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她感动的话还没有说的出来，很快就被贺宇哲的另一句话摧毁了。
贺宇哲那句话绝对没有经过大脑，一说出来他就后悔了。觉得自己gay里gay气又矫情，他立刻改口换了种说法。
“你做好和我一起炒作的准备了吗？”
齐思思：“……”
虽然做的事情是一样的，但换了说法怎么越听越难受呢？
“虽然我不好这一口儿，但对象是你，我也就勉为其难接受了。”
说着，贺宇哲还露出了十分嫌弃的表情。
齐思思爱来的痛快而彻底，恨也一样。被贺宇哲这么嫌弃了一番，齐思思几乎立刻就要脱粉转黑了。
她指了指包房的门，“这位贺先生，您如果不愿意的话，麻烦右转离开。”
她是粉丝，不代表她没有脾气的好嘛？
贺宇哲是个骄傲的人，出道以来顺风顺水，又有一大票粉丝宠着，从来都没有向人道歉的意识。
他恨不得打自己几个巴掌，一定是受打击太大，他今天说话一直都不过脑子。他只是脾气不好，性子太傲，双商还是在线的。
看齐思思现在的表情，他也知道她绝对不是开心的样子。但是，碍于自己的尊严，和偶像包袱，他又觉得开口道歉太掉价了。
好在这时候，酒店的服务生进来上菜了。
看到是齐思思和贺宇哲两人的时候，她的眼神显而易见地闪过一丝惊讶与探究。
齐思思注意到她的神情，脸色冷了下来。
“有些事情，看到了也当没看到。”
她没说什么重话，但话里的威胁已经十分明显了。
齐思思看上去是个挺软和的姑娘，但到底是豪门培养出来的大小姐，通身的气度还是有的，震慑力是分强。
而贺宇哲，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个样子。
服务生上完菜之后，很快就撤离了包房，把空间又留给了二人。
“她不会说出去吧？”
为了缓解尴尬的氛围，贺宇哲打破了沉默。
“不会的。”齐思思的脸色慢慢缓和了，“这里的员工素质还是挺高的。但她要是真的管不住那张嘴……”
她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后悔长了一张嘴。
齐思思拿起筷子夹了菜，指着盘子对贺宇哲说，“边吃边说吧。”
她恢复常态之后，贺宇哲也放松了很多。
“温锦学姐那边没什么大碍吧？”
“没什么。”齐思思摇了摇头，很随意地说道，“陆北川和锦锦老夫老妻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更别说这些莫须有的传闻。”
“那就好。”
贺宇哲也跟着松了口气。
他对温锦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只是出于后辈对前辈的崇敬。而自己尊敬的人，贺宇哲也不愿意让她因为自己有什么不好过的。
原来他还以为，陆北川都能出手封杀他，肯定是大动肝火。现在看来，情况还算是明朗。
“不过，我和锦锦可是一个学校一个年级的，怎么你叫她学姐，叫我就是大名？”
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也太厚此薄彼了。
贺宇哲抿唇，刻薄地笑了笑。
“温锦学姐是金融界的著名人士，你呢？”
一句话，问懵了齐思思。
齐思思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她是八卦界的著名人士。
但和金融界一比，她这个……明显要low了好多。
从大众的眼光来看，温锦还真是要比自己混的好太多了。
齐思思只好避重就轻，“不是一个领域的人，有什么好比较的？像我们这种娱乐圈的幕后工作者，当然是越低调越好。”
为了表示对自己的赞同，齐思思还认真地点了点头。
“齐思思。”
而为了表示对齐思思找借口的不屑，贺宇哲又重复了一次她的大名。
齐思思：“……”
“不过重点说回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这是摆在贺宇哲面前的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齐思思细致地和他剖析。
“谈恋爱对你这种流量小生来说，意味着什么，你心里要比我清楚的很。粉丝支持了你那么久，你也是要和她们有个交代的。对于你现在的地位来说，曝光恋情，就是在自杀。”
不管是歌手还是演员，能够安身立命的，唯有作品。人设、长相还是其他一些因素，都是可有可无的。
