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外面还是很安静,帝绵绵坐在床上,双腿曲起,左手抓过右手放着腿上,原本水灵灵满是灵力的眼眸此时此刻早就黯然无光了,她只是很痛苦,想要有一个安静的环境下冷静冷静而已,为什么?他还要追过来呢?帝绵绵不相信鹰展不知道,她这么做的用意,只是他不肯接受,他一直都是这么独来独往,需要的时候,怎么都叫不来,当她害怕了,不想继续去纠缠了,又轮到他来纠缠不休了……
帝绵绵有些怔住,她伸手摸摸嘴唇,轻轻眯住,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情愫在荡漾,刚刚他的手是那么用力,那股力气,简直就是要把她拉进骨髓里一般,记得初吻的时候,就是拿书的时候碰到的,那时,他也是没有放开自己,吻完之后云淡风轻的坐起身子,直接拽去自己,往门口走去。
帝绵绵心里很难过,难过自己失去的右手,如果真的要和鹰展在一起,那么,她是想要奔着结婚去的,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都是浮云,她不想没名没分,更不想当一个想要人照顾的人,如果连唯一的自理能力都没有,她拿什么去爱鹰展?
门口,鹰展吹了很久的海风,抬头看向楼顶上那窗窗户,他眉间一挑,直接走到门口,眼神透过窗户看向房子里面,整整齐齐,很干净,在往里面看看,他就看到房间里锁住的门,鹰展卷起衣袖,轻手轻脚就开始往上爬,平时这种事情,他一下子就能上去的,为了不要弄出动静,他是直接学蜘蛛往上爬了。
很快,他爬到楼上了,往下一看,正好可以看见女人还在忙碌的身子,她拿着玩具版的黑色小钢琴,双手忍不住颤抖,左手慢慢的弹着,鹰展看见钢琴,眼眸一缩,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没有想到,小钢琴她还保管得那么好,刚刚她违心的话,此时此刻都破灭了,一个爱自己的,总是会小心翼翼的收藏每一份重要的礼物。
那些礼物正是点点滴滴般的回忆,美好涌来的时候总是那么的波涛汹涌。
按了一下琴弦,帝绵绵闭上眼睛,她左手抓着右手放在黑白键上面,手在中手指的地方轻轻一按,声音很快出来了,她很平常,耐心的一遍一遍的按着右手。
本来包扎的结结实实的右手,没有了痛觉,她左手用大了力气,疯了似的按着,终于忍不住了,她一把抓过右手,抓着摇晃着,无助起来:“拜托你动起来,你这样我要怎么办?我不想要接受这个事实,不想要!”
帝绵绵委屈的抽噎着,她不是爱哭的女生,却没有忍住掉下来的泪水,表面越是很云淡风轻的人,心里往往的心墙就很高,终于卸下来的时候,她就会嘶声痛苦一场。
鹰展很是心疼,他不敢爬下去,只能看着帝绵绵哭闹,她的哭声继续牵扯着鹰展的内心,在帝绵绵还在玩小钢琴的时候,鹰展直接射进去一颗弹珠,滚到帝绵绵的脚下,帝绵绵往顶上一看,没有人的迹象,但是,她很好的看见今天的天空,很蓝很蓝,白云还在点缀着。
帝绵绵手顿住,嘴角不自觉的上扬,拿起手上的弹珠,无奈的摇摇头,都这样了,还是要来这么死缠烂打,鹰展不服输的性格又上来了。
帝绵绵有些累,她装作不知道男人在楼上,躺在床上眯一会儿,现在还早,他想要留下来,随便他好了,在找些法子赶走他不是蛮好的。
公寓里……
下午的时候,苏薄凉就拖着水管给花园的花浇上水,帝暝玺下楼的时候,就看见女人拖着很长的水管,地上还在漏水,直接洒满一地,苏薄凉的裙摆也湿哒哒的。
帝暝玺大步流星走了过去,一把拿下她手上的水管,他有些严肃,手抓住苏薄凉的手腕,她刚刚要甩开,帝暝玺便直接扔下水管,眉间一挑,冷厉的责怪着:“现在天气那么冷,她裙子都是湿哒哒的,还有,这花早上已经浇过花了,不需要在浇的!”
苏薄凉推开他,俯身捡起地上的水管,拿着往门口走。
老是吃闭门羹的帝少帅不乐意了,他走了过去,伸手一扯,水管掉在地上,他直接弯腰抱起苏薄凉,往楼上走去。
“放我下来!”苏薄凉冷冷的说着。
好啊,现在都冷战上瘾了,不给机会解释,帝暝玺接受了,可是,她一副拒他到千里之外的表情是认真的吗?要判死罪也要给个机会让他解释解释吧!
