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李佳妮的话,姚兰芳的一颗心算是放进了肚子里,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李佳妮看着姚兰芳走远了,突然阴阴地一笑,心道韩麦草啊韩麦草,这次的事,我看你咋去应对,你要是被踩下去了,你还有啥资本去缠着韩志江。
麦草正坐在家里生闷气的时候,陈凤妮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麦香。
陈凤妮刚进院门,便大声喊了起来,“麦草!麦草!麦草你在家吗?”
麦草在屋里应了一声,“三炮婶,我在家呢。”
麦草话音刚落,门帘便被掀了起来,陈凤妮和麦香一下子冲了进来,麦香一下子就拉住了麦草的手,人止不住的抖了起来。
麦草奇怪地看向陈凤妮,“我大姐这是咋了?”
“还能是咋了,吓的呗。”看到麦草好好的在家里待着,陈凤妮也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支撑不住似的,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
“吓的?啥事吓成了这样?”麦草拉着麦香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十分不解地问道。
“麦草,外面都在传着说你被抓走了,你大姐听说了,当时吓得身子都软了,这还是强撑着跑过来的。”
“我被抓走了?好好的抓我干啥,我又没犯啥错?这都是谁传出去的啊?”
麦草真是被气坏了,这到底是谁的嘴巴这么恶毒,竟然散布这样的谣言,要是被她知道是谁在恶意中伤她,她饶不了那人!
三奶奶听了,也十分气愤地说道:“这都是谁说出去的啊,嘴巴咋就这么不积德,这是见不得麦草的好还是咋的啊?”
“刚才你家里没有公家的人过来吗?”
“有啊,人家是来调查一些情况的,可不是来抓我的。”
“我就说嘛,咱做的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也没干啥犯法的事,公家也不可能说抓就抓。不过麦草,有些人还真就信了,工艺品编织那里,刚才一下子走了8个人,我看这几个人啊,八成是怕你出啥事牵扯到他们,所以吭也不吭的就走了。本来陈东也想过来看看的,我怕那边乱起来没人管,就叫他留下来了。”
麦草冷冷一笑,“这样的人,早走早好。三炮婶,一会儿你过去了给大家伙儿说一声,谁想走谁走,哪怕都走光了,我也不会求着谁留下来。
还有,真心留下的人,下个月每人加10块钱的工钱,那些走了的,以后永不录用。”
虽然明哲保身是人的本能,可那些人只是听到了一点谣言,也不去辨别一下谣言的真伪,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这样的人,分明是靠不住的。
既然是做生意,难免会遇到风浪和挫折,如果因为一点小波折就轻易舍弃了她,那她也没有必要留下这样的人。
陈凤妮答应着站了起来,准备去工艺品编织那里,一个是给陈东报个平安,省得他在那边担心,再一个就是把麦草刚才的话传达下去,看看还有多少人是想走的,把名字记下来,按麦草所说,以后永不录用。
陈凤妮刚走到门口,便听到麦草又在身后叫她,“三炮婶,刚才你见着我三炮叔了吗?”
“我听到那些闲话我就跟麦香跑过来了,我还没见着你三炮叔呢。”
“我估摸着,那些人可能还会去找三炮叔了解情况的。”
陈凤妮又被吓了一大跳,“麦草,到底是啥事,咋还会找你三炮叔了解情况去呢?”
“是周县长和老付那里,也不知道出了啥事,所以人家想了解一下。”
“周县长和老付出了啥事了?他们两个犯啥法了?看着那两人不是那种人啊。”
“肯定是有人想要往他两人身上泼脏水。”麦草说完,安慰地拍了拍仍在发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麦香道:“大姐,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放心,我站的直行的正,我不怕。”
麦香终于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麦草,这生意,咱不做了,咱就是在家里吃苦,也好过这样担惊受怕的。”
麦草笑了,“大姐,这才多大点事呢,你放心吧,没事儿的。大姐,你跟三奶奶在家里坐会儿,我去找找三炮叔去。”
麦草说完,抬头对陈凤妮说道:“三炮婶,咱俩一块儿走。”
陈凤妮点点头,和麦草一前一后出了堂屋的门,刚走到院门口,便看到韩三炮忽匆匆地走了进来。
“麦草,周县长和老付那里到底出了啥事?”韩三炮看到麦草便焦急地问道。
“三炮叔,那两人也去找你了?”
“找了,他们刚走,我就过来了。”
“他们问了你些啥问题?”
