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过头,刚刚起来的热情又瞬间消失,还有的话就跟萧樱有关,和付云帆有关,就算付云帆现在已经在办理退伍手续,可他之前用两百万“买”下萧樱的时候依然是首长,这种行为是会追究责任的!
我承认,我很想给那死去的孩子报仇,我也知道,我如果给她报仇,最大的对手就是付云帆。但是我也很清楚,我下不了手,至少我现在下不了手。
展魏明还在他的手上,我妈现在也在仰仗他的照顾在疗养院里面,我还持有着无烟城计划的股份,我还是影画集团旗下的签约艺人。
我和付云帆之间的联系已经千丝万缕,根本分不开了。我如果现在强行将事情公开,一定会影响到付云帆,继而把自己也牵连进去。
陈彬拍拍我的肩膀,打断我的思路,说道:“我们现在看到的只是孤儿院这边单方面的证据,事实的真相我们还没有完全看到,所以还需要时间,还需要知道一些东西,才能最后下定论。”
我哑口无言,陈彬太理智了,一下子就把我脱离出幻想中,这时候常向东开门进来,看了看我和陈彬的表情,就知道我们刚才大概是说了什么。
“想好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想再知道吗?”常向东问的是我,虽然他知道,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问。
参与到解密这件事里来,就像一个没有回头路的游戏,我既然已经踏出了第一步,就绝对不可能半途而废,即便这个游戏的真相,可能是我最接受不了的那个。
常向东没有直接开车,反而审视着我,要确定我内心里到底有多少坚定。
我咬了咬牙,准备让常向东先帮我把思绪整理一下——我很想知道,付云帆在这其中最有可能牵扯到多深,我也想知道,这件事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向东,你觉得当我知道一切真相以后,我能做点什么?”我问道,经过陈彬的一番话,我已经明白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不能只看现在,还是要长远处理。
常向东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他身上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又回来了,微微低垂的眸子里有着淡淡的情绪,这个情绪是无奈,也是伤感。现在的他,一点都不会让我想到付云帆。
“等一切真相曝光以后,你应该做什么?”他重复着我的话,似乎把整个问题拿在手心上把玩,随后皱了皱眉头,笑着说道:“等你看到真相再说吧。”
他最后的尾音拖的悠长,有着无限的感伤,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抓住他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知道一些我还不知道的事。”
我相信常向东一定知道的比我多,至少比我现在多,要不然院长怎么会一副了然于心的样子,要不然常向东怎么会知道背后一定有这样一个账本,要不然常向东为什么会忽然激动,却一点都没有失去理智。
常向东又是苦笑,把我的手松开,看了一眼陈彬,陈彬被他这一眼看的心虚,心虚又正好落在了我的眼里。
“陈彬,你来说,你们两个是不是知道的比我多?”其实我并不理解陈彬竟然知道的比我还多,因为他刚才的情绪,一开始的情绪不是假装的,但是后来……但是后来看见账本的时候,反应又比我小很多。
这是为什么?
陈彬被我逼得没有办法,最后只要缴械投降:“好好好,我说我说。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是我哥发现院长有问题,但是他不方便插手这件事,所以让我和向东来处理,谁知道背后竟然是这么回事!”
什么?早就发现有问题?
陈彬对常向东发出求救的信号,常向东又只好接过话给我解释:“这是好几年前的事情,其实这两年孤儿院没有再做过类似的事,因为我和陈彬来的勤快,平时账目也查的很严,所以她不敢。”
一句她不敢说明了一切,这院长这次之所以敢那么做,不过是因为付云帆给的利益让他无法拒绝而已。
“至于付云帆收养萧樱的事,这件事的初衷虽然不纯,但是至少是利大于弊的,当时我和陈彬也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陈彬这时候加了一句话:“我们当时都不知道付云帆会那么做。”
我沉默,当时要不是我和付云帆吵翻,