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轩然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她却不再想着逃跑。
刚才她吓得腿脚发软,浑身没劲,干脆就坐在一张输液床上,背靠着墙壁养神。
黑暗中,穆东庭冷声问她:“这是谁的诊所?”
“我家的。”
“你爸是医生?”
“我妈妈是。”
“她在哪儿?”
乔轩然心里腹诽,我还想知道我妈在哪儿呢。
她反问:“穆东庭,你来安城做什么?”
穆东庭并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几步上前将门口的卷帘门迅速拉上。
随着他的走动,乔轩然才后知后觉的闻到了空气中有股浓郁的酒气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受伤了?
安城也不是穷乡僻壤,三甲医院比比皆是,他如果真受伤,为什么又会闯入这么一个小诊所呢?
乔轩然被捆绑的双手准确无误地摸到了墙壁上的开关。
“啪!”
突如其来的光线有些刺目,她微眯着眼睛想要看清楚面前的男人。
只见穆东庭穿着一件黑色衬衣,左边胳膊处诡异的缠绕着一条领带。
她看不到他身上有任何伤口,只发现有浓艳的鲜血顺着他垂下的手指不停往下淌。
地板洁白,更是衬得触目惊心。
“穆东庭,你……”
穆东庭无视乔轩然的一脸惊诧,俯身在柜台上翻找药品。
原来这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也会受伤流血,简直是不可思议。
谁能伤得了他呢?
乔轩然咽了咽口水,好心提醒:“那个,纱布和碘酒在柜子的右下方抽屉里,绷带……”
“你也是医生?”
穆东庭头也不回地问她。
乔轩然摇头,随即又想到对方看不见,赶紧应声:“我不是。”
“不是就闭嘴。”
乔轩然:“……”
这人真不知好歹。
穆东庭从抽屉里翻出一瓶碘酒,然后一把扯开了手臂上缠绕的领带。
乔轩然终于看到他的衬衣破了一个洞,有血肉从破洞处翻卷出来。
穆东庭像是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他拧开碘酒的瓶盖,直接就倒在那处敞开的伤口上。
乔轩然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
那可是碘酒啊,平日她有点小伤口,稍微喷一喷都能疼得呲牙咧嘴,再看看人家,面不改色,连眉头都懒得皱。
果然是冷血。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穆东庭倒完之后,就开始背对着乔轩然脱衣服,虽然只是单手,但他动作迅捷。
一眨眼,他已赤果着上半身。
完美的倒三角体型,手臂修长,结实的肌肉露而不显。
他的皮肤比一般人更偏白皙,灯光下竟然隐隐泛着莹润的光泽。
乔轩然看他的眼神突然就变了样,整个人面红耳赤。
那个夜晚,神志不清的穆东庭用他那双强壮的手臂将她牢牢禁锢在床上,她想要躲,他却吻得更深。
时隔多月,他粗喘的声音仿佛依旧在她耳边萦绕不散。
乔轩然认真的回忆,她的霉运就是在碰到穆东庭之后开始的。
而那个罪魁祸首却貌似淡然地坐在柜台旁,他的左手搁在桌面上,右手好像拿了一把镊子。
乔轩然还未注意,就听到柜台上那个不锈钢盒子里发出“噹”一声脆响。
肯定不是镊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