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镇上养尊处优惯了,吃不了那样的苦,孙芬娥在乡下呆的时间长皮糙肉厚,派出所不愁吃不愁穿的,正好适合她这个被赵家赶出去的儿媳妇居住!
以前孙芬娥不是总抱怨没地方住么,现在给她安排了这么一个去处,李山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
心情轻松,李山态度上就有些倨傲,路过赵小芸身边的时候,还很不适宜地撞了她一下。
“哦。”李山拿眼睛瞄人,“不好意思,好狗不挡道。
湿润的气息在赵小芸的耳边萦绕,恶心感从心头升腾起来。
李山心里啧啧两声,这小妞真是长在了他的审美点上啊,妩媚骄纵,合他的胃口,就是啊,这丫头性子太倔,主意正,还不知道到底有什么来历呢,像那个大闹天空的孙猴子似的,他有点降不住啊。
女人啊,在李山的眼里分为两种,一种是钱能玩弄的,一种是感情能玩弄的。
可是面前这位……李山摇摇头有些遗憾,他老了啊感情玩不转,手里也没大款,看来这个人间尤物是和自己无缘了啊。
实在可惜!
赵小芸站在原地没动,她在窃喜,从赵家净身出后之后,终于到了她为为老爸报仇的时候了。
重活两世的赵小芸心里年龄已经有四十多岁了,前世经历的多,她比普通成年人更加沉稳。
狂喜涌上心头,赵小芸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只有脑子保持足够的清醒,她才能将面前的狗男女锤死!
永不翻身!
沉默有的时候真不代表认怂,也可能是别人再酝酿一场更大的棋局。
偏偏一向顺风顺水的李山意识不到这一点,见赵小芸不动,他更加不屑,鼻孔哼了哼,“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野孩子,就会玩这样下三滥的玩意!赵小芸同志,以后你要是找到亲生父母,让他们好好的教一教怎么做一个好人家的女孩子。拿着照相机啥的电子产品到处兴风作浪,这样的行为很卑鄙!”
“卑鄙无耻!”李山下巴抬起,对赵小芸十分看不上眼。
卑鄙吗?
赵小芸觉的自己高尚的很。
证据拿到手了,她捏李山就像捏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她是在惩凶除恶呢!
“呀!”赵小芸一拍脑袋,像是猛然想起来什么一般,“李山同志,多亏你提醒我了啊,要不我都快把我布袋里的收音机给忘记了!”
李山一头雾水。
什么玩意!
脑子里腾地一下子,一秒过后,李山后背凉意一片。
啥玩意?刚才在床上,他和孙芬娥可是不光说了赵香秀的身世问题,还说了赵大刚落下山崖的事情!
这个事情可比刚刚那个私生子的事情要严重一百倍!
说轻了是故意伤害罪,说重了那就是故意杀人!要吃枪子的!
怕啥来啥,赵小芸缓缓地往前走了两步。
说出了让孙芬娥和李山两人心惊肉跳的话。
“警察同志,我要举报,李山同志和孙芬娥同志两人故意杀人。”
李山无力地倒在地上。
孙芬娥的裤管处滴滴答答地流水,这罪名太可怕了,惊吓之中,她控制不住膀胱里的排泄物。
她尿裤子了!
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她只想好好的从派出所里面爬出去!
再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为了钱财去要人性命了!
李山面如死灰,嘴唇忍不住地颤抖。
他从来没有如此慌乱过。
不对……是恐惧。
恐惧将李山浑身上下包裹,他觉得呼吸困难。
“证据呢……”警察同志问道。
赵小芸将收银机打开,里面的声音缓缓地传了出来。
两人说说笑笑之间,将当年赵大刚落下山崖那个事情全部抖了出来。
在孙芬娥的眼里,赵大刚是阻碍她招蜂引蝶的一个绊脚石,她要除之而后快。
在李山的眼里,赵大刚是他生活富足,衣食无忧的一个筹码,事成之后,他可以打点关系,在厂子里挺胸抬头颐指气使地做人。
两人的想法都很好,却唯独忘记了,在赵小芸的眼里,赵大刚是疼她爱她的至亲,在不相干的人眼里,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年轻的警察同志眼神带着剑光一般扫了过去,“李山同志,孙芬娥同志,你们两个还有什么好说的?”
“天杀的!我要弄死你们两个狗男女!老太婆我要杀死你们两个!”
赵老太眼睛血红,发狠一般冲过去撕咬孙芬娥的胳膊和脸蛋。
赵老头也不甘示弱,冲过去掐住李山的脖子就不松手。
这两年来,赵大刚躺在炕上,半死不活地,原来是被他们两个害的!
赵老太爱子如命,赵老头没有那么疼爱木讷的二儿子,可是赵大刚也是他们老赵家的种,被人这么欺负,哪怕是泥捏的性子也会爆发!
场面开始混乱。
警察同志一拥而上,将几个人制服住。
故意杀人可是刑事案件,赵家人包括赵小芸全部被连夜审问,一直到第二天一早,赵小芸才头重脚轻地从派出所里面出了门。
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赵家人和周浩然。
这些人都是和案件无关人员,自然很快被放出来。
专业的人还是要做专业的事情。
李山和李彩燕这对奸夫淫妇留在了牢房里。
虽然77年的刑侦案件的侦查技术没有那么厉害,2年前的事情想要再找到一些作案人员的蛛丝马迹没有那么容易。
但是人家好歹也是正经警察学院毕业的同志,有赵小芸提供的录音机作为参考,办案人员态度强硬,语气严肃,也能将没经过大风大浪的孙芬娥和李山两人吓的半死。
孙芬娥不用说,铁打的农村妇女,平日里的见识也就仅限于那一亩三分地还有如何讨男人欢心上面,剩余别的什么智商是没有的。
人家审案子的警察同志一拍桌子,她就哆哆嗦嗦,倒豆子一般将当年事情的来龙去脉抖个一干二净。
李山和她不在一个审讯室里面,两人是分开的房间。
李山那会在心里祈祷孙芬娥能够咬死不松开这事和他们无关,他自认自己好歹也是钢铁厂的一个主任,不说见识过大风大浪吧,起码的心里防线要比一般人要强,可才进去几分钟啊,在警察同志的高压审讯下,他额头开始冒汗,心惊胆战了。
事情很严重,现在被害人已经是卧床两年,警察同志决定还是等二天一早去八田村走访询问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