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上,苏薄凉受到手机信息,看着还在睡觉的男人一眼,她匆匆忙忙起床,往外面去。
到了咖啡厅,她看见坐在门口的方舒,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连衣裙,跟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一样,在和服务员说话,她的行为举止中透露着知性大方,月牙弯弯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若隐若现的孤痕。
苏薄凉迈着脚步,她微微有些诧异,今天,她也穿了件白色裙子,虽然款式和方舒的有些不一样,但某种程度上,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方舒留在栗色的卷发,性感的锁骨节外分明,那双在桌子底下的大长腿,还在摇晃一下。似乎,和服务员聊得很开心。
苏薄凉走了上去,看着方舒点点头,说着:“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路上有点塞车,你来多久了啊?”
方舒看着苏薄凉,心里一厌恶,表面上却是云淡风轻,没有丝毫的恶意,她扬起迷人的笑容,站起来握住苏薄凉的手,热情款待的说着:“哪里,是我唐突了才对,找你出来那么急,吓到你了吧?快坐下。”
她像一个知心大姐姐一样,总是有看孩子的目光看着苏薄凉,把她当做小妹妹来对待,苏薄凉感觉有点不对劲,但是有不敢说什么,只是笑着看着她。
“服务员,再上一杯咖啡。”方舒呼唤着服务员,继续和苏薄凉闲聊着。
桌子上摆着风信子,苏薄凉一下子看得有些入迷,她伸手拿着风信子,微微一笑,嘴角挂着一丝温暖的笑容。
方舒看着苏薄凉,讽刺一笑,这个女人,还蛮喜欢花花草草的,看她满是红润,有光泽的脸,跟暝玺相处的很好吗?
“薄凉,风信子很漂亮对吧?”
“是的,回去的时候,可以买一些种子去栽种!”苏薄凉真的有这个想法,紫色的花瓣很柔和,带着纯洁无瑕的色彩,看了一眼就过目难忘,慢慢的,它就吸引到苏薄凉柔软的心田,根深蒂固起来。
看着苏薄凉的笑意,不知为何,方舒有些难受,她紧紧的抓着手指,直接开门见山起来。
“薄凉,你为什么会和暝玺结婚呢?你们之间认识的时间不长不是吗?”方舒打探的说着,要想让苏薄凉离开帝暝玺,唯一的方法就是让苏薄凉自动走,不然暝玺会放不下她,去寻找她,这样的结果,压根就不想要。
苏薄凉看着方舒,那张精致的连满是诧异,看来,她真的不是想单纯聊天而已了,苏薄凉看着她渐渐低沉下去的脸,也知道了,她在没有耐心的时候,就要翻脸无情了,有时候,女人看人的第六感,真的太过强烈了,特别是看一个对自己丈夫虎视眈眈威风堂堂的女人,结果简直就是不言而喻。
“因为,我们相爱,帝少对我一见钟情,然后,顺其自然的,我就选择和他结婚了,毕竟,和相爱的人结婚的机会不会常有,能在一起,就说明我们的缘分,缘分够了,我们在一起就是必须的了,我一直相信缘分的!”苏薄凉脸上洋溢着幸福,她不会和方舒说出他们结婚的交易的,现在那个交易不存在了,那就更加不要说了。
她那么爱帝暝玺,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让方舒多男人死心,言外之意很明显,就是说,我和帝暝玺结婚就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缘分,他爱我,所以我们才要结婚,有缘无分,无论时间多久,都不会有结果。
本来苏薄凉不想这么说的,只可惜,方舒要直接问,既然,她一见面还是要聊男人,那她,岂能退缩呢?
果然,听到苏薄凉的话,方舒原本那种满是笑意的脸一下子就很扭曲了,她飒飒一笑,手上拿着咖啡杯的手微微颤抖,她看着苏薄凉的脸都是哀怨,哀怨又彷徨,带着些许的讽刺,嘲笑的意思。
“苏薄凉,要多少钱,你才可以离开暝玺,其实,我做了个调查,你母亲之所以可以住进帝家的医院,都是因为暝玺吧,这才是你们结婚的原因,你以为,没有人会知道吗?再说了,东城的所有人,谁不知道你是苏家的落魄千金,比继母的孩子还要不受重视,名门千金变成一无所有的私生女,这感觉,不好受吧?”
苏薄凉脸阴冷下来,是,方舒激怒了她,一直以来,苏家就是怨恨般的存在,而她,发誓一定要报复苏家,不会放过苏致培。
现在,所有的底子被方舒大声说出来,她会愤怒,但是,对方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和自己说话,真的很不爽,但是,气势不能输。
“方小姐,我和暝玺是夫妻,我的妈妈,不就是他妈妈吗?他妈妈生病了,他安排医院有什么不对吗?还有,没错,我是苏家的落魄千金,但是,我是不是私生女,这就是很明显的问题了,如果我真的像外界说得一样是私生女,为什么帝家还要接受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做媳妇呢?可想而知,流言蜚语都是外界传出来的,我在不济,也还是正正经经的千金大小姐,没有人可以改变这个事实!”
