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刚跟白兴民结婚的时候,满脑子都是顾沉逍,就连新婚之夜跟白兴民行周公之礼的时候,她都是心不在焉的。
白兴民不是个傻子,一看她那忍辱负重的表情,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直接就更狠地折腾她,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干啥?你轻点!”
白兴民冷冷一笑,“现在认出我是谁了?记得在结婚前我跟你说过什么?”
他们两个人虽然曾经短暂地合作过,但有效的交流其实很有限,白兴民只是提醒了一下,田甜就想起来了。
他说的是,不要让他再从自己嘴里听到顾沉逍三个字。
想到这里,田甜的脸色也不太好,“怎么,你管得了我的嘴,难不成还管得了我的脑子想谁不想谁?”
这明显就是不要命的挑衅,白兴民讽刺地笑了笑,“那你就看看我到底是管得了还是管不了。”
说完,他就更加变着法儿地折腾她。
田甜想要反抗,可惜男女之间的体力实在是差距太大,她的指甲在白兴民脸上抓了一下,紧接着就得到了男人更加凶猛的报复。
如此几次,她就不敢了,她的两只手都被白兴民牢牢地控制住,跟个无计可施的羊羔子完全没什么区别。
“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如果不信,那你尽管试试看。”
这一夜,田甜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她身上甚至连一块好地儿都没有。
她想起之前见过顾沉逍对沐晚萦温柔体贴的样子,忍不住幻想,如果嫁给顾沉逍的是自己,一定也会被那么温柔地对待吧?
好巧不巧,就在这时,白兴民推门进来了。
一看到他,田甜就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见状,白兴民皱了皱眉,他走过去,捏着田甜的下巴,低沉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刚刚又在想谁?”
一句话几乎让田甜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她如同拨浪鼓一般连连摇头,“没,没有,谁也没想。”
白兴民知道她说的是假话,不过他不着急,他有的是时间让这个不安分的女人听话。
虽然他不喜欢她,但是只要他们的婚姻关系存续一天,他就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媳妇儿脑子里还想着其他男人!
“最好没想。”
之后,只要田甜脸上露出一丁点怀念顾沉逍的意思,白兴民就会变着法儿地收拾她。
有时候是在夫妻之事上,有时候是在其他事上,总之,就是不让她好过。
渐渐地,田甜开始催眠自己遗忘顾沉逍三个字,因为在她的潜意识里,只要不想顾沉逍,她就不会吃苦受罪。
就这样,她的日子还真的变得平静起来。
田甜对自己这个丈夫没什么感情,可是,现在他考上了大学,或许是因为身份变了,或许是因为在不久之后白兴民就要去学校报到,田甜竟然头一次产生了这个男人或许会是自己依靠的想法。
想到这些,她的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来,“兴民,我不是那个意思。”
白兴民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冷冷淡淡地看着她,“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田甜一时语塞,她在心里斟酌了半天,才开口说:“你能不能把我也带回去?我可以跟你一起去照顾你。”
“带你回去?”白兴民嗤笑了一声:“别忘了,你可是被下放到这里来的,就算我能想办法把你带回去,那你住哪儿?”
田甜顺嘴接道:“我可以回家……”
“家?”听到她的话,白兴民脸上的嘲弄更甚,“你家里人还认你吗?”
这话说完,他果然就看到田甜脸上的表情僵住。
当初,田甜的事情闹得那么丢人,甚至还想冒用沐晚萦的身份嫁给顾沉逍来个李代桃僵。
想就算了,偏偏能力不够还被人当众发现跟白兴民苟且进了一趟公安处,最后又被整个公社竖为反面典型,轮流接受教育。
这么丢人的事,田家几乎是立刻就断绝了跟田甜之间的关系,要不是情况不允许,田父甚至还想登报发个声明。
田甜这个时候想回家,哪来的可能。
可即便如此,她却还是忍不住抱着一线希望,“你现在不是考上大学了,或许他们能改变心意呢?”
白兴民的眸光倏然眯起。
他当然知道这个办法可行,刚刚恢复高考,大学生可是走到哪都能让人捧着的身份,所以他才会费了那么大的功夫考进去,为的就是几年以后能够顺利跟田甜离婚。
如果这个时候让田家知道了这个消息,无论如何,他们都会牢牢地抓着自己,到那个时候,他再想跟田甜离婚可就难了。
白兴民可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给自己找麻烦。
他思忖了一下,“行,就算你家同意你回去,那你的户口呢?我是回去上学,可不是回去工作,没听说谁上大学还能带家属去的,没有调令和介绍信,你是想回城当黑户吗?”
霎时间,田甜刚刚扬起的几分希冀,瞬间就被打回了谷底。
是啊,她如果跟着回去,没有介绍信,没有调令,她就找不到工作,也挣不到钱。
住在娘家一段时间或许没什么问题,可这不是一段时间,而是好几年,哪个娘家会养着已经出嫁的闺女一直在家里吃白饭?
田甜不知道别人家行不行,可他们家从来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不说父母,就是她那几个嫂嫂就不可能同意,哪怕白兴民是个大学生也不行。
她们只看眼巴前的利益。
“那……”田甜一瞬间变得茫然起来。
她不喜欢白兴民,也没想过要好好跟他过日子,之前两个人相安无事,不过是因为她不想自己吃苦受罪。
可是一想到未来几年,自己要一个人生活在这个地方,田甜忽然就对白兴民产生了无穷的依赖。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应该怎么过。
白兴民看着她那一副矫情的样子忍不住一阵心烦,不过此刻,他还是需要把人先安抚住。
“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