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咪咪,大过年的,你咒爸死?你是什么人哪你。”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好好的一顿年夜饭,过成了泼妇骂街,这哪里有大家族的样子,明明就是市井小民。
姜未来细长的手指轻轻的蹭了蹭额角,这戏唱的有点大啊。
眼瞅着两位女性长辈就要打起来了,小叔厉实这才起身开了口:“好了,这像什么样子,大过年的,触什么眉头。”
厉安安也把安淑怡安抚下,她气的直喘粗气。
倒是一旁的桂倾倾优雅的在用着餐,完全不受这种气氛的影响。
姜未来抬眸看向她,刚好她也抬眼看了过来,两个女人的目光一碰,顿时电光火石。
“你觉得你坐在这里合适吗?”姜未来淡淡的看着桂倾倾。
桂倾倾轻轻的笑了笑:“阿姨叫我过来的,有什么不合适的。”
“叫你来你就来啊?你是呼叫机吗?”
“姜未来,别以为你现在坐在厉太太这个位子就可以一辈子都坐在这个位子上,只要我想要,你随时都得给我让位。”桂倾倾阴鸷的笑了一下。
姜未来双手交叉在身前:“哦?那我倒想看看,是不是这样。”
厉峥回来时,厉安一家子已经去了爷爷那边,关淑怡也被厉安安和桂倾倾扶回了房。
桌上只有姜未来一个人,在大口的吃着饭。
厉峥回来坐到她的身旁,抽了张纸巾想替她擦一下她沾了油渍的嘴角,她躲开了。
“生我气了?”
姜未来摇头,“没有。”
“你明明就是有。”
姜未来放下碗筷,看向男人:“是,我有,我很有,就因为她们是长辈,所以她们骂我的时候,你就可以一句话也不替我说是不是?”
姜未来的眼眶泛红,鼻头也很酸,看起来委屈极了,男人轻轻的把她抱进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安抚着:“她们的无理正好彰显了你的识大体顾大局,爷爷就在那坐着,他看的门清,如果我再替你说几句话,那你识大体顾大局就变成了离间厉家感情的罪魁祸首,你觉得哪个更合适?”
姜未来咬了下唇,她哪里想到这么多,她就是想让自己的男人,无论何时何地,第一时间站在她的身边,她哪有他那么理智和冷静。
“我就说,我一来,就会弄的全家鸡犬不宁的,你看,现在人没了吧。”
厉峥笑了一下,“她们不吃,咱们吃。”
他放开她,又往她碗里夹了满了菜:“吃饭。”
姜未来笑了,“吃饭。”
关淑怡的房里,她还在生着气,“自从姜未来这个扫把星进门,连赵咪咪那个女人,也敢对我大呼小叫了,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厉安安给她顺着手:“妈,这跟姜未来有什么关系,是小婶对咱们有怨气。她有怨气的是你有儿子,她没有,爷爷把厉氏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了哥,而小叔只是集团里一个打杂的,她早就心里不平衡了。现在又出个姜未来,连爷爷都开始向着姜未来了,你想想小婶她不爆发才怪呢。”
关淑怡抬了抬手,把桂倾倾叫到身边:“倾倾,虽然有些话,我这当长辈的不该说,但是如果你真的喜欢厉峥,还是得想点办法啊,这样下去,他可就真的跟姜未来那个戏子过上了。”
桂倾倾微微笑了笑,“阿姨,有些事情急不得的,不过,很快,天就会变了。”
四目相对,似乎关淑怡看懂了桂倾倾……
大厅里的小夫妻吃过饭后,刚准备要起身去爷爷那边,管家走了进来,“少爷,少奶奶,老太爷吩咐让你们回去休息,今年就在你们自己的家里守夜吧。”
“爷爷他睡了吗?”厉峥问。
管家轻轻的点了下头:“老太爷的身体很乏累,已经休息了,您和少奶奶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嗯。”
看着管家离开后,姜未来望向厉峥:“那小叔一家不是还在那里吗?怎么就让我们回了呢。”
“爷爷怕吵,可能是怕小婶再跟你吵起来,爷爷年岁大了,身体也越来越不好,经不起折腾。”
“哦,那咱们回家吗?”
“回家,守岁。”
他替她穿好衣服,把小手紧紧的握在自己掌心里,一起走了出去。
大年夜,街边多了一些燃放烟花的小朋友,乌黑的夜空中,也有朵朵绽放的烟花,璀璨闪耀。
透过车子里的天窗,姜未来倚靠在厉峥的肩头,看着这些代表着幸福的烟花,唇角上扬。
“厉峥,我从来没过过新年,你相信吗?”姜未来说。
男人看了她一眼,有些心疼的,:“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没妈的孩子。”
这话很悲伤,男人很是心疼,“你以后有我,我会陪着你的。”
“嗯,我们相互依偎。”
车子缓缓的在街上前行,男人的车开并不快,大概是不想让姜未来错过这些一年只有一次的狂欢。
小姑娘很喜欢这些东西,比街边的小孩子还要兴奋。
车子最终还是开回了别墅,因为没有下人,别墅的灯也都灭了。
车子停好后,姜未来先下车,打开了家里所有的灯。
她记得自己买过很多的小灯笼,于是,她又跑进储藏间,把那些灯笼,全部取了出来:“老公,咱们挂灯笼吧?”
“好,挂灯笼。”
两人有说有笑的把院子里挂满了灯笼,灯笼红彤彤的,把整个院子照的暖烘烘的。
挂满灯笼,姜未来又拉着厉峥去了三楼。
三楼有一间房间是有天窗的,她想在这里和厉峥守岁。
“你看这里,躺下的话,就可以看到夜空,很美的。”姜未来说。
男人点头:“那咱们就在这里守岁。”
“好啊好啊。”
两人躺在宽厚的羊毛毯上,牵着手,依偎在一起,看着天上的星空。
“厉峥,我总觉得我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姜未来看着天上的星星,密密的睫毛眨了一下:“一个有好也有坏的梦,但又感觉,是一个随时都会醒来,随时都会破碎的梦。”
“别想多了。”他轻声安慰。
“厉峥,我好怕有一天,会离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