苏薄凉回击着,她对方舒客气,是因为伸手不打笑脸人,但现在,对方已经恼羞成怒了,还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她要开门见山,那好啊!反正,对于很讨厌自己的人来说,确实是没有必要假惺惺的了。
“苏薄凉,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你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帝家是你能高攀的吗?我和暝玺交往过,如果不是你,我们压根就不会这样,他爱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不要假装不知道,事实就是事实,我劝你,识趣一点,早点离开他,不要等到遍体鳞伤的时候,伤心欲绝的离开,我们才是相爱的,你才是我们之间的第三者!”
方舒愤愤不平的说着,她爱了暝玺那么多年,怎么会容许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帝暝玺啊。当初她知道帝维要杀害帝暝玺,所以,她才会半夜到帝维的房间去,乞求他,放过帝暝玺,谁知道呢?男人冷冷清清的说出,要她的身子老交换帝暝玺的性命,方舒没有同意,帝维便恼羞成怒,直接霸王硬上弓了。
苏薄凉拿起包包,想往门口走去,方舒拿起杯子,摔在地上,朝着苏薄凉大叫着:“你要是不识相点离开暝玺,小心我对你不客气,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现在,苏薄凉真正体会到了,原来,抑郁症患者有时情绪真的会很激动,方舒现在算是走火入魔的一个吧!在大庭广众之下,像一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几乎没有形象可言了,因为今天过来的比较早,咖啡厅没有人,所以,只留下几个服务员在面面相觑,看着突然发疯的女子,她们不敢上前。
何况,方舒还是董事长的女儿,她们压根就不敢去说方舒。
苏薄凉回过头,看着方舒,像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病人一样,叹了一口气,她平静起来,对着她说:“方舒,到此为止吧!这样,大家都会累,何况,一厢情愿的不会幸福,强迫来的爱情,不会使你快乐的,你只会活在无穷无尽的地狱里,了无生息。”
苏薄凉抬脚就想出去。
“刚刚,你喝的咖啡,不怕我下药吗?这里可都是我的人!”方舒嘟嘟哝哝的说着,心情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苏薄凉拿着手机,转过身,往椅子上坐下。
“看来,你还是怕死的啊!怎么样?还是说说要多少钱吧!你尽管开口,我会尽力满足你的,包括,给你解药。”方舒戏谑的说着,仿佛在嘲笑苏薄凉的不自量力,这女人,表面那若无其事的,心里早就害怕死了吧?不然,也不会坐下来了。
苏薄凉讽刺一笑,拿起刚刚桌子上的咖啡,放在唇上,轻轻一珉,方舒睁大眼睛,不明白苏薄凉在做什么,她瞬间,措手不及起来,只能安安静静的看着女人,这个女人,她不按照常理出牌,这样,真的有些棘手。
“我想,方小姐误会了,我之所以做下来,是因为,我知道你所有的计谋,对我来说,只是雕虫小技罢了,其实,与其煞费苦心来威胁我离开帝暝玺,你还不如去叫帝暝玺与我离婚呢,难道你忘了,军婚,女方不能提出离婚吗?这种事,你找我,找错人了吧?”
苏薄凉放下杯子,看着方舒笑着说:“这杯咖啡,方小姐下药了是吧,其实,我死在这里无所谓,但是,如果因此,方小姐变成了杀人犯那就罪过了,还有,我把我们刚刚的聊天都录下来了,而且,还发给我丈夫了,我想,要是我不能平安无事的回去,方小姐,你会很麻烦啊,先不说我是帝家媳妇的位置,就说我是帝少帅的妻子,我的荣誉,不必方小姐少吧?现在,你要怎么做?方舒!”
最后叫着方舒两个字,苏薄凉把杯子上的咖啡拿起来,往方舒脸上浇去,方舒原本还是纯白美丽的裙子,一下子就混黑起来了。
她大惊失色,不悦的看着苏薄凉,伸手想要打她的时候,苏薄凉快速拉住她的手,看着她,冷冷的目光不言而喻了,心情真的很好。
“苏薄凉,我告诉你,你今天敬酒不吃吃罚酒,日后,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母亲的,本来早就该死的老女人了,现在,我成全她,我会让你知道,我方舒不好惹怒的!”说完,方舒看着傻傻呆呆站在门口的几个女服务员,气愤的骂着:“你们都死了吗?没有看见这个女人欺负我吗?还不动手教训她,往死里打,出事了我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