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老师点头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去的,正好遇到了靳嘉驹走过来。
靳嘉驹问了一些他刚才他们谈话的内容,听到了沈初心说的钢琴老师的事时,脸上就露出了朗朗地笑容来拍了拍还在皱眉的杨老师的肩头:“所以我说你们这些人就是自找烦恼嘛!这些事儿,在这儿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去吧,会议室里那些已经灰心绝望的老师们需要杨老师你的解救!”
转身敲了下门进了沈初心的办公室里。
沈初心看着他进来,脸上还挂着吊儿郎当的笑容坐在了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里,就有些纳闷地问:“靳大哥,你打电话时那么着急是故意的吧?看到大家都慌乱又担心很好玩吗?”
其实按部就班该怎么就怎么就好了,他偏要打那样的一个电话,别人看到他都那样了,肯定心里会更没底啊!
可他心里呢,他脸上从她回来就没有看到过一丝的担心,他压根就不觉得这件事有什么大不了吧!
靳嘉驹就笑起来,哈哈地大笑声里让沈初心的脸都抽了抽。
“我就是故意的啊!并不是和你和什么过节,就是想看看这些人都愁得连脑子都没有的表情,真的很好玩啊!”
沈初心回去就把这话给某个男人讲了,往脸上拍打着护肤水的时候回了下头,说:“盛睿禾,为什么男人都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这话触及了某个男人的底线,手里擦着湿头发的毛巾往桌上一扔,面色阴沉沉地往她身后一站就说:“不要拿那种人来衡量所有的男人!”
沈初心抬了抬头,从镜子里看了看他的脸色,撇着嘴,心里道:“盛睿禾你就是那个最幼稚的升级版!”
她心里的腹诽让身后的男人脸色更沉了沉,眼看他手臂一动呼吸都喷在了她的脖颈里和肩头,她扔下了护肤品的瓶子回头双手抵在他的结实的胸肌上,一本正经又严肃地说:“我还有事要打电话,你再这样我生气了!”
那眉恣意地扬了扬,表明她现在心情真的不怎么好。
盛睿禾蹙了下眉,往床边一坐,手臂还是动作了下,把她从沙发凳上捞到了自己的腿上来,手指一动勾了她的下巴眸色沉沉地说:“这么晚了,打给谁?”
沈初心心莫名的急跳了几下,伸手就把他的手拍开,别开了他的那过分灼热的视线说:“以前的一个同学。”
其实最近她也打过几次电话,她也知道某个同学的近况,并不怎么好。
可她没有接自己的电话,明天之前她还是想要争取一下。
“看来靳嘉驹并没有做很多事……”
沈初心隐约间仿佛听到了他语气有些阴恻恻地说了句什么,只是任她怎么问,他也说没什么。
和前几个电话一样,那边的人并没有接。
沈初心握着手机站在窗前往外面看了一会儿就没有再接着打过去,转身先去看了看晨晨,小家伙今晚回来感觉有什么心事一样。
可任她怎么问,晨晨都不知不觉间得到了某个男人的遗传,只眨巴着眼睛说:“妈咪,真的没什么事哦!”
沈初心当然不信他这样的话,谈亮进门的时候晨晨不由自主地就回头惊了一下,然后收回了视线。
等她过去的时候床上的父子俩正闭着嘴古怪地同时沉默地抬头往她看过来,“怎么了?在讲我坏话?”
晨晨立马摇头,“妈咪,没有哦!”只是那心虚的神情到底还是掩饰着什么东西。
父子俩之间似乎有着不少的秘密呢!
盛睿禾动了动腿,“晚安。”说着晚安的时候大手往小家伙的头上揉了下,力道有些重,但小家伙并没有皱眉的神情让他心里很愉悦。
不愧是他盛睿禾的儿子。
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来,他还是很欣慰的,被母亲养大的男孩子就会没出息软弱吗?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沈初心看他们明明就有事在瞒着自己不想让她知道,亲了亲晨晨的脸,温柔地不厌其烦的叮嘱他:“不可以和同学打架,知道吗?不管有着什么样的理由,打架就是不对的。”她的神情太过严肃,小家伙有时候还是很怕她的,乖巧地点头。
“妈咪,我答应过你不打架,就不会了。”明亮的眼睛闪了闪,当然,别人比试和挑战的事就另当别论了吧!
真好,反正大轮椅答应了让他在每天回家前再去一个地方,这样一来,他就真正的有了自己很厉害的老师。
大轮椅说的对,男孩子不可以总输给女孩子!
嗯,第一次是他不认真的教训,以后……他再也不会输给女孩子了!
