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陆氏集团,地下停车场。
“温锦,还我老公!”
刚停完车的温锦被拦下,她抬眸,带着小孩的年轻女子趾高气扬。
“温锦,不要仗着家世好就占着别人老公不放。我告诉你,这是我和陆总的儿子,今年已经五岁了。看!这是结婚戒指!”
说着,晃了晃右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
温锦淡漠地瞥了一眼,唇角微微上翘。
“那你去告陆北川重婚罪。”红唇轻轻吐出几个字,粗话说地优雅极致,“关、我、屁、事!”
说毕,绕过他们,径直离开。
“对了。”温锦顿住,回头,露出一个妩媚的笑容,“看来陆总给你的经费不少,请群演都下了血本。”
她扬起下巴,指了指粉琢玉砌的小男孩。
“长得和陆北川挺像的,特此表扬。”
高跟鞋发出的清脆声响渐行渐远,女子抓着小男孩的手越握越紧,小男孩吃痛,挣脱她。
“妈,你抓痛我了。”
女子蹲下身,泪水漫出眼眶,紧搂小男孩儿。
“你给我记住了,不管谁问你,你都说你爸爸是陆北川,听见没?”
小男孩懵懂地点了点头。
“温经理,早上好。”
陆氏集团总经理,温锦。
“早上好。”
温锦步履轻盈,面带微笑,进了办公室,关门的刹那,微笑化为冷笑。
她丝毫不怀疑,那女子会在下一刻掏出一本结婚证,上面印着她和陆北川的大头照。
陆北川做事,严谨缜密,无所不用其极。
尤其是,和她离婚这件事上。
但,她不怕。陆北川想离婚?做梦!
温锦拿起座机,拨出一串数字。
半小时后,互联网上铺天盖地的新闻,“玉女变欲女,昔日清纯女星宁欣大尺度照片曝光”、“宁欣携子街头憔悴,孩子父亲大猜测”……
温锦笑地十分满意,看!她还给孩子的脸打了马赛克。
“锦锦,你不怕那真的是陆北川的孩子?”
电话那头,齐思思的声音有些担心。
温锦拿着方糖块儿的手一抖,滚烫的咖啡溅到了她的手上,忍不住“嘶”了一声。
“我相信陆北川的眼光。”
“可……宁欣再怎么也是跟过陆北川的女人,你这么处置,不怕陆北川对你有意见?”
温锦用汤匙搅拌着咖啡,热气熏地眼睛酸涩,她的笑容凉薄了起来。
“他对我的意见多了去了,不多这一个,不少这一个。”
“锦锦,别这么执迷不悟了,陆北川他根本不喜欢你,你是温家的大小姐,何必这么作践自己?”
温锦喝了一口咖啡,甜到发苦,齐思思的声音渐渐虚无了起来。
她又不傻,陆北川不喜欢她……她早就知道了。
三年前那场盛世婚礼,她即将嫁给心爱的人,满心欢喜,满怀期待。
陆北川粗鲁又生硬地给她戴上婚戒,眸染寒意,无情至极。
他说,“温锦,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从今往后,好自为之。”
自始至终,被缚住婚姻这张大网的人,只她温锦一人。她处心积虑,最后却作茧自缚。
可笑,可悲。
“不管怎么样,最后半年了……”温锦缓缓吐出一口气,“半年后,我和他就是真正的陌路人了。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温锦匆匆挂了电话,想起自己还有份重要的文件没有处理,她循着记忆去取,却意外拿到了另一份文件。
红色的大字刺眼醒目:离婚协议书。
下有龙飞凤舞的签名,陆北川。
一年365天,风雨无阻地出现在温锦的办公桌上。
温锦毫不犹豫地把文件送进了碎纸机,看它被绞成碎屑,一股无由的苦涩漫上心头。
她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不,不能去想了。
温锦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是决绝与清醒。
她打开笔记本电脑,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去。
没了爱情,不能再输了事业。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幽黄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温锦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看了眼时间,已经下午六点。
她从皮椅上站起来,走出办公室门。
同事们陆陆续续下班,清洁工已经拿着拖把扫帚开始打扫卫生。
“工作狂人温经理还没走啊?”市场部的经理笑着路过她,“我就不行,老公孩子还在家里等着我做饭呢。”
“嗯,还有点工作,不想拖到明天。”
而且,陆北川也不会等她回家做饭。
温锦转身回了办公室,却发现属于她的办公椅上坐着一个不速之客,男人的神情漫不经心,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的签字笔。
“陆北川,你怎么……”
温锦话未说完,男人大步迈了过来,有力的手攥着她纤细的手腕,将她狠狠地按在了墙上。
“宁欣的事,你做的?”
陆北川的声音冷极,眼眸不悦地半眯。
“你认定的事,不必再问。”
温锦半仰头,倔强地和他直视。
陆北川冷笑,“我认定?这么说,还是我错怪你了。”
“我什么都没说。”
温锦无辜地眨了眨眼,伸出小舌舔了下唇,像极了只狡黠的狐狸。
她傻吗?不傻,相反,她特别懂男人。
比如,如何勾起他的欲火。
“今天上午那个小家伙儿,真的是你儿子?”
“你觉得呢?”陆北川反问。
他顺着温锦水润的红唇看了下去,她胸前的起伏,白衬衣下窈窕的身段……
“我觉得。”温锦垂下眼眸,“你不至于,让宁欣生下陆家的孩子。”
那种没脑子的女人。
“嗯哼?”陆北川的手探向了她的衣内,“你倒是聪明,不如你来给我生个?外人怎么说你来着,下不了蛋的母鸡?”
他口无遮拦的话,重重地砸在了温锦心上。
温锦鼻子一酸,差点没忍住眼泪。
外人嘲笑她也就罢了,连他也……
陆北川已经解开了她的衬衣扣子……
“沙沙沙。”
门外传来了扫帚滑过地面的声音,温锦下意识地看过去,办公室,门大敞开。
陆北川显然知道,他却丝毫没有收敛,勾起了嘲讽的笑。
“怕了?要脸了?”
温锦面色潮红,咬紧牙关。
“你这么对宁欣的时候,想过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吗?”
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却隔着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