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草趴着的这张床上,也撒满了花生,红枣,桂圆和莲子,取早生贵子之意。
不过,寓意再好,总不能真的躺到这一堆东西上睡觉吧,还是把它们请下床吧。
麦草从床上跳下来,找来一个小盒子,把这些东西都撮到了小盒子里面。
做好这一切后,麦草看床上的被褥歪歪斜斜的,床单也是皱巴巴的,这肯定是刚才那帮人在这里闹腾乱的。
麦草是有轻微洁癖的,特别是床上,一定要收拾得整整洁洁的才好。
麦草放下小盒子,把床上的被子抱了下来,准备把床单和褥子都掀起来抖一抖再重新铺铺好。
麦草刚把褥子抱起来,便听到啪的一声响,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麦草低头一看,见是一本书,书名朝下,也不知道是本什么书,可能本来是压在褥子下面的,麦草抱褥子时把它带到了地上。
麦草把床铺好后,然后弯腰捡起了那本书,看了看封面,书名是《新婚必读》。
麦草以为这是一本讲夫妻相处之道的书,便随手翻了一下,哪知这么一翻,她一下子面红耳赤起来。
恰好这时周军烧好了晚饭过来叫麦草去吃饭,刚进门,便看到麦草拿着那本书站在那里,他自然是知道那是本什么书了,这下连很少脸红的周军也一下子红了脸。
这本书本来是周军买来科普自己的,昨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了一会儿,然后随手塞到了褥子下面,他哪里料到会让麦草给发现。
不过,也幸亏是被麦草发现了,要是被刚才来闹洞房的那帮人发现了,那他们还不把天给笑破,真是好险好险。
“麦,麦草,饭烧好了,快,快去吃饭吧。”周军竟然结巴了起来,撂下这么一句话,周军便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听到周军的说话声,麦草的脸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她赶紧把那本书给塞到了褥子下面,然后手忙脚乱地收拾着屋子里的东西,一直不敢出去和周军面对面。
可是一直躲在屋里也不是办法啊,周军已经烧好了饭,再不去吃的话,饭可就要凉了。
麦草觉得自己的脸上不再火烧火燎的了,这才鼓足勇气走了出去。
客厅里,周军已经把饭桌摆好,而且把菜和饭都已经端了过来。
周军恢复的要比麦草快,看到麦草出来了,就跟没事人一样笑着迎了上来,“麦草,你快坐下尝尝我烧的菜好不好吃。”
麦草也努力让自己表现得正常些,出去洗了洗手,然后在饭桌前坐了下来。
周军只炒了两个菜,一个是蘑菇炒肉,一个是醋溜白菜帮,色香都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麦草拿起筷子正想去夹那些菜,突然想起来,她和周军都回来好长时间了,咋一直没有看到周县长?
“咋一直不见周大哥啊,他一直就没有回来吗?”
周军笑盈盈地提醒她,“你可是已经收过改口费了。”
麦草的脸一红,喊周大哥都喊了好几年了,早就已经喊顺了嘴,一下子还真不容易改过来。
“那个,爸咋一直都没有回来啊,还有大伯他们呢,咋也不见回来啊?”
“家里地方小,大伯他们去住招待所了,今儿个爸有点喝高了,大伯就把他接到招待所去了。大伯跟爸都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大伯说等爸酒醒了,他要跟爸好好说说话,所以爸今儿个晚上就不回来了。”
听了周军的话,麦草突然想起来,酒席结束时,大伯是对她说起过这件事的,她竟然给忘了。
麦草想想也是,周县长跟他哥哥,一年里也见不了几次面,眼下见着了,肯定想在一起好好说说话,不回来也很正常。
麦草哦了一声,然后夹了一筷子菜放进了嘴里,周军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味道咋样?”
“虽然赶不上立志的手艺,不过能做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麦草朝着周军竖了竖大拇指。
周军听了,一脸喜色,拿起筷子就给麦草夹起菜来,很快的,麦草的碗里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麦草瞪了他一眼,“都夹给我了,你吃啥?”