“都是跟你种植场和工艺品编织有关的事,我觉得这事咱也没啥好瞒的,我都实话实说了。”
麦草点了点头,“三炮叔,你做的对。”
“可周县长和老付他们两个到底是犯了啥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三炮叔,这个点上,也没车去县城了,这样,明儿个一早,我就坐车去县城找周县长,看看到底是咋回事。”
“也这好,麦草,你去了县城,好好问清楚到底是出了啥事,周县长和老付都是好人,要是我能帮上忙的,你一定得给我说一声,咱别的本事没有,力气总是有的。”
韩三炮的话一下子把麦草说笑了,“三炮叔,咱又不是去打架,要力气干啥。”
“你三炮叔这个人,有时候就是个拎不清的,你说这样的事,要你的力气干啥,你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镇上问问去,打听一下情况,然后再看看咱都能帮上啥忙。”
韩三炮听了,觉得陈凤妮说的非常有道理,便转身走了,想来是要去镇上去了。
麦草没有跟着韩三炮一起去镇上,也没有跟陈凤妮去工艺品编织那里,而是转身回了家。
麦草要冷静下来好好地想一想,好好的咋就突然出现了这种事?这事到底是周县长和老付的zheng敌搞的鬼,还是因自己而起?
麦草静下心来好好的想了想这件事,越想她越觉得有些不对劲。
依麦草对周县长和老付的了解,这两人都是非常光明磊落的人,之所以会被调查,那肯定是被人泼了脏水。
可是如果那泼脏水之人是冲着周县长去的,那为什么要拉上老付?
如果是冲着老付去的,为何又要拉上周县长?
周县长和老付虽然私交不错,可跟周县长或老付私交不错的,其他还有不少人,为什么就不把那些人牵涉进去,单单把老付或周县长拉了进来呢?
如今看来,这两人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跟自己比较熟识,而且在生意上,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
难道是有人嫉恨自己,想要借着踩压周县长和老付,然后达到打压自己的目的吗?
到目前为止,自己确实是背靠着周县长和老付这两棵大树,虽然不管是周县长还是老付,都没有对自己循私,可他们两人对自己无形的帮助,可着实不小。
如果周县长和老付这两棵大树被推倒了,其他的人怕惹事,肯定就会对自己退避三舍,那自己的生意说不定就会彻底完蛋。
这样一想,麦草凭着直觉,觉得往周县长和老付身上泼脏水的人极有可能是冲着自己来的。
可是自己又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到底是谁跟自己过不去呢?
而且看样子,这个人的职位肯定是在周县长之上,要不然,也不会惊动**部的人来调查。
这人会是谁呢?
自己又是怎么得罪了他呢?
因为心里有事,麦草几乎一夜未睡,第二天一大早又从床上爬了起来,去桥头镇赶去西平县城的早班车。
麦草到周县长家时,是上午9点钟。
平时的这个时间,周县长应该正在单位上班,可这次麦草刚走进周县长家,便看到周县长正在院子里摆弄着他那辆自行车。
“麦草来了。”周县长看到麦草,笑着和麦草打了个招呼,言行举止,并没有什么异样。
“周大哥,你咋没去上班啊。”
“前一段时间一直加班,这不,现在不忙了,就请假休息两天。”周县长去洗了洗手,然后一边擦手一边让麦草进屋,“老太太在家憋的慌,刚才姚嫂带她出去转了,估计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麦草跟着周县长进了屋,忍不住的问道:“周大哥,是不是上面不让你去上班了?”
周县长听了麦草的话,不由一怔。
“周大哥,你就别骗我了,那些人都跑到我们那里去调查去了,今儿个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周大哥,你告诉我,好好的咋突然出了这么一件事?”
周县长笑了,“宦海沉浮,这也是很常见的事,所以,你不要担心,你看,我这样不是挺好吗?以前是成天忙,想歇都歇不成,现在总算能好好喘口气了,你应该为我高兴不是?”
“周大哥,到底是谁在背后黑的你?”
“麦草,我站的直行的正,不管是谁在背后黑我,我都不怕,我相信组织上总会还我一个清白的。只是麦草,我担心这件事肯定会给你造成不小的影响,也许对你的生意会有一个不小的打击,你要有这个思想准备。”
“周大哥,你老实告诉我,那些背后黑你的人,是不是就是冲着我来的?”
“麦草,你可不要胡思乱想,你一个姑娘家,也没结什么仇怨,怎么可能会冲你去?”
“周大哥,我有直觉,觉得就是冲着我来的。”
“是你想多了麦草,好了,咱们不说这些了,咱们说些叫人高兴的,麦草,既然你来了,今天中午可得好好给我们烧些好吃的,老太太想吃你烧的菜,都嚷嚷了好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