“贺宇哲，你必须转型了。”齐思思尖锐地指出来。
曝光恋情已经是覆水难收，贺宇哲无论做什么，都挽不回女友粉们的心。而一旦没了粉丝买单，贺宇哲的人气尽失，很快就会flop下去。
齐思思自认为是真爱粉，才能在这种时候，没有被和爱豆恋爱的喜悦冲坏头脑，还能和他在一起商讨未来的事业发展。
说着轻巧，但是转型到底有多痛苦，贺宇哲不是不清楚的。
他选择成为流量小生，本来就是娱乐圈的一条捷径。来钱快，受欢迎度广。
“我会转型的，这你不需要担心。”贺宇哲定定地说道，“还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我现在没作品没唱功，都能红到这种程度，更别提我转型了，是吧？”
他还开了自己的玩笑，站起身，把两人喝空了的茶杯添满。
“转型是我自己的事情，再不济也是我和我公司的事情。齐学姐还是吃自己的瓜，写好八卦吧。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立我们的恋、爱、关、系。”
他特意咬重了后面几个字。
其实对于和自己的爱豆炒恋情，齐思思先是震惊，喜悦维持了片刻的时间，紧接着就转成了畏惧。
她在害怕，一旦开始扮演情侣，就免不得一些亲密的接触。她害怕自己会假戏真做，忍不住沉沦进去。
齐思思有一下没一下玩着桌上的湿毛巾，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我觉得……应该没这么麻烦的。不接受媒体的采访就好，低调点的恋情，还会让你少脱一些粉。”
“但是你觉得，陆总想要的，是这样一种结果吗？”
陆北川不仅让他自爆恋情，还需要他在公众面前大肆地宣扬，彻底地和温锦撇清关系。
这般藏着掖着的话，和没有公布有什么区别呢？
贺宇哲想象到的事情，齐思思不会想不出来。
“陆北川真是的，就知道给我添麻烦。”齐思思忿忿地，“行吧，让本主编来编一个凄美的爱情故事。我是你的学姐，我毕业回母校，碰到了上学的你，一见钟情。”
贺宇哲对此只有两个字的评价。
“老套。”
“哦豁，你有本事，给我编个不老套的出来？这是最稳妥的，你要是非要当个抓马影帝，编出一些惊世骇俗的故事，可是没有多少人会相信的。”
贺宇哲勉强认同了。
“那我们初遇的地点是？”
“不就校园内吗？”
“具体。齐思思，你是记者，你比我更知道那群记者到底有多八卦。”
“……a大那棵樱花树下。”
“正式确立恋爱的时间？”
“三个月前？”
“不行，我那时候正在国外闭关拍mv录歌。”贺宇哲嘲讽地看了齐思思一眼，“亏得你还说是我的粉丝，连我的行程都搞不清楚。”
“我认清楚你这人就够了，知道那么多干嘛？再说了，我也不是炮姐。”
齐思思到底还是心态老了，追星都不如一般小女生那样狂热。她只能说对贺宇哲的作品比较了解，具体到什么时间的行程，她还真的说不出来。
有的时候，她还挺羡慕那些，能扛着摄像机追着贺宇哲到处跑的小女生。她们有足够的热情，也有足够的勇气。
而受过伤的齐思思，不管是展开新恋情，还是追星，她其实都很被动的，不敢去付出太多，害怕受到反噬，遭到更大的伤害。
她有足够的时间、金钱、精力，只是缺了那颗勇敢的心。
“其实吧，我觉得压根瞒不过你的那些前线粉丝，他们清楚你的一些动向，你到底有没有和我见过面，对下行程就完全知道了。所以，我们还是网恋吧，通过这个小手机，寄托我们的情丝。”
贺宇哲嘴角抽了抽，“好吧。”
“反正你不是炒过网瘾少年的人设吗？刚好借此机会加深一下。”
“……那我们是通过什么社交软件认识的？”
“不能是什么莫名其妙的约炮软件的话，那就是通过校友群认识的咯。”
说句悲凉的话，他们这对即将上线的cp，为数不多的交集，就是学校了。感谢a大，如果不是a大的存在，齐思思还真的找不到什么理由去了。
如果齐思思在别的杂志社，还能说明是在合作中相识的。而贺宇哲对帝都传媒的仇恨程度……还是算了吧。
齐思思在心里抹了把辛酸泪。
两人一边吃着菜，一边把该交底的一些事情都告诉了对方，还都知道了很多让自己感到惊讶的事情。
比如，贺宇哲压根就不喜欢某种东西，纯粹是为了噌网上的热度，提升知名度；比如，齐思思对于某明星是明面上的好姐妹，暗地里暗戳戳地相互嘲讽看不起……
交底之后，两人对彼此都有同一种看法。
“呵，戏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