沈初心关掉了明晃晃的大灯转身回头看床上的小家伙时,他的眼里正涌着莫名的光,她觉得陌生,可仔细再去看的时候,他已经闭上了眼睛,露出天真的笑容睡了过去。
一定是自己眼花错觉了吧。
那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着让她再惊心觉得熟悉不过的坚定的光芒呢?
等她回了卧室,那边已经洗完了澡的男人明显等得失去了耐心,“明天不是要早点去学校吗?早点睡吧。”床上某个还算给面子的男人将一份财经报扔在了床边的桌上,没有直接下地耍野蛮。
夜色浓浓,夜空里不见半点的星光闪烁。
沈初心还是在精疲力竭里失眠了,懒懒地翻了个身,身后男人的手臂将她紧紧的钳制得呼吸都要滞住,她伸手推了他一下小声的说:“我去下洗手间。”
男人的眉头不悦地蹙了蹙,眼眸没有睁开,手臂一松她才从的怀里坐了起来。
他的声音却在她身后响了起来,哑哑的含糊不清地,“把衣服穿上,小心感冒。”
仔细地听清了他的话,她才在昏暗里随手摸了件衣服往上套,去了洗手间里打开了灯才发觉随手抽的衣服是他的一件黑色的衬衫。
镜子里的那个人眼眸里还有柔柔的涟漪未散尽,她抬起手有些怔怔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大脑在那一刻是空白的,却没有如梦里一般的茫然和害怕。
勾着唇缓缓地对着镜子里的人笑起来,也许,一切真的并没有那么坏。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就听见了门外的稚气的声音发出欢快的惊呼来,在走廊里跑着跳着拿他的小拳头敲门喊:“妈咪!妈咪!快点起床啦!”
妈咪半夜才睡,好不容易正睡得沉就被这样的声音吵了起来。
她正皱眉间,那边浴室里的门一开,盛睿禾已经穿戴整齐地往门口走了过去,然后小家伙的声音嘎然而止。
等她翻了个身伸了个懒腰起来的时候,门被关上,门口的一大一小两个已经不在。
不知道去了哪儿。
沈初心起床洗漱过后从更衣间里前段时间的那些职业装里选了一套白色的换上,又从饰品抽屉里随意选了一块丹尼尔.惠灵顿的腕表,从鞋柜那边选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把包里的东西都整理了一遍,看着没有什么落下的这才拂了下自然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往楼下下去。
她才下来,那边的客厅里的三个人都往她的身上看了过去。
“妈咪!你今天好漂亮哦!”晨晨一身诺顿公学英伦风的春装往她奔了过来,手臂一伸就习惯性地抱住了她的腿,双眼里洒下了无数的星光一样仰头看着她。
沈初心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脸,笑得温柔,问他:“刚才在开心什么?”
那边的阮盈君脸上也扬着与她脸上一般无二的温柔笑容,对她招手,她的双膝上放着什么册子,沈初心牵了晨晨的手往那边坐过去,凑了脸一看,脸莫名地烫了一下。
是婚纱公司派人送来的他们公司里最漂亮的几套照片,她扭头往那边的盛睿禾看了一眼,见他的目光正泛着柔和往她看过来,沈初心忙收回了视线来。
觉得眼睛都有些发烫了。
“怎么样,我选来选去,觉得这家的婚纱照拍得最好了。”阮盈君翻动着精致的画册,晨晨很开心地也把脑袋凑了上来,小脸儿上充满了兴奋地说:“妈咪,外婆说你们拍照片的时候,宝贝也可以一起哦!可以和爸妈一起拍婚纱照的小孩很少哦!”
逗得沈初心就笑了起来,伸手捏了捏他的小脸儿,那嫩滑的肌肤完全遗传了她的。
“我今天还有事要早点去学校,这件事晚上回来再说吧。”沈初心连早餐也没有吃的打算,拎着包就要离开。
晨晨仰起脸儿来说:“可是妈咪,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哦!你以前经常说的。”
所以他们生活虽然有过最拮据的时期,他的早餐从来没有断过,晚上那杯牛奶不管生活费怎样她也一直给小家伙喝着。
盛睿禾已经从餐厅里转身出来,那边的佣人已经将两份早餐打包好了。
沈初心笑着对晨晨说:“妈咪知道,今天让谈亮叔叔送你去学校?”
“不用了,我一会儿要出门,我去送他吧。”阮盈君接过了她的话。
又说了几句话,沈初心和盛睿禾这才转身出门,晨晨由他外婆牵着手进了餐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