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宫大门在面前关上。乔海川恭敬行礼问道:“帝尊,要冲进去吗?”
“本帝只是一道分身,惹怒了魔帝,都得死在这儿。原地打坐,补充体力。”
牧无冥下令,乔海川几人立马取出灵石玉髓捏碎了吸收,抵抗饥饿。牧无冥也知道这种吃法,从何得知的,就不知晓了。盯着莲宫看了一会儿,牧无冥方才取出袖中傀儡小人。傀儡小人哆嗦不止,有怕,也有气的。温霓华抓狂发疯,嗓子尖锐凄厉:“为什么没死?她为什么没有死!快两千年了,她为什么还能活着!”
“你管这叫活着?”
牧无冥想起温霓裳带着青鬼魂具的模样,语气带了愠怒。温霓华更发疯,“她活该!这算什么?她应该被同化!她该死!”
“住口!”
“哈哈哈哈!牧无冥你别白日做梦了!她变成这样都厌恶你,你跟她永远不可能!哈哈哈……”清脆的“咔嚓”声响起,猖狂笑声戛然而止。温霓华惊怒惶恐看着傀儡小人身上的裂缝,扯着嗓子尖叫:“你干什么?牧无冥你疯了吗!”
“我已经找到霓裳,你没用了。再吵吵嚷嚷,捏碎这具傀儡身,温霓华你猜猜你会有什么下场?”
牧无冥冷飕飕威胁下,温霓华哆嗦了几下,不甘心的闭上嘴。牧无冥也不想再跟温霓华交谈,抬手扔进袖里乾坤,继续盯着莲宫紧闭的大门,目光暗沉沉。……莲宫内。东方御扭头看到温灵玄脸色不快,识趣闭上嘴,不敢多问。温灵玄走回莲池边,望着七窍圣莲丛中的白姝,脸色这才缓和平静下来。温霓裳跟在他身边,看看白姝,又看看温灵玄,张嘴迷茫问道:“坏东西是谁?”
“无关紧要的人,他的名字会脏了你的耳朵。”
温灵玄偏头对温霓裳笑了笑解释道。温霓裳点点头,又看着白姝问:“开花了……什么时候能吃?”
温灵玄解释说:“现在不能吃,要等姝儿生出七窍圣莲心。剩下的,随你处置。”
温霓裳这才安静下来,坐在莲池边,眼巴巴瞧着白姝。温灵玄看了看,脸上一直带着淡淡笑意,紫眸幽深。东方御偷偷瞧着这一幕,脸上不动声色,心底早已掀起惊涛骇浪。温灵玄对白姝温柔,那是因为他们是一对儿。这个面具女人又是为什么?连镜喊她干娘,怎么着都跟魔帝扯不上关系吧?忽的,古阵纹有了变化。东方御立马收回心思,全神贯注盯着古阵纹的变化。只见白姝开始吞噬莲池中的灵泉。就像之前莲种生长绽放一样,源源不断,犹如鲸吞虎咽,最外边的莲池再一次开始干涸枯竭,露出池底。温灵玄清点空间里的灵石玉髓,看了眼东方御,动身说道:“我去补灵石玉髓。”
东方御连连点头。这边白姝无休止的吞噬,那边温灵玄不断补充灵石玉髓,保持莲池中灵泉充沛。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围绕着白姝的七窍圣莲摇曳生姿,一朵接一朵的凋零花瓣。东方御不禁着急,但看温灵玄和温霓裳都淡定冷静的样子,只好按耐住忐忑的心情。这样真的没问题吗?最后一朵七窍圣莲凋零落下花瓣,池中只留一片片莲叶和一蓬蓬莲蓬。颗颗饱满的莲种镶嵌在莲蓬上,颜色是璀璨明亮的金色,光辉流转,香气勾魂。无需采摘,一蓬莲蓬自动落下,掉进池水中化作了金色的琼浆。琼浆自发汇聚没入白姝体内,灵力激荡澎湃,白姝心口的七窍圣莲终于开始绽放开花!心上只有一株莲,绽放开来,每一瓣花瓣都是纯粹无瑕的金色。奇妙、强大、神圣的能量自白姝心口传荡而出,如风扫过,心神不由躁动起来。源自一种从灵魂生起的冲动,想要掠夺抢走这股能量的来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无疑是惊人的宝贝!神物!温灵玄眼角余光冷冷瞥过东方御。东方御受到诱惑和刺激,控制不住妖化,露出一对白色的狼耳朵,屁股后面也有三条狼尾巴摇摆不停。察觉到温灵玄的视线,东方御深呼吸憋红了脸,艰难张嘴:“我什么都不会做!我也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
“嗯。”
温灵玄淡淡应了声,暂时信了。不信也无妨,有他在,谁也别想动姝儿一根头发丝!温灵玄又看了眼莲宫外,大门紧闭,看不见牧无冥。但他时刻提防着,牧无冥识趣的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她……结果了……她真的不是莲种吗?”
温霓裳茫然懵懂的语气传入耳中。温灵玄回头解释:“姝儿不是莲种。这是生出七窍圣莲心!”
“七窍圣莲心?”
温霓裳喃喃念叨,不太明白这是什么东西。温灵玄耐心温柔,轻声向温霓裳解释。七窍圣莲心是世间最强大神圣,纯洁无瑕的神物,它能替代白姝缺失的心脏,保住白姝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七窍圣莲心一旦生成,彻底和白姝的身体融为一体,无人再能夺走!温霓裳似懂非懂,仰着头看温灵玄,喃喃问道:“你很爱她?”
“对,姝儿是我最爱的女人。”
顿了顿,温灵玄看着温霓裳继续说道:“我也爱我的娘亲,她们都是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
“……不哭……不哭。”
温霓裳忽的又重复说起这句话。温灵玄听着,紫眸幽幽暗下来,手指微动最后握成拳头。温灵玄有种莫名的感觉,温霓裳在这儿,也在玄帝宫中。她忘了一切,又好像记得,他抱着她的尸体哭哑了嗓子的事。太多的困惑没有答案。温灵玄深呼吸,“长大后,我就再也没哭过了。”
温霓裳点点头,好像在笑,但隔着青鬼魂具什么也看不见。母子俩不再说话,安静下来,继续望着莲池中的白姝。又过去了许久,白姝身边动荡的强大能量收回体内,气息恢复平静。又弯又长的眼睫毛颤了颤,白姝缓缓睁开眼,眼神惊喜坚定看着温灵玄:“灵玄,成功了!”
“我也想起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