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晚后半夜是被饿醒的,和周辞深开完会回来之后,她什么东西都没吃,也就睡前吃了一道感冒药。
她坐起身时,却发现周辞深不旁边。
阮星晚在房间里找了件他的衣服套上,然后昏昏沉沉的往外走。
客厅里,周辞深正在对着电脑处理工作。
阮星晚被灯刺的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么晚了,你不睡吗。”
“有些资料还没看完。”周辞深看向她,“怎么起来了。”
阮星晚捂住肚子,回答的很实诚:“饿了。”
周辞深道:“我刚才叫了餐,你看看是不是热的,凉了就重叫。”
阮星晚见门口停了餐车,便走了过去揭开盖子:“热的。”
温度正好。
阮星晚把几个餐盘放在了餐桌上,刚准备去叫周辞深吃饭时,他就已经走到了她面前,伸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感觉好些了吗。”
“还是那样。”
“一会儿吃了饭再吃一次药。”
阮星晚哦了声,坐在餐桌前吃饭。
饭吃到一半,阮星晚看向窗外:“还在下雨吗。”
周辞深嗯了声。
她又道:“看来施工是要延期了。”
“最迟也能明天下午走。”
阮星晚想了想道:“你要是实在太忙的话,我自己回去也行。”
周辞深抬眼看她:“白天还那么粘我,现在就无所谓了?”
阮星晚:“……”
她没什么力气的道:“吃你的饭吧。”
吃完饭,阮星晚又重新躺在了床上。
周辞深坐在她旁边,低声道:“还是不舒服?”
阮星晚道:“没有,只是有些困了。”
“那就睡觉。”周辞深道,“明天我们就回南城。”
阮星晚应了声:“你去工作吧,不用管我,我自己知道睡。”
周辞深掀开被子躺了下来:“算了,明天再处理也行,我怕你没我睡不着。”
狗男人可真够不要脸的。
周辞深关了灯,将她搂在怀里:“要是睡醒了感冒还是没有缓解的话,就去医院。”
阮星晚闭上眼睛:“再说吧。”
没过一会儿,她感觉周辞深正在拍着她的后背,动作轻柔。
阮星晚瞬间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所笼罩着。
她没有征兆的出声:“周辞深。”
黑暗中,男人的嗓音很低:“嗯?”
“你真的没有什么事瞒着我吗。”
周辞深动作没有丝毫的停顿,游刃有余的开口:“怎么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就是想确认一下而已。”阮星晚道,“如果不是你的问题,那就是我的问题了。”
周辞深道:“你有什么问题?”
阮星晚抿了抿唇:“没什么。”
回去之后,她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了。
隔了几秒,周辞深才又道:“你最近压力太大了,林家的事已经结束了,你也做了你应该做的,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知道了。”阮星晚动了动,抱着他的腰,声音很淡,“我现在是真的很相信你,所以你说你没有事瞒着我,我再也不会去怀疑猜测,但是如果有一天,当我知道了你是一直在骗我的话,我们就分开吧,以后也都别见……”
她话音未落,唇就被堵住。
周辞深道:“你是不是睡不着?”
阮星晚对上他的视线:“你是不是心虚了?”
周辞深薄唇微抿,半晌才近乎妥协的开口:“我是有事瞒着你,但这件事是否要告诉你,决定权不在我。”
闻言,阮星晚忍不住皱眉,难道真的还是被她猜中了?
周辞深继续:“我只能告诉你,丹尼尔背后还有其他人,他和林家有着莫大的联系,可是他似乎并没有打算要告诉你他的身份,所以我也不能替他做这个决定。”
阮星晚怔了怔才继续:“你瞒着我的,是这件事?”
“不然呢。”
哦,不是她以为的那件事。
周辞深的声音又传来:“有些时候,不是我不想告诉你,只是你知道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可是……和我有关的,我应该有知道的权利。”
“不想说的人,也有他的理由。任何真相,你都会有知道的那一天,只是或早或晚而已。”
阮星晚张了张嘴,却说不出来反驳的话。
周辞深搂住她:“行了,别再想这件事了。总之,他们不会害你。”
阮星晚抿着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关于林家这一系列,从头到尾的事情中,丹尼尔他们一直都在帮她。
一开始,她只是以为他们是有共同的敌人。
可是到了后来,敌人依然还是那一个,但似乎他们却着重于保护她,为此丹尼尔甚至还搬到了工作室旁边。
她一直都猜测威廉是丹尼尔背后的人,只是这仍然是怀疑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
但其实很明显,林家发生了这么多事,来来回回参与其中的,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靳老很早便知道林致远是假的,而威廉和丹尼尔都跟靳老认识,那天林致安匆忙要走时,也是威廉拦下了他。
现在看来,她的猜测是正确的。
只不过,威廉他……到底是谁呢。
见阮星晚没说话,拧眉不知道想到哪里去了。
周辞深不动声色的舔了舔唇,知道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之前的事上面了,这才缓缓出声:“所以,别再把刚才那样的话挂在嘴边。”
阮星晚:“噢。”
……
阮星晚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窗外是雨后初晴的阳光,明亮的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刚出了卧室,就听到周辞深在打电话。
听着意思,应该是安桥长街会如期施工。
也就是今天。
她走到饭厅倒了水,长长呼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是不是睡了一觉的原因,感觉心情也没昨天那么沉重压抑了。
周辞深打完电话,收起手机走过来:“三点动工,五点的飞机回南城,行吗?”
阮星晚点了点头:“行。”
周辞深道:“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阮星晚警惕道:“该不会是月老庙吧?”
周辞深低笑了声:“你要是想去,也不是不可以。”
“谢谢,一点儿也不想去。”
一看到家里那个花花绿绿百年好合的相框,她这辈子就都不想再踏进那个月老庙半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