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
慕容青发出洪钟一般的吼叫。
慕容夫人立刻顿住身体,然后转身看着门边的慕容青。
“老爷......”她话只喊了一句,剩下的便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我说了多少次了!在这个家里,不要再说回儿不是宛白亲哥哥这样的话!你一句也听不进去吗!难道真的要我动用家法吗!”
慕容夫人眼中噙着泪,紧紧攥着手里的手帕,隔着手帕都快要给自己的手掐出血来。
“老爷!宛宛可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女儿啊,难道我这个做娘的还不能担心担心吗?
“她几日闭门不出,问她什么也不说,请来的大夫全都撵走,这个慕容回来关心过一句吗!他冷血难道不是事实吗!”
“刘文秀!”慕容青急得大喊了慕容夫人的大名,“只有你担心吗?我不担心吗?回儿要是真的对宛白一点都不上心,又怎么会专程给她找一个女大夫回来!他要是真的不在意,他怎么一个时辰站在这里都不离开!
“大夫现在在里面治病,你进去看着,宛白就能好一些吗?难道这个大夫还能害了宛白不成!”
“老爷!”刘文秀气得跺脚,她无法相信,自己的丈夫此时也不站在自己这边。
而回头再看看杵在院子里,脸色没有丝毫变化的慕容回,心中的气愤又多了几分。
老爷永远都偏心这个慕容回,哪怕自己的女儿现在病得这么严重,也不会对毫不关心的慕容回苛责半分。
“你要是累了,就回自己房里等着,大夫出来后,有什么事,会有下人来通报你。”慕容青冷声道。
“我不走!”刘文秀大喊,“我要等这个大夫出来,我要亲口告诉我宛宛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那你就安静点,要是吵到了大夫,影响了治病的结果,你害的是宛白!”
刘文秀瞬间收声,不发一语。只是还是目光阴郁的看了一眼慕容回,心中很不满意。
好在空间里的手术室,隔音效果还比较好,房门外的所有吵闹一点也没有干扰到沈玄柔。
在机械臂和智能高科技设备帮助下,仅仅一个半小时,沈玄柔就完成了手术。
从慕容宛白的身体里取出的肉团,有些恶心。报告上说,慕容宛白怀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已经有了很初步的成型了。
不过好在,没有多费什么功夫,手术很成功。
她长呼了一口气,看了看躺在手术台上酣然沉睡的慕容宛白,沈玄柔竟然也产生了一些心疼的情绪。
这个小姑娘年纪不大,却已经遭受了这么重的磨难,可真是不容易。
她脱下了自己的各种护具和脸上的口罩,连同那团脏污的东西,一并扔进了空间的垃圾桶里。
好在她发现了空间的垃圾桶也有自动回收清理的能力,这样也不至于让她自己来处理这些医用垃圾。
沈玄柔走到手术台前,像来时一样,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意念一动,回到了慕容宛白的房间。
她将慕容宛白又平放在床上,顺手将她身下已经脏掉的床单抽了出来,扔在了角落的地上。
还好床上的床单不止一条,不会让慕容宛白躺在硬硬的床板上。
然后便开始倒腾她的药了。
如同治疗唐夫子一般的,她将诊断书上给她开好的建议,拿出来磨成了粉,混在了水里。
接着又轻摇了一下慕容宛白的肩膀。
“宛白?慕容宛白!能听见吗?”
算算时间,麻药的药效应该也过了。
慕容宛白睁开惺忪的睡眼,有些昏昏沉沉的。
“我睡着了?”
奇怪,刚刚明明是在给自己扎针,怎么小臂就痛了一下,自己便睡着了?
“对,你睡着了。”
沈玄柔开始自己的忽悠:“我刚刚扎了你的睡穴,所以会很快的睡去。因为要扎针的地方很多,所以我想着你睡着了,我更方便施针,顺便也让你休息休息。”
慕容宛白疑惑的坐起身,一坐起来,就感觉到了奇怪的地方。
她的肚子不痛了,而且,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
这沈大夫,真的这么厉害?这么简单的就把她治好了?
沈玄柔端着一碗水走过来,说道:“今日就算是治疗结束了,你把这碗水喝了,可能有些难喝,但是你得一口不落的喝干净。”
慕容宛白接过那碗水,鼻尖一嗅,没有一点奇怪的味道。
这惨白的水,一点也不像是草药煎出来的。
“这是什么?”慕容宛白问道:“这不像药。”
沈玄柔心道这女娃警戒心还是那么强,便说道:“这是我一个世外高人的师傅给我的偏方,你落胎并不成功,肚子里的孩子还没有完全离开。你喝了这个药,才能顺利落胎。”
沈玄柔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她还会接着出血,要让她以为,接下来的出血,就是她肚子里还没打干净的孩子。
慕容宛白大惊失色,颤抖着手差点连碗都端不住:“你的意思是,这孩子还在我肚子里?不会的......他们说那个附子是能落掉孩子的!”
附子?是什么中药材吗?
沈玄柔不懂这些,只能解释道:“也许附子有用,但是用量这些也有标准,你的用量可能并没有达到让这个孩子离开的程度。现在他死在了你肚子里,所以你得赶紧喝了这碗药,然后才能进行接下来的治疗。”
慕容宛白眼中透露着不可置信,她紧紧盯着手里那碗药水,又看了一眼沈玄柔。
不知道为何,虽然她从未见过这个沈大夫,可她的话却让她不由得相信她。
再加上,这一觉醒来,自己的身体的确是轻松了许多。
这让她更加相信,只至少这个沈大夫,不会害自己。
片刻后,一鼓作气,仰头喝了个干净。
“咳咳.......咳咳。”
真的很难喝。
沈玄柔安静的等着她将药喝完,看到意料之中痛苦的表情,她不由得笑了出声。
果然任何人面对这么苦的药,都无法做得面无表情。
嗯?
但是程逸之好像可以。
他喝药的时候,真的一点也不痛苦。
难道他没有味觉吗?
不对,怎么想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