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女人看向周辞深,后者看了旁边一眼,她立即道:“阮小姐,我正好有点事,麻烦你帮我带一下孩子吧,我很快就回来。”
阮星晚随即点头:“好。”
年轻女人把婴儿车推了过来:“东西都在里面,麻烦阮小姐了。”
阮星晚笑了笑:“没事,不用客气。”
等她离开后,周辞深道:“那边有位置。”
阮星晚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见儿童游乐区旁边有一个休息区。
她抱着孩子走了过去,坐下后,一边给小家伙拿着玩具:“周总是什么时候去他们家里的?”
周辞深不冷不淡的道:“在你和程未约会的时候。”
阮星晚:“……”
狗男人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非得阴阳怪气的。
阮星晚不理他了,拿着玩具和怀里的小家伙玩儿。
小家伙和上次相比,好像重了一些,小脸也圆润了,看上去更加有气色。
没过一会儿,小家伙开始在阮星晚怀疑拱来拱去,看这样子应该是饿了。
阮星晚从婴儿车里找出来保温杯,但是手有些腾不开,顺势递给了周辞深:“周总,帮我拧一下。”
周辞深接过,又用婴儿车里拿出了奶粉,直接把奶粉兑上。
阮星晚看着他这熟练又自然的动作,微微有些失神。
不得不说,周辞深或许应该可能……会是一个好父亲。
周辞深轻轻晃了一下奶瓶,对上她的视线,眉梢微扬:“你也想喝?”
阮星晚深深吸了一口气,连一个字都不想和他多说,直接把奶瓶从他手里拿了过来,交给小家伙抱着喝。
这时候,有一个阿姨带着孙子坐在他们对面,见状笑道:“你们夫妻可真恩爱啊,还一起带孩子出来玩儿,现在很少有像你们这样自己带孩子的年轻父母了吧。”
她旁边同样带着孙女的阿姨道:“对啊,可不都是把孩子扔给我们做爷爷奶奶的带吗。”
“这孩子长得可真好看,果然父母的基因实在是太重要了。”
阮星晚被她们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这不是我的孩子,他妈妈有点事离开了,我帮忙带一下。”
最开始说话的阿姨意外道:“不是你的孩子啊?小家伙这鼻子眼睛多像你,我还以为……”
周辞深淡淡开口:“长得好看的人,都是相似的。”
阿姨笑了两声:“这话说的有道理。”
带孙女的阿姨对阮星晚道:“姑娘,抓紧和你老公生个孩子吧,你们这么好的基因可不能浪费了。”
“他不是……”
“我努努力。”
阮星晚转过头瞪了他一眼,狗男人又在信口开河了。
周辞深唇角勾了勾,黑眸里笑意明显。
不远处,杨振看着这一幕,眸子眯了眯,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候,他的手被拉了拉,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爸爸,弟弟想要回家了。”
杨振蹲下来,依旧看着那边,小声道:“一会儿让阿姨来接你们,爸爸有点事。”
“可是……”
杨振转过头扫了她一眼,女孩立即不敢说话了。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年轻女人才回来。
她喘着气道:“阮小姐周总对不起,时间耽搁的有些久了,让你们久等了。”
阮星晚笑着开口:“没关系,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又简单交谈了几句后,年轻女人带着小家伙离开了。
阮星晚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久久有些回不过神来。
周辞深立在她旁边,单手插在裤兜,侧眸道:“这么伤感做什么,以后想见我再带你过去。”
阮星晚无声叹了一口气:“不用了。”
“嗯?”
阮星晚看向他:“再怎么说那都是别人的孩子,一次两次就算了,经常跑过去看算什么。”
周辞深道:“你就是想的太多,才会让自己活得那么累。”
“是,我是想的太多,反正你永远不知道打破别人宁静生活的人,有多么讨厌。”
周辞深:“……”
阮星晚拿上东西,头也不回的离开。
周辞深迈着长腿跟在她身后,声音缓缓传来:“阮星晚,你的生活不是我打破的,而是本来就不平静,如果没有我,只会更糟。”
阮星晚没有说话,他说的是事实,她反驳不了。
如果三年多以前,她没有在暮色遇到他,可能早就身处地狱之中。
周辞深拉住她的手腕:“电梯在那边。”
“……我想逛商场,不可以吗?”
周辞深笑了下,却没松开她的手:“可以。”
阮星晚挣扎了几下,怎么都没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出来。
就在她暗暗较劲儿的时候,周辞深毫无征兆的开口:“阮星晚,这是我送你的第二份礼物。”
阮星晚有些没反应过来,下意识问道:“什么第二份?”
“结婚两周年。”
阮星晚张了张嘴,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辞深缓缓出声:“等到我把第三年的礼物补给你,你是不是就该原谅我了?”
阮星晚:“……”
她第一次听到原谅前面带的是“该”字。
周辞深见她不说话,又道:“或者提前也可以。”
阮星晚抿了抿唇,抬头看向他:“周总是料定了我一定会原谅你吗。”
“没有,我很紧张,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
“那也可能是因为周总脸皮太厚的原因。”
周辞深道:“所以你的答案是什么。”
瞬间,阮星晚觉得他的视线过于灼热,让她有些不敢直视。
她下意识的侧开目光,半晌才道:“我……我不知道……”
周辞深沉黑的眸子凝着她,一字一顿的道:“不知道什么?”
阮星晚现在的感觉就是有一个答案仿佛要破口而出,但她仅存的理智,又在苦苦支撑着。
她承认,她的内心深处早就沦陷的一塌糊涂了。
只是当初离婚的时候,她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从那段不幸的婚姻中走出来。
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兜兜转转,竟然又回到了起点。
也正式因为这样,她始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去和周辞深重新开始。
阮星晚认真道:“我不知道周总到底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