神，“你这羊怎么卖？”
“我只整只卖，一只六两银子。”林初打算在宿州停留一段时日，把宿州城和下辖的县镇走一遍，整只羊卖给酒楼和各个富贵人家，再架个肉摊，按斤卖几只。
如此一来，也能看看高山羊在宿州的销路。
只是，如今宿州城的情况，恐怕她支起摊子来，也没人来买羊肉了。
“六两？这可不便宜。”掌柜的想压压价。
林初就笑，“掌柜的，我刚仔细看过，城内的新米一斗要七百文，肉价怕是更高，相比之下，我这羊卖的十分便宜了。”
“您若是怕吃亏，不如派个信得过的，跟我去挑羊，我们这一路把养当祖宗伺候着，个个膘肥体壮，六两一只，绝对物超所值。”
掌柜的迟疑半晌，心一横，“不必派人了，我亲自跟你去，你的羊在何处？”
林初回道：“就在城外的水溪村，我是昨日到的，本打算让我兄弟们在城外等着，我赶上几只进城，可一看城门前都是逃难的百姓，就先找个村子安置下来了。”
“你倒是个聪明的，活羊可不能入城。”掌柜的告诫林初，活羊要是入城，八成转头就会被钱扒皮抢了去。
那可是个不要脸面的，把流民当猪狗畜生圈在城门前，让人牙子每日去挑，得的银子，都到了他的口袋里。
掌柜的愿意亲自去，林初自然不会阻拦，她正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套套话呢。
她带着来财，跟掌柜的坐牛车出城。
“掌柜的，您可知道这位钱大人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