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烈回到医院的时候,看着还在割手腕的女人,不禁一阵头疼起来了,看着不敢上前的小护士,他上前一步,拿过护士小姐手上的针,大步流星走过去,夺下方舒手上的刀,扔到外面去,他伸手按住女人的身体,直接扎针下去,很快,方舒就睡过去了。
苏烈头上流着薄汗,这大小姐,闹了半天了,就为了帝暝玺,真是吓人!
苏薄凉现在还在气头上,如果没有安抚好她,帝暝玺过来找方舒,他们之间的感情就更隔阂了!为了兄弟的幸福,苏烈开始忍辱负重起来了,他眼神冷冷的看向卧床的女人,心里默念着:祖宗啊,你放过我吧,消停消停一下好不好?这样下去,阎罗王都被你吓跑了。
“苏医生,方小姐今天打了很多次镇定剂了,不能在打了!”小护士唯唯诺诺的说着,刚刚方舒闹腾的画面,她还有怕得心有余悸,这病人,太难伺候了,一醒来就是嚷嚷着:暝玺,暝玺……看不到人,跟要她命一样。
苏烈眉头紧锁着,那张很好看的脸凝重起来,这女人,怎么那么会折腾。年龄比自己大个两岁,还总是自残,还有,那该死的帝维呢?不守着他女人,死哪里去了?
“帝维呢?他平时不都是守着方舒吗?今天死哪里去了?”苏烈烦躁的说着,又不是不是想帝暝玺过来医院,他会傻不拉几的跑来?方舒一心只想要帝暝玺,跟疯了一样,谁能控制住她啊!平时帝维不是很宝贝着吗?一起带走多省事!
不知不觉中,方舒已经被苏烈拉进黑名单了,身体好好的,老是自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为了博取帝暝玺的同情,让他留在医院,已经守了她一天了,还想怎么样?
“帝少爷,今天早上就离开了,匆匆忙忙的,吩咐我们照顾好方小姐!”
苏烈看了一眼方舒,交代护士继续看着,他往门外走去,一天到晚忙得很,哪有时间天天跟着这个女人啊?
另一头,苏薄凉看着黑着脸开车的男人,心里落寂起来,她看着手上的戒指,越发吃味起来,妈妈说过,给自己戴上戒指的男人,就是一生会似自己为唯一的丈夫,可是,她的丈夫,从头到尾就没有真诚以待,做到丈夫的责任。
车开到公寓门口,苏薄凉看着紧紧锁住的门,她伸手抓紧安全带,她不想进去,实在不想进去。
“帝暝玺,我们能不能好好谈下,在这里谈!”苏薄凉看了下男人一眼,哀求着,至少,在这个家里,他们之间还是很甜蜜的,苏薄凉不想参合进方舒的事!
帝暝玺听着她的话语,差点暴跳如雷起来,她这是什么意思,连家门都不想进去吗?
“行,你不想在这里是吧?那好,我们回去帝家别墅住吧,如你所愿!”
他的话带着威胁和认真,苏薄凉身子瑟瑟发抖起来,去了帝家,她还能平平静静的生活吗?根本不可能的,所以,苏薄凉放弃了,她哀怨的瞪着他一眼,直接走向门口,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全程都是很不情愿的。
什么如她所愿?她压根就不想回去帝家好吗?这个男人,一整天除了会威胁自己,还会干嘛?苏薄凉心里愤愤不平起来,就算早就习以为常了,可是,她还是介意,很介意。
男人后脚跟了进来,看着女人迈着腿想往楼上去,他冷冷开口:“陪我看电视!”
她这么不待见他,帝暝玺心里很窝火,但是想到女人后背上的伤,他于心不忍了,心里默念着,一切都是他的错,要忍住脾气,不能骂苏薄凉,控制自己。
苏薄凉还是没有理他,感情,折腾这么久,特意跑去学校堵她,就是为了回家看电视,他幼不幼稚。
迈着脚步,苏薄凉还是走了上去,帝暝玺并没有阻止她,只是拿出口袋里的药,关了电视机,上楼去。
苏薄凉拿着被子和枕头,正打算往门走去,她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刚刚上楼的男人抓包了,一时之间,她有些纠结起来。
帝暝玺嘴角一弯,很冷,但是比不上此时此刻的心悸,她在生气,为什么连吃醋都这么可爱?
“夫人,我刚刚回来,你就想分房睡?”
他的话语,带着丝丝缕缕的眷恋,让人想入非非,苏薄凉心里一哆嗦,拿着被子就想走。
还没有绕过去就被男人抱起,被子遮住帝暝玺的脸庞,苏薄凉刚想说话,就听见男人嘶哑着声音:“你想分房,我不想,再说,夫人大白天就闹着要分房睡,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为夫可以满足你的!”
“帝暝玺,你少自作多情了,我就是不想看到你这张讨人厌的脸罢了,你放我下来,你除了会威胁我还会干嘛?放开我。”女人闹着,手也不拿被子了,一松开,被子直接掉在地上,她直接伸手,一把掐住男人的脖子,本来就在气头上了,这个男人还要惹怒她,真是丧心病狂,他是不是以为,只要妈妈在他手上,她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啊!混蛋,混蛋,混蛋!
