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的主卧室里,听着卧室门里哗啦啦流水泼水的动静,外面的两个男人默默准备着一会儿要用的药物和刀具。
“我看着这女孩子长得也不错,怎么偏偏要冒险往脸上动刀子?走这条路,太不值当了!”
“有些时候,动刀子不是为了变得好看,是为了变成另外一个人。”
年纪稍大些的男人对另外一个男人说到,说完之后,还转头看了看浴室的门口,不由得摆摆手。
“少说话了,多干活儿,干活儿!”
议论太多,让外面的主子听到了,那恐怕是要被割掉舌头了。
啊俏在浴室里留恋了许久,在外面的人敲门,询问她是否晕倒了之后,她才恋恋不舍的从浴缸里出来,穿上浴袍出了浴室。
进卧室的时候心里紧张不敢多看,现在放松下来四处张望之间,发现这屋子装修极好,就是主卧室里面的床不是她想想之中的大床,而是一个有些高,且颜色和周遭装修格格不入如的一个单人床。
“小姐先放松一下,吃点东西吧。”其中一个人请啊俏坐下,另外一个人则是端上来了一份精美的午餐来。
一杯红酒,一块牛排,配上西蓝花、玉米、胡萝卜的沙拉,再配上一大块的披萨和蛋糕,就算是在富贵人家,也是难能少见的值钱东西。
啊俏瞪了瞪眼睛,实在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转念想一想杨秀华说的话,想到自己以后可能是要住别墅的人,此时也就没有什么心慌,心安理得的接受了面前这一顿大餐。
不过,吃饱穿暖,啊俏就开始犯困,将所有吃的都塞进了肚子里之后,她的上下眼皮就开始打架,或者说,她吃饭吃到一半开始,就觉得一直在犯困。
一顿饭吃完之后,她直接就在沙发上坐着睡着了,就连手上的刀叉都没来得及放下。
两个男人看着啊俏已经无声无息了,这才松下一口气来,随即一左一右z的上前,将她架起来,就往屋子里那个奇怪的床上送去。
这张床,啊俏不认识,但换成其他任何的一个稍有见识的人都能认得出来,这是一张手术床。
随即从门外,走进来了更多男人,这些男人无一例外穿着绿色的手术服,带着白色口罩,整装待发。
此时此刻,六楼东户的对面,也就是西户的那一家人,听着楼里安安静静了许久,才突然开门,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也没有看对面的人,直接出了门就往楼下去。
九鼎那边,元宋屹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报信的人,而此时殷安正不在饭店,李岩把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听到传来的单元楼那边的消息不由的拧眉。
殷安去找了杨秀华,那就证明他的目的的确是宋芊芊,但……又找一个乡下姑娘过去,究竟还有什么深意在?
如果元宋屹在的话,他肯定会有别的想法,但现在他人已经走了,算算时间他应该都到火车站了,如果他是在北京老家,去躺邮局发个电报或者打个电话,都能马上收到,可在车站里找人,无异是大海捞针。
“李经理,这事儿其实不急,毕竟不论怎么说,人还在镇上没有直接回北京,就证明事情还没结束,咱们再等等,过个三天元少爷到地方了,咱们再联系也不迟。”
传信的人不由得猜测,李岩此时也是无奈,只能点点头表示同意。
“那你们就辛苦些,暗中盯紧了,如果有什么动作,你们一定要几时来汇报,不然擅自行动被人发现。”李岩交代着,心中的不安却是愈来愈大。
而这不安却像是扑了个空,接下来三四天里,那个单元楼都再没什么动静,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殷安这几日也是白天在酒店,翻翻账目,往石料加工厂和玉矿上跑一跑,一切正常。
就连宋芊芊和姜帆的日子也过得惬意,偶尔殷安还是会去那边吃饭,但也没有出什么事情。
一切平静的,就像是岁月静好,没有任何阴谋诡计一样。
但越是风和日丽,李岩和姜帆就越是觉得事情有鬼。
就在两个人几乎要耐不住,打算往单元楼那边看看的时候,终于,元宋屹那边有了消息。
他人已经到了北京的元家,他人只是刚刚回来,拿着殷安的策划和合同,元宋屹就在家里站稳了脚跟,不仅如此,还受到了殷家的青睐。
殷家的老太太向来喜欢后辈,尤其是活泼激灵的,元宋屹抛开情分单动脑子,也是个能言善道的,最会讨老前辈们的欢心。
外加上元家和殷家本就是世交,元宋屹多往殷家跑了两趟之后,一下就了解到了详情。
原来殷安这一趟离开,是去找自己的亲妹妹,当年殷家也是落魄过的,不是因为旁的,而是因为那一段动荡的时间,改革开放还没有完全的深入人心,外加上殷家本身就是地主出身。
当时斗地主分土地的时候,殷家元气大伤,生意还没做起来,土地也都赔没了,外加上当时个体户也不受待见,时间动荡的余波也还没有过去,北京的四大家族也是人人自顾不暇。
时局不稳,被批斗的人无数,不论是商人还是艺人,又或者是读书人也难以免于其难,那时候殷安和刚出生的女娃娃都还小,所以免于了风波,但当时殷家的少夫人的娘家,也是个被针对的派别。
当时候的殷安被寄送到了元家去,改名换姓了一段时间,元家当时带着殷安一路南游,到处跑算是一路行医活络生意,也算是躲灾。
元宋屹听到当时的背景和事情的时候,又和自己儿时的记忆,那时候他只以为自己是举家旅游,到处游山玩水顺带学习,日记过得好不快活。
哪里会想得到,天天在他们面前的大人,脑袋里想的和他们这些纯真的孩子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