坐到床上帝暝玺伸手一抓,他走过去拿着衣服,伸手就要去脱下苏薄凉身上的裙子。
她宛如一只兔子一样往里面缩去,脸上满是抗拒的不情愿表情,帝暝玺此时此刻很是抓狂,无奈又不能去吼她,只能轻声细语的诱哄着:“你身上裙子湿哒哒的,我帮你换上衣服,嗯?天气很冷,你这样会感冒的。”
苏薄凉抢过他手上的衣服,下床往洗手间走去,很快,她就换好衣服出来了,眼睛冷冷的看着帝暝玺,然后脱下鞋子,准备午睡一会儿,虽然她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现在有了孩子了,一切都不一样了。
她一坐下去,某少帅便厚着脸皮往她床上靠着,双手更是不客气的圈住苏薄凉,唇轻轻吻住苏薄凉的耳垂,黏黏糊糊的,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苏薄凉身子瑟瑟发抖着,手不客气的推搡着他,这个混蛋,她只是想要午睡一下,他为什么还要胡搅蛮缠不讲理呢!
“帝暝玺,下去!”苏薄凉大吼着,腿踢着帝暝玺的脚,反抗无效的时候,她直接朝着帝暝玺的肚子踢去。
“嘶嘶,凉儿,我肚子好疼!”苏薄凉反抗太过强硬,帝暝玺怕伤到孩子了,很快就松开她了,躺在床上装痛,没有了束缚,苏薄凉立即爬了起来,眼睛撇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拿起枕头往外面走。
帝暝玺追出去一看,苏薄凉正躺在沙发上,一沾上枕头就呼呼大睡,看来,她现在也在习惯孕妇生活了,还有九个多月,她还会一直这样精神状态不好,老是嗜睡吗?
本来太阳高照,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太阳准备下山了,那抹光芒四射,叫醒了苏薄凉,一看吓一跳,她宁愿刚刚自己完全没有睁开眼睛了,她看到一个放大版的男人,他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自己,一看,苏薄凉就知道他又在做什么了,连接下来的一切都想到了。
果然,下一秒,男人就使出美男计了,献殷勤起来:“老婆,你醒了啊?睡得舒不舒服?饿不饿啊?现在都要六点了,你肯定饿了吧?”
看着他这种无事献殷勤的样子,苏薄凉冷哼,非奸即盗!
“你要是离我远远的,我会很开心,与其在这里和我油嘴滑舌,帝少帅还是回去帝家住吧,你从小到大养尊处优的,我伺候不了,也不想再去伺候了!”苏薄凉拒绝的成分满满,她只是想着这个男人感觉消失,不要老是在她的面前晃来晃去了。
这样忍不住,苏薄凉情不自禁的低下头一看,果然,她看到了男人跪在地上,这次,他没有去拿搓衣板了,而是直接拿来了键盘,往桌子上一看,果然,那里也是空了。
帝暝玺挠挠头,有些不自然的看着苏薄凉,不好意思的说着:“老婆,上次那个搓衣板被我跪坏了,我这次做了太多不好的错事,伤了你的心,我已经自动加道具了,你可不可以……看在我从你睡觉跪到现在的份上,饶了我一回?”
他循循善诱着,苏薄凉选择冷眼相看,每次一犯错,他就打算一跪泯恩仇吗?真当她傻傻的很好说话。
苏薄凉没有去理会帝暝玺,要跪就跪去好了,她有没有强迫他跪下,他倒好,已经学得如火如荼了。
苏薄凉穿上外套,自顾自的往门外走去,在进来的时候,男人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动静,可怜兮兮的看着苏薄凉,无奈摇摇头,苏薄凉拿着衣服往洗手间走去,她决定了,还是出去清净清净一下好了,总比在这里和男人大眼瞪小眼好吧。
换了衣服,苏薄凉走到镜子那里,把头发扎起来,拿起包包就要出门,帝暝玺不淡定了,他都这样了,她还要出去,现在的苏薄凉真的是很难哄,难道,是因为怀孕期间孕妇脾气大吗?大到听不进去任何一句话,看不见任何一件事情。
“凉儿,你要去哪里?”帝暝玺挡在门口,他桌子上还有大批资料要看呢,明天还打算回部队,开玩笑,她和苏烈的父亲谈好了,去换班,带伤工作,争取更多时间陪着苏薄凉,照顾她。
苏薄凉转过身,马尾辫转了一圈,很是俏皮可爱,她冷冷一笑,不咸不淡的说着:“哪里都好,只要,那个地方没有你,明白了吗?”
她一说,男人那个暴脾气也就上来了:“苏薄凉,不要得寸进尺了,胡搅蛮缠了怎么久,你为什么就不能听一下我的解释吗?到底要生气到什么时候?我和方舒真的不是那种……”
帝暝玺话还没说完,苏薄凉立即敏感起了,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了,苏薄凉看着他说:“不管事情是什么样子的,我都不想知道,你要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了,我不会去干涉你了,我们之间就是一个交易,累了就分开吧,我不想继续痛苦下去了……”
帝暝玺微微愣住,在慌神的时候,抓住苏薄凉的手,往房间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