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武的身体状况恢复得极度良好，据医生说他已经完全可以出院了。
乔轩然满眼惊诧，果然是年轻人啦，前一秒还在奄奄一息，后一秒就能活蹦乱跳。
再想到自己的母亲，随即又一脸黯然。
“出院好，回家吃药自行调理比在医院方便多啦。”
“可不是嘛。”小武拼命点头：“我在这里都快被憋成傻子了。”
他说的还真是实话，为了不被穆东庭嫌弃，乔轩然在的时候他几乎足不出户，这病实在装不下去了。
虞小沫也觉得没必要在医院浪费钱，只要不吐血，胃病嘛，慢慢养就好了。
小武这边安顿好，两个女人便去了重症症监护那边看望乔淑芬。
而小武刚好能偷偷摸摸跑到穆东庭的病房。
“穆总。”
穆东庭一边输液，一边敲着键盘：“有事？”
语气冷冰冰的。
小武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昨天晚上我发现有可疑的男人好像在跟踪乔姐姐。”
穆东庭终于抬起头：“年龄？身高？外貌？”
小武便将当时的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穆东庭一脸若有所思：“应该就是他。”
“谁啊？”
穆东庭不咸不淡的瞥了小武一眼：“这几天长点心，不管是谁试图靠近乔轩然，都给我往死里揍。”
这么狠？
但小武十分坚定的点头：“好。”
随即他又不解的问道：“穆总，你怎么还同意乔姐姐去盛世上班呢？”
那地方人多混杂总没好事。
穆东庭也不愿意，但乔轩然性子倔，如果他出面阻止，那女人必定给她唱反调。
更何况乔轩然喜欢音乐，真要折断她的翅膀，他也不忍心。
不耐烦的语气：“问那么多干什么？做好你的事。”
小武委屈的摸了摸自己手背上的小猫：“哦！”
……
傍晚时分，乔轩然照旧去了盛世。
今天是周某，客人比往常还要多。
就在她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陆锦川独自坐在卡座的角落里，人声鼎沸中，他就显得更是孤单落寞。
乔轩然的目光在他的身上转瞬即逝，毫无停留。
恰逢乐队的主唱正扯了喉咙声嘶力竭：“……thiscouldbeheavenorthiscouldbehell……”
这是加州旅馆里的一句歌词，大概翻译为这里可能是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乔轩然在以前的时候无法理解怎么会有如此矛盾的存在，现在终于心有感悟，陆锦川对于她来说既是天堂也是地狱。
她的手指随着曲调不轻不重的叩响琴弦，就像叩在她的心门之上，伤心和彷徨一闪而逝，再无影踪。
虞小沫也发现了陆锦川。
在给陆锦川送酒的时候，她“咚”的一声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杵到陆锦川面前，然后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哎呀，这不是陆总嘛，怎么有时间过来呀？难道是公司破产，准备来盛世重操旧业？”
面对虞小沫的冷嘲热讽，陆锦川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随即端了酒杯闷头就喝。
虞小沫轻嗤一声：“也不怕我给你下毒？还是说你吃定了然然一辈子都被你捏在手里翻不了身？”
陆锦川终于皱了眉：“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虞小沫一直为乔轩然的事情愤愤不平，她很想把陆锦川的心脏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颜色。
曾经那么爱过，为什么一眨眼就变得冷漠无情，甚至是丧心病狂。
“陆锦川，做人还是讲良心的好，要不然，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这话，乔轩然曾在商场的时候对穆青青说过。
陆锦川突然起身就抓住了虞小沫的手腕，一脸阴鸷的表情：“虞小沫，你给我把话讲清楚。”
虞小沫才懒得多费口舌：“怎么？你敢做我还不能说了？”
陆锦川知道虞小沫是一个心直口快的姑娘，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咬牙切齿：“虞小沫，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不讲良心了，嗯？”
这世道还真是，欠钱的都tm是大爷，嚣张又跋扈。
虞小沫将满身戾气的陆锦川狠狠甩开，顺便揉了揉自己的手腕，一脸嫌弃：“你自己做过什么难道不清楚？”
他做了什么？
无非就是在忍无可忍的时候将乔轩然送进了拘留所。
陆锦川的目光穿过重重叠叠的人群遥遥落在乔轩然的脸上，好像又瘦了一圈。
心脏猛然一抽，疼痛瞬间就传遍了四肢百骸。
“她最近怎么样？”
虞小沫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陆锦川这是在问乔轩然的近况？
没好气的说到：“能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她还活着一口气。当然，这也托了你的福，高利贷没压死她，精神病院也熬过来了，然后就等着开庭。陆锦川，我告诉你，然然找的可是宋大状，这场官司你输定了。”
“还有，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众人都看看你和穆青青那副道貌岸然，奸诈歹毒的嘴脸……”
陆锦川的瞳孔陡然紧缩：“什么高利贷？”
“你问我，我还准备问你呢？那个于伟……”虞小沫正说着，就看见大厅有人闹哄哄一片，紧接着就是一位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怀抱一大束红艳艳的花跳上了偏厅，直接朝着乔轩然的方向走过去。
“卧槽。”
虞小沫迈腿就走，这是要闹事的节奏啊。
其实昨晚那个男人也来了，但他只是在一旁绅士的喝酒，给乐队的小费也是让盛世的服务员送上去的。
没想到他今晚又来，还打算亲自上阵。
乔轩然显然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场景惊到了，和陆锦川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会偶尔送一束玫瑰。
可这个男人送上来的并不是真正的鲜花，而是由一大叠一大叠人民币精心制作的有钱花啊。
粗略估计，至少几万块。
酒吧的气氛一下就因为男人的此举而引向了高。潮，正逢球赛还未开始，众人都不怕事的起哄：“亲一个，亲一个……”
眼镜男人估计也是酒壮怂人胆，结结巴巴的开始向乔轩然表白：“乔小姐，其实我已经注意你很久了，这花就当做我送你的见面礼，如果你不嫌弃，乔小姐可以当我是朋友，以后，嗷……”
乔轩然只见到面前突然多出一道欣长的身影，而刚才那个眼镜男已经被人撂翻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