帝暝玺倒是没有料到女人会有这个举动,他微微惊讶一下,一只手抱住苏薄凉,一只手捡起地上的被子,连人带被一起往里面抱去。
途中,苏薄凉还在激烈的反抗着,帝暝玺直接抱着她,窝进床上,他一把拉住女人两只捣乱的小手,在苏薄凉想开口骂人的时候,他凑上去,吻住了女人的红唇,轻轻的啃咬着,他不敢全身压住苏薄凉,顾忌着她后背上的伤。
苏薄凉呜呜叫着,过了一会儿,她的身体直接软下去了,她眼里泛着泪光,越发倔强的看着男人,那副无辜又可怜兮兮的模样,直接让帝暝玺心情愉悦了起来,他还是喜欢她这种情绪,只有被欺负了,她才会又最真实的眼神控诉着自己。
帝暝玺伸摸摸苏薄凉的脸颊,轻声细语的说着:“还还闹不闹了?嗯?”
最后一个字眼,满是眷恋哄的姿势。
苏薄凉撇过头,帝暝玺微微一笑,低头看着她,说着:“还在生气呢?凉儿,我要和你道歉,没有和你坦白,因为我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要从何说起!我不是故意隐瞒你的!”
“你不要道歉,你什么都没有做错不是吗?她是你的青梅竹马,你最重要的人,瞒着噎着不是正确的吗?那样才可以更好的保护她,我之前还纳闷了,为什么我妈妈会到那么远的医院去,现在,我明白了,二楼住我妈妈,最上层住青梅竹马,帝少你真是很忙,要忙着照顾我妈妈,还要忙着顾忌青梅竹马的女人,真是不一般!”
苏薄凉一直压抑着的话终于说出来了,她瞬间好了很多,什么委屈,都往自己肚子里闷着,最委屈的不是她吗?
“凉儿,我和小舒,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她是我恩人的女儿,她在帝家出的事,我心里愧疚于她,我之所以会紧张她,是因为方舒是叔叔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她是叔叔的一切,如果方舒出意外了,那我对不起死去的叔叔!”帝暝玺着急解释着,一字一句都是痛苦,他每说出一个字,心里的位置就隐隐作痛,似乎回到了方叔叔死死的抱住自己,挨了无数次的子弹,那血染满了帝暝玺的眼睛。
苏薄凉一怔,是啊,方舒是他恩人的女儿,所以,他为她失控,为她翻脸不认人,甚至,为了她不顾脸面和帝维不要命的干架,这些,都不是因为爱吗?骗谁呢?
“她现在天天在医院,一没有见到你,就要闹自杀,帝暝玺,你对她没有心思,那她呢?她对你存着什么样的心思,我想,现在医院的医生一定又开始给她使用镇定剂了吧?你确定,此时此刻不想飞奔过去找她?”苏薄凉淡淡的说着,眸里的忧伤一触即发,当丈夫在这里和她费尽心思的解释着,可是,医院里还有一个女人在等着他,这是什么体验呢?苏薄凉只觉得,自己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帝暝玺一怔,她说的,都正是他所担心的,方舒现在心情很敏感,而且医生和他说,方舒患上抑郁症了,随时都可能自杀,这个时候,他不能去刺激她,要陪伴在她身边,死死守着她,治疗她心里的创伤。
“苏薄凉,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那么薄凉!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心胸狭隘呢?方舒的情况你都知道啊!她现在患上抑郁症,随时都可能自杀,你却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那么无情!”他似乎被激怒了,如同一只虎视眈眈的老虎,看着苏薄凉的眼神都是失望。
苏薄凉笑了,她说什么了?她什么时候说出不利于方舒的话了?她又没有诅咒方舒,难道说实话也不行了吗?
苏薄凉反问着自己,一切都被否认的时候,心里痛吗?
回答是:痛,很痛,时间是把双刃剑,在刺伤对方的同时,自己也会因此受伤。
“帝暝玺,既然,你的青梅竹马醒了,那……你放过我好不好,我不想再介入你们中间了,我是个人,我也会累,如果我真的那么无情无义的话,我在医院的时候,大可不必给方舒输血的,方舒如果出事了,你心里一定会不会受吧,像现在这样,如同一头困兽被激怒,口不择言的指责我!”苏薄凉哭了,她伸手推开帝暝玺,往门口跑去。
帝暝玺懊恼极了,他刚刚,都说了些什么?她义无反顾的救方舒了,他还在气她说方舒,现在想想,他真的成了那个最无情的人了。
帝暝玺追了出去,在苏薄凉关门的时候拉住她,把紧紧的圈在怀里,他头埋在苏薄凉的脖子处,声音颤抖着:“凉儿,我刚刚失去理智了,我跟你道歉,你不要离开好吗?我们好好谈下可以吗?”
“帝暝玺,你爱方舒吗?”安静了很久,苏薄凉像是很累了,冷冷淡淡的问着他,如果爱方舒,就不要这样抱着自己,她会沦陷,苏薄凉害怕,沦陷进去,最后受伤的还是自己!
帝暝玺毫不犹豫,直接说道:“不爱!方舒就是我妹妹一样的存在。”
两人僵持了好久,最后,苏薄凉妥协了,她走回房间,直接把门反锁了,她现在就算想要出去,那个男人未必会答应,与其和他硬碰硬,还不如从长计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