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很郁闷。
超级郁闷。
荤腥没吃着，反倒是落了一嘴的烂毛，这放在谁身上，估计都受不了。
总还是要些面子的，本来汤姆还想忍气吞声自认倒霉，没想到那小白花一样娇艳的心机婊竟然连他的武器都偷走了。
那可是一把登记在册的高能手枪啊，哪怕是最初极不稳定的型号，胖子也是动用了一些关系，好不容易才搞到手的。
高能系统的武器，从警棍、手枪到步枪，这些新型武器每一把的流向都是有备案的，胖子可不想因为某一天哪个大人物死在自己的高能手枪下，到头来自己要背黑锅。
所以汤姆只能报警，他没得选择。
警察已经和军队合并了，新成立的军警局办事明显更有效率，在汤姆进了军警局十几分钟后，“狂欢酒吧”的内部监控视频就送过来了。
“就是她，这个小婊砸……”
看着画面中出现的云月，汤姆脸上青筋直冒，手都攥紧了。
接待他的军警点了点头，在抓取了最清晰的云月一张照片后，随即通过基地局域网传送向了各个军警的通讯器材中。
本来也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案件，军警正想打发这个他有些厌倦的死胖子离开，突然门被打开了。
“局长！”
年青的军警一看来人，登时起身立正。
不比汤姆瘦多少的局长摆了摆手，走进来站到了一边。
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包括走到最后的一个女人，黑色的休闲西装都是熨得平平整整的，一丝褶皱都没有。
进来后，三个人没有急于说话，当先一个圆脸中年人目不斜视，仔细地端详了一下显示屏中定住的云月相貌。
“不像。”
圆脸中年人皱起了眉头。
“还是确认一下的好，这可不是小事。”
旁边一个黑人谨慎地说道。
“我闻到了一股特殊的味道。”
这是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开口了。
黑人和圆脸中年人一愣，随即让了开来。
说不上漂亮，相反面相看上去还有些刻薄，女人推了推镜架，走到有些不安的汤姆身前，随即低下了身躯。
下意识就想避开，不过在黑人右手放在他肩膀时，汤姆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一座山给压上了，根本动弹不得。
“跟她接触过后，你没洗过吧？无论是洗澡或者洗脸？”
听到女人的问题，胖子有些迷惑，却还是赶紧摇了摇头。
长着几粒雀斑的鼻翼翕动着，女人在胖子身体上下仔细嗅着，最后还是停在了他的头上。
鼻翼翕动的速度越发快了起来，女人越嗅眼睛越亮。
打开了手里的提包，女人从里面掏出了一根细小的棉签，随即一伸手就捅进了胖子的耳孔当中。
手法一点也不温柔细腻，跟去洗浴城享受掏耳朵完全就是两回事，呲牙咧嘴只觉耳膜快要被捅破了，胖子偏偏又动都不能动，更不用说避开了。
终于，女人拿出了棉签，镜片下犀利的双眸看见棉签上沾着的一丝肉眼难见的粘液，她的古板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将棉签装进密封袋中，女人冲两个同伴点了点头。
“带我们去你家。”
黑人一把拉起胖子，也不理会一边的局长，不由分说推着汤姆就朝外面走去。
“boss，什么来头？”
听到脚步声远去，半晌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年青军警小声问道。
“军情局的，拿的是白堡总统亲自受权的文件，干什么都没人敢拦。”
局长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只要对方不是来找他的麻烦就够了，基地谁不知道军情局就是个魔窟，一旦被带进去的人，无论平民、官员甚至是超人，进去不死也得脱层皮。
局长知道这些人的来历，胖子汤姆却不清楚。
不过他也不笨，哪怕用屁股去想，他都知道这些人的来头肯定不小，要说跟白堡没关系，认会信呢。
在车上，他老老实实地将晚上发生的一切交待出来，包括在酒吧险些酿成的冲突。
很快就到了胖子的公寓，三个人进去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你把这个带回去让技术部门检验一下，我和老黑去找她。”
站在胖子家门口，女人将装有棉签的密封袋交给圆脸中年人。
“那他怎么办？”
圆脸中年人看向了汤姆。
“一起带回去，有必要的话，可以解剖他，看看他体内有没有其它异常。”
女人轻言淡语说着，丝毫不在意汤姆瞬间面如土色。
圆脸中年人点了点头，一伸手就将差点瘫倒下去的胖子肩膀抓住，拖死狗似的拉上了车，随即驾车而去。
“有什么发现？”
黑人跟在女人身后朝北边走去，忍不住小声问道。
“他跟那个女人有过肢体接触，确切的说，那个女人跟他的脑袋有过接触。”
“什么意思？”
相比信息、情报分析，更擅长打架的黑人有些没听明白。
“胖子的耳孔中异味气息比较浓一些，相比而言鼻孔、眼睛中就淡一些，而他的口中因为口臭的缘故，基本已经嗅不出来异常了。”
女人走一段距离，不时翕动鼻翼嗅几下，不过脚步却是没有停过。
“脑袋？胖子的脑袋有什么好玩的？”
黑人脑袋中出现了一副奇特的画面。
漂亮的少女抱着胖子的脑袋不停地吻着，甚至将自己的粉舌探进了胖子的口中、鼻中甚至是耳孔中……
这画面太美，黑人不敢想下去了。
兴许是猜到了黑人的心思，女人抚着额头露出了痛苦的神情。
“你的智商实在是和身份不匹配，也不知道军情局怎么会把你招进来。”
黑人听到这句话也不在意，呵呵一笑，随即比了比自己的铁拳。
“用脑袋能解决的事情，你们上，需要用上拳头了，你们一起上也不及我一个。”
翻了个白眼，女人也懒得再跟他讨论这个了。
“记住，如果发现了目标，千万不能冲动，你也知道上面对那个女人的重视程度，不论这个少女是不是她，你也不能二话不说就上去攻击。”
“明白。”
黑人一脸严肃，点头答应了下来。
这时，俩人已经走进了街边的一条巷道，看着女人停在一个下水井盖前，黑人登时心中一紧。
“这下面的气味可太杂了，这下要追丢了吧？”
“我能从垃圾场里找到一块标记了的指甲盖大小的果皮，从下水道中追踪一个极其特殊的气息，你觉得我会跟丢吗？”
女人没好气地说着，随即打开下水井盖，眉头也没皱就跳了下去。
黑人咧了咧嘴，自然是二话不说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