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临海,这里的经济虽然比不上兰城的富足繁华,但安城温度适宜,风景宜人,以旅游在全国著称,每年的节假日都会有大批游人到这里度假休憩,城市生活节奏相对缓慢,是一处适合养老的地方。
乔轩然背着双肩包,从车站出来后直接坐上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锦西小区。”
出租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乖乖巧巧的小女娃,又是独自一人,以他的经验来看这种人最好哄骗了。
司机笑得一脸温和:“小姑娘,来安城旅游啊?要不要我给你介绍旅游景点和宾馆住宿,保证价格便宜还能打折,很划算的哟……”
乔轩然打断了他的话:“不,我是回家。”
“哦,回家啊?”司机的嘴角抽了抽:“你这是有多久没回了?口音都变了。”
司机的调侃之言狠狠戳痛了乔轩然的软肋。
她偏头看向窗外一闪而逝的霓虹,一度陷入沉默之中。
幸好司机见她并没有油水可捞,也悻悻的闭了嘴。
下车后,乔轩然的手心警惕地握着一瓶防狼喷雾。
现在的她,再也不是从前那个蠢得毫无防备的女孩子了。
锦西小区地处偏僻,是安城最老的一批小区建筑,门口的保安室形同虚设。
乔轩然按捺着复杂的情绪直奔家门。
她带了钥匙,门锁没换,很容易就打开了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乔轩然以为乔淑芬已经休息了。
她借着窗帘透出来的微弱光线轻手轻脚地走进卧室,但床上并没有乔淑芬的身影。
乔轩然又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同样,空空如也。
乔轩然将房间的灯光全部打开,入目就是她熟悉的样子。
书桌上的牛顿摆,颗颗银色小球仿佛永不知疲倦的晃来晃去,墙上依旧悬挂着那把胡桃色小提琴,白色床上铺陈整洁的天蓝色床单被套。
这里的一切都没有变,和她离家那天一模一样。
乔轩然再一次泪流满面,她颤抖着手抚摸着书桌桌面,却发现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
乔淑芬是一名医生,有轻微的洁癖,家里的家具永远都是一尘不染。
如此状况只能说明她已经有一段时间不在家了。
母亲会去了哪儿?
乔轩然摸了摸眼泪,又急匆匆的出了门。
乔淑芬在锦西小区的不远处开了一家私人诊所,这带片区老年人居多,有点头痛脑热的都会选择去诊所,而不是去大医院。
毕竟医院门槛高,费用太过于昂贵。
有时候会有老人家半夜发病给乔淑芬打电话,大家都是几十年的老街坊,乔淑芬也没法推脱,只能赶去诊所通宵忙碌。
因此,她会偶尔不在家。
乔轩然从小区出来又直奔诊所。
诊所在一处街道的转角上,老旧的路灯时明时暗,细听,还有“滋滋”的电流声。
乔轩然站在诊所门口,灯箱是熄灭的,卷帘门也紧闭着,根本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她不甘心,拿出钥匙将卷帘门打开,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扑鼻而来。
乔轩然推开里面的玻璃门,试探着,小声的喊到:“妈妈,我是然然……”
回应她的只是一片寂静。
很明显,乔淑芬依旧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