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送走了所有宾客后,裴杉杉累的倒在床上,双眼涣散:“早知道结婚是这么消耗体力的事,我就不结了……”
丹尼尔倒了两杯香槟,走到她面前,把人拉了起来:“你现在已经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裴杉杉不由得撇嘴,接过他手里的香槟,口渴的一饮而尽:“你都不累吗。”
丹尼尔单手往后撑在床上,微微扬眉,扯了扯领带:“还好。”
裴杉杉把香槟放在床头柜旁,又休息了一会儿起身伸着懒腰:“我去洗澡了。”
她刚准备往浴室里走,手腕便被人拉住。
丹尼尔抬头看着她,缓缓出声:“不再喝一杯么。”
“喝……喝就喝啊……”
他的眸色很深,看的让人忍不住深陷其中。
裴杉杉侧开视线,小声道:“早知道就该让他们多灌你一点酒的。”
丹尼尔朝她那边侧身,询问着:“什么?”
裴杉杉正色:“没什么,你还要喝是吧,我去拿。”
哪知道她刚走了一步,又被人拽了回来。
裴杉杉看着面前的男人:“你到底还喝不喝了?”
丹尼尔没有回答,只是对着她笑,令人心神荡漾。
裴杉杉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和脸:“你到底醉没醉啊。”
丹尼尔中午没有喝酒,但是晚上的时候,陪她爸爸和亲戚都喝了不少。
但她知道丹尼尔酒量一直不错,而且他所表现出来的,也完完全全像是一个正常人,没有半点儿喝醉的样子。
可眼前的这个笑容,就跟喝醉了没差别。
丹尼尔握住她的手,覆在自己的脸上,慢慢出声:“我没醉,我只是很开心。”
裴杉杉闻言,唇角不由得翘起,故意问道:“开心什么。”
丹尼尔道:“开心,我在那个时候遇到了你,开心你对我一见钟情,开心我各个方面都很符合你的审美……”
“别说了。”
裴杉杉捂住他的嘴,双颊滚烫。
虽然她一见钟情是事实,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还挺让人难为情的。
丹尼尔拉下她的手放在唇边吻了吻:“也很开心,你能嫁给我。”
裴杉杉道:“这有什么好值得开心的,你和我结婚了,以后要想腻了,厌倦了,就不是几个包包能解决的问题,我爸妈不会放过你的,你也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我这一生,将忠于婚姻,忠于你。”
裴杉杉微顿,看着他一时没说话。
这是她听过丹尼尔对他说的那么多承诺与情话里,最简单,也是最能触动她心房的一句。
裴杉杉见他这么认真:“好啦,我刚刚跟你开玩笑的。”
最终选择了和他走进婚礼的殿堂,她又何尝不是,做好了和他永远在一起的准备。
丹尼尔手上用力,将她拽进怀里,随即转身将人放在床上,眸子凝着她,深沉无比:“所以,我们现在能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了吗?”
裴杉杉望着他,手不自觉的攥住了他胸前的衬衣,目光隐隐发颤,看向了别处,有些闪躲。
丹尼尔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给她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又低头吻在她的眉心:“抱歉,之前的事,都是我的错,但我保证,这次我一定会照顾好你,也会照顾好我们的孩子。”
裴杉杉声音很低:“你又瞎道什么歉,我说了那不是你的错。”
“我身为你的男人,没有保护好你,身为孩子的父亲,没有让他来到这个世界。这就是我的错。”
裴杉杉回过头看他,动了动唇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丹尼尔继续:“我知道,这件事是你的心结,我也永远都不会忘记。”
半晌,裴杉杉才开口:“你……很喜欢孩子吧?”
不管是星星家里的小家伙,还是两个妹妹,丹尼尔对他们都很耐心。
即便他从来没有带过孩子,也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喜欢他们。
不等丹尼尔回答,裴杉杉便自顾自的道:“可是很奇怪,一个不婚主义者,为什么会喜欢孩子呢,你之前是有去领养一个的打算吗?”
丹尼尔:“……”
他回答的很认真:“没有。”
丹尼尔道:“杉杉,有些时候原本的计划,和将要发生的事,并不能一概而谈,就像是我遇见你之前,我从来没有结婚的打算,也不会喜欢小孩子。但人是会被改变的,我爱你,也爱我们的孩子。”
裴杉杉看着他,笑容释怀:“我之前一直觉得,我没有那个能改变你的本事,可我愿意相信你一次。”
说话的同时,她搂住丹尼尔的脖子,吻了上去。
丹尼尔反应很快,随即环着她的腰,勾着她的舌,吻得很深。
这个新婚夜,注定很难忘。
……
回到家以后,阮星晚喂了两个妹妹,早早便把她们哄睡着了。
这两天她也累的够呛,进浴室洗了个热水澡,打算早点睡。
她洗完澡出来,便看见周辞深接了个电话,出了房间。
他一般有什么事,都会在卧室里接电话,不会刻意避开他。
联想到在机场时,周辞深和她爸爸说的那些话,阮星晚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走廊上,书房的门微微敞着,周辞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阮星晚靠近了一点,站在书房门口。
周辞深道:“我半个小时前接到的消息,已经去世了。”
阮星晚微微皱眉,谁去世了?
书房里,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周辞深淡淡回着:“他已经全部知道了,在回来的飞机上。”
阮星晚又听了几句,始终没有听到具体的名字和事件,为了能听的更清楚一些,她不知不觉中,轻轻趴在了书房的门板上。
就在她听的入神时,书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拉开,阮星晚没有防备,直直扑了进去。
周辞深单手接着她,垂眸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已经打完电话了。
阮星晚微笑着掩饰尴尬,从他怀里出来:“我想问你喝不喝牛奶,你呢,在跟谁打电话?”
周辞深的视线落在她头上,眉头微蹙:“又不把头发吹干。”
阮星晚:“……”
他又开始答非所问了。
呵,男人。
惯用的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