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河本来心情就差到了极点,一回来还要被孟瑶盘问,更是觉得烦的要命,一时间,说话也就很冲。
“孟瑶,没事就闭嘴,我看到你就烦!”
“宋清河,你说的这是啥话!我是你媳妇儿,你……”
“媳妇儿?”宋清河忽然嗤笑了起来,“用手段硬赖上我的女人而已,孟瑶,我告诉你,无论你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都注定是一场空。”
“宋清河!你把话说清楚,我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
“你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我告诉你,我回城的事儿吹了,我这辈子可能都回不了城了,你确定你还要在这儿纠缠我?”
“什,什么?”孟瑶一瞬间愣住,整个人都怔怔的没有反应过来。
见状,宋清河心里的嗤笑更甚,这女人难道以为她自己的演技很好吗?
想到这里,宋清河忽然恶劣地勾了勾唇,他倾身凑近孟瑶,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这辈子都回不了城了,只能留在这里做一辈子的庄稼汉,你确定还要对我说那些恶心的话吗?”
顿时,孟瑶如同被一个榔头砸在了头顶,耳朵里嗡嗡作响,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宋清河回不了城了,怎么会回不了城呢?
如果宋清河真的回不了城,那她折腾的这一切都还有什么意义?
看到她那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宋清河心里的厌恶更甚,更是多看她一眼都嫌烦。
“滚滚滚,当初你用手段硬要嫁给我,我随了你的愿,现在你的愿望落空,不乐意就滚,省得在我面前碍眼。”
说着,就绕开拦在面前的孟瑶,随手把手里拿着的包袱放到一边,衣服都没脱就躺到了炕上。
孟瑶这才注意到宋清河手里拿着的包袱。
她走过去打开看了看,那里面是宋清河所有的随身衣物。
孟瑶先是一怔,随后去检查了一下宋清河平日里放衣服和日用品的木箱,果然空了。
“宋清河,你今天原本是想抛下我一个人回城的,是不是!”
宋清河不说话。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也是你设计的,你故意让所有人看到我跟白兴民在一起,你往我头上泼脏水,就是为了自己一个人回城!”
孟瑶歇斯底里地大喊着。
可是宋清河却好像是打定了主意不搭理她,无论她说什么,声音大还是小,都一句话也不说,就好像死过去了一样,一点动静都没有。
孟瑶的心里更憋气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这夫妻两个谁也不搭理谁,各过各的,吃饭也是分开吃的。
看到的人只当是那天晚上的事宋清河心里介意,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捉1奸在床,哪个人会不介意。
唯有白兴民,他知道宋清河夫妻闹掰的真正原因。
他慢悠悠踱步到宋清河面前,挑衅一笑,“宋知青,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从昨儿个起,就在向阳村看不到你了呢。”
听到这话,宋清河脚下的步子一顿。
他猛地回过头看着带着一脸笑意的白兴民,脑子里电光火石地闪过许多东西,最终,他死死地盯着白兴民的笑脸,一字一句地说:“是你做的?”
白兴民挑挑眉,假装听不懂,“宋知青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可宋清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后知后觉,却又无可奈何地点着头,“行,这次算我棋差一招,我认了。”
“宋知青何必说这种话,昨天前天晚上那种破釜沉舟的勇气呢?”
宋清河早知道那事瞒不过白兴民,本想着他顺利回城,从此山高皇帝远,可没想到……
他没接白兴民的话,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后从旁边绕开。
他要开始上工了。
毕竟,回城的事泡汤,那个孟瑶看样子也不会再继续养着他。
想到这里,宋清河不禁暗恨自己嘴快,不应该为了一时之气就把真相告诉孟瑶。
可孟瑶此刻的日子也不好过。
大队长竟然全村通报了她的事迹,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她是个偷奸耍滑的坏分子,不仅如此,还要干最重的活,虽然工分也多,可是那些活儿累人啊,男人干一天都累的直不起腰来,更何况她一个女人。
可大队长说了,像她这样弄虚作假的人,就应该接受教育。
孟瑶气得要命,觉得这一切都是宋清河的错!
他想跟自己离婚过好日子?
没门!
于是,在知道宋清河回城无望之后的孟瑶,终于支棱了起来。
从前被宋清河欺负的时候,孟瑶总用回城这件事安慰自己忍忍,可是现在,知道回城的事吹了,孟瑶从前积攒的不满,就尽数爆发了出来。
知青点里,每天都是鸡飞狗跳。
夏青青嗑着瓜子,嘴里啧啧称奇,“这日子,可真是越来越热闹了。”
每次听到宋清河跟孟瑶两口子打仗的动静,白兴民总是一脸冷笑,可是很快,他也笑不出来了。
不知怎么的,这十里八乡都开始传向阳村新来了一个白知青,才来村里没几天,就到处欺负女同志,人品极坏。
这消息虽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整个向阳村姓白的就只有他一个,再加上那天晚上的事,整个村的人都看了个正着。
大家都有些好奇,这事的影响怎么这么大?不仅是这十里八乡,竟然还传到省城去了!
白兴民就要想的更多一些,他的心中隐隐出现了一些不好的预感,果然,心里的念头刚刚出现,他就接到了顾夫人的电话。
果然,跟他预想当中的一样,顾夫人在电话里告诉他,回城的事只怕要缓缓,最近他的传闻很厉害,甚至已经有人提议要严加教育这些下乡的知青。
他们是去学习教育的,而不是给老乡添麻烦欺负人的。
白兴民气得差点摔了手里的电话听筒,究竟是谁在给他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