周军嘿嘿一笑,突然就凑过来,在麦草的脸上飞快地亲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复了位。
麦草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把自己碗里的菜拔出一部分到周军的碗里,“别让来让去的了,快吃饭吧。”
吃过了晚饭,把厨房收拾停当,天色已经黑了下来,麦草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着,可她根本连一个字都没看到心里去,因为她的心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了起来。
必竟是人生的第一次,她紧张啊。
“麦草,来,用热水烫烫脚,解乏。”周军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将水盆放到了麦草的脚旁,然后蹲下来就要给麦草脱鞋去。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麦草脸上大窘,一边说一边赶紧把脚闪到了一边。
“别动。”周军一把抓住了麦草的脚,不容麦草抗拒,很快就把麦草脚上的鞋和袜子给脱了下来,然后将麦草的一双脚轻轻的浸到了水里,“烫了你就说一声。”
麦草一看周军那架式,是还要准备给她洗脚啊,她赶紧对周军说道:“你不用管我,我自己泡一会儿。”
周军听了,站起来坐到了麦草的身边,傻笑着看着麦草,“麦草。”
“嗯。”麦草应了一声。
“我咋觉着跟做梦似的。”
麦草白了他一眼,“那要不要我掐你一下?”
“不用掐的,我可以用其他方法证明一下我究竟是不是在做梦。”
麦草刚要问他准备用什么方法来证明,周军已用双手捧起了麦草的头,毫不迟疑地吻了上来。
原来周军竟然还会法式长吻,直吻得麦草大脑缺氧般晕乎起来,气息也跟着有些紊乱起来。
周军的气息比她的更紊乱,突然,他猛的放开了麦草,如老牛一般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目光灼灼地盯着麦草。
周军的眼光实在是太过灼热,就跟一头饿狼紧盯着一个猎物般,眼里都似乎已经发起了绿光。
麦草被那目光烧得脸色酡红,一张脸如喝醉了酒一样艳丽,心里也如同是跑进去了一只小鹿般乱跳个不停。
麦草虽然没有经历过那种事,可她也知道此时的周军在想些什么呀,她心里又是一阵慌乱,为了掩饰自己,她赶紧低头去洗自己的脚,不敢再去看周军。
周军拿起旁边的擦脚毛巾,蹲下来给麦草擦干脚,然后将麦草的脚抱到了自己怀里。
“你,你要干啥?”麦草扭捏着想要抽回自己的脚,却被周军制止了。
“我们部队有个老军医姓关,人特别好,知识也渊博,他常跟我说这人的脚啊,就跟树的根一样,要想大树长的繁茂,根就要扎的深,同样的道理,人要想健康的话,就必须保养好脚,因为脚就是人体之根。
关医生最拿手的就是脚底按摩,他按的可舒服了,我就跟他学了一点,麦草你体会体会,看我按的到位不到位,你要是觉着不舒服了,你就对我说一声。”
麦草又不懂医,哪里知道他按的到位不到位,不过觉得还挺舒服的,热水泡了泡脚,再被周军这么一按,白天的疲乏仿佛是一下子就消散了。
“好了,不能再按了,要不然脚该受凉了。”周军将麦草的脚放到了沙发上,然后站起来,准备去倒麦草的洗脚水。
“我还要去洗漱呢,我自己倒。”麦草赶紧拦下了周军。
“那你去吧,我先去暖暖被窝去,等一会儿你睡的时候就不受凉了。”
麦草听到“被窝”二字,心里又是一阵悸动,赶紧端着洗脚水出去了。
麦草在外面磨磨蹭蹭地洗漱着,实在磨蹭不下去了,这才扭扭捏捏地回了房。
房间里,周军只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昏黄,更显得房间里暧昧无边。
麦草关好了房门,走到床边,“麦草,被窝已经暖热了,你快进来暖和一下。”
麦草心里猛的一跳,哦了一声,然后便开始慢吞吞的脱衣服。
麦草脱的很慢,可脱的再慢,也有脱完的时候,等到脱到只剩下秋衣秋裤的时候,她停了下来,偷偷抬头看看周军,周军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此时的麦草,紧张中似乎又有些期待着什么,她慢慢爬到了床上,刚准备掀开被窝钻进去,周军已先她一步掀开被窝把她拉了进去,麦草一下子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周军灼人的目光一下子包裹住了她,一下子烧得麦草心跳如擂鼓,她想开口说些什么,可觉得口干舌燥,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时间仿佛是静止了,这样的安静,预示着很快的,一场狂风暴雨将会来到。
这样的安静当然并没有持续太久,狂风暴雨很快便来了,来的是那样猛烈,麦草很快便身陷其中,接受着那场暴风雨的洗礼。
芙蓉帐暖,春霄苦短。
麦草睁开眼睛的时候,天已大亮。周军将她紧紧地搂在怀里,睡的正酣,脸上是心满意足之后的恬静。
麦草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周军,便仔细的观察着周军的睡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