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后悔的,爱上付云帆就算再苦再累我都不会后悔,只要我是他生命中纯粹的那一个。人总是会有越来越多欲望的,我曾经希望付云帆心里有我就好,有别人我也能接受,但是后来听说他和向婉仪订婚我才知道我不可能那么大度。
再后来,也就是前段时间,我麻木自己刻意去回避我们这段让三个人都痛苦的三角恋,但是他付云帆却不肯放过我,他告诉我三角恋会没有的,我们的世界会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但是他忘了说的一点是,三角恋可能不存在,但是向婉仪却会一直出现在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里。
我洗好脸,坐回到沙发上,姜源和我保持合适的距离,我能感觉到他的拘束,心里更加一阵一阵的难过。
我和付云帆之间始终都横着一个向婉仪,这是不可能避免的,就像我和付云帆之间曾经横着一个姜源一样,只不过姜源做出了祝福我的选择,但是向婉仪。
我皱着皱眉头,把泪意狠狠的憋回去,我抬头看姜源,问道:“姜源,你对向婉仪的事知道多少?”
姜源沉默了很久,他似乎猜到了我会那么问,却也早就做好了如何回答的准备:“我知道的大概就那么多,但是我不方便说,你最好还是问付云帆。”
也是,姜源始终是个外人,他来说这些事情是不好,尤其是说到向婉仪肯定会绕不开他和付云帆之间的事,让他说很是残忍。
我歉意的把话题错开去,转而说起陆璐之前和我说的新闻:“是苏涵吗?昨晚那个?”
姜源没想到我话题转的那么快,他苦笑一声看我,然后点了点头:“是苏涵,不过我是无辜的,你知道我和苏涵不会有那方面的关系。”
我笑了,我自然知道,姜源是洁身自好的人,更何况还有我和苏涵的事横在中间,他就算真的想包养人,也不会选择苏涵。
我转而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和他说了说,比如说我怎么和常向东认识,比如说我和陈彬的“冒险”经历,说来说去还是没有绕过付云帆,但是每次提到他我总是刻意一句话带过去。
姜源怜惜的看着我,欲言又止,我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是让我不要硬撑,要是难受的话随时可以找他说。
我先把他的话堵回去:“我觉得陈彬真的很好玩,你也知道我没有闺蜜,我觉得我和陈彬真的可以做闺蜜呢!”
姜源的脸上勉强挤出笑容,他表示他和陈彬不是很熟只打过几次交道,从几次打交道的经历来看,他确实算的上一个好人。
话题朝着轻松的方向发展,门口这时候竟然有人敲门,顿时打破了刚和谐一点的气氛。
我倒是诧异,刚两次有人进来都没有任何人敲门,那现在敲门的会是谁?
陈彬探头进来,笑嘻嘻的说道:“方便不方便啊,我和某人过来找点乐子?”他话音刚落,看见我和姜源之间疏远的样子,笑容僵了僵,随即人钻进来,又一把把身后的常向东拉进来。
“我就说两个人正在大大方方说事情,你非得让我敲什么门!”陈彬说道,有他在的地方气氛压根就不用担心活跃不起来。
我正缩在沙发上,急忙穿鞋要站起来,陈彬迎上来靠着我坐,歪着头看常向东。
常向东还是那副施施然,什么都成竹在胸的样子,他和姜源点头打了个招呼,也找了沙发坐下来。
“我说的是,两个人肯定在说一些会让你尴尬的事,我可没说他们两个人会尴尬。”他说话间眉眼流转,在我和姜源之间扫了一下,我下意识的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因为我们刚才在说的是陈彬。
陈彬气呼呼的,抓起沙发上的靠枕就砸过去,颐指气使的让常向东倒几杯饮料过来,常向东在茶几上扫了一圈,也不问我们要什么,直接倒了一杯白兰地,两杯红酒和一杯香槟。
香槟竟然是给我的,白兰地是给他自己的,包括我在内的三个人,各自对着面前的酒杯发呆。
“展小姐今天以后就算彻底和付云帆在一起了,自然应该喝香槟,姜源你原来该喝咖啡,又苦又甜,可惜他这没有,所以和陈彬一起喝红酒吧。”
常向东的解释饱含深意,陈彬忍不住问道:“那你自己呢,你喝什么白兰地?”
常向东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是扫了我一眼,我不得不拿起酒杯做了做样子,算是给他面子。
酒的话题就此错过去,陈彬看我一脸的妆全部都没了就知道我哭过,不过他难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一叠声的喊常向东:“你,去借一套化妆品,亲自给念念化妆!”
我错愕,常向东会化妆?我有没有听错?就算跟我说陈彬会化妆我都没那么惊讶,但是常向东?他不是心理医生吗?
陈彬凉凉的斜了我一眼,“化妆和作画不是一样的吗?其实一通百通,只要审美不要太差就好,不过话说回来,审美太差的人也不能做画家!”
我被噎住了,不由得去看姜源,姜源在陈彬和常向东倒了以后就一直很沉默,坐在一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只好收回视线,我原来的意思,是想让姜源问问有没有人能帮我化妆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没必要了。
常向东没有推辞,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随后走到门口等着,很快有人送了一套化妆工具过来。
我被陈彬押着坐正,面前没有镜子我什么都看不见,但是我能从常向东的眼睛里看见自己的倒影。
“你之前的妆容确实太淡了,付云帆倒是喜欢,可你又为什么要随着他的喜欢而做自己呢?”他淡淡的说道,神情专注,和我靠的有些近,我甚至能闻见他身上的淡淡烟味,和那日晚上身边的烟味一样。
他和付云帆抽的肯定不是一种烟,付云帆抽的烟更烈一些,所以身上的味道更浓,谁让他在部队呆了那么多年,抽烟习惯上肯定更符合部队里的一些作风。
而常向东则不是,他抽烟应该只是一个姿态,不求抽进去多少,只是样子一定要好看,所以他抽的烟很淡。
我悄悄的和陈彬私下交流这件事,陈彬笑的差点打跌,直接抓过常向东的外套,从里面掏出一包烟递给我,烟很细,又细又长,闻起来还有淡淡薄荷味,陈彬说这是女士烟。
“他在国外是抽大麻的,回国以后抽过一阵子唇烟,后来又改成电子烟,结果到现在,进化成女士烟了。”
我一脸好奇外加震惊,大麻不是毒品吗?唇烟又是什么?常向东从来都是那么自我克制的样子,竟然在国外的时候还有那么放纵的时候?
陈彬摆了摆手说道:“哪个人年轻的时候不放纵,只不过每个人选择的方式不一样而已。”他说道这里顿了顿,看了姜源一眼,“就说他,他的放纵就是在花滑上,我的放纵就是各种花钱,向东的放纵就是画画抽烟,付云帆的放纵就是……”
他说到这里停下来,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我还真不知道,我不熟,要不是你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我的注意力集中在他的放纵理论上,那付云帆的放纵是什么呢?他的放纵是不是就是资助我呢?也许是的吧。
常向东觉察到我思绪的转换,伸手抬起了我的下巴,逼着我和他正视:“你在意人家的放纵做什么,你只要知道自己的放纵能做到什么程度就好了。”
我的放纵?我真的不知道。
我从认识付云帆开始就是按部就班的过日子,根本不知道放纵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去放纵。这段时间过的很出乎我的想象,和我以前过的日子不一样,这已经是我最放纵的时候了。
常向东和陈彬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接着我就感觉常向东在我手上化妆的动作加快了,他的嘴角也微微有了笑意。
我不知所措,只好随着他么折腾,陈彬走到一边橱柜里面看了一眼,随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不一会外面就有人敲门,送进来一套礼服,我一眼过去就下意识的要摇头,还好常向东眼疾手快摆住我的头。
“画板从来不会乱动的!”他说道。
“你们俩想干嘛,我怎么能穿这种衣服呢,人家会怎么看我!”我大急,连忙去看姜源,姜源是在场唯一一个可能会支持我的人了。
没想到姜源想了想以后竟然也对我点头:“挺好,比你身上的好,这件大方多了。”
我愕然,什么叫做大方多了,这哪里是晚礼服,这简直就是胡闹,晚礼服都是讲究大方得体,顺带配点适合自己的气质就好,这简直是胡闹!
姜源却还是点头:“这挺好,你的气质压得住,只要你不哭。”
我这才叫哭笑不得,什么叫做我不哭,我不哭我就能穿着花滑运动员的服装参加晚会了?我怕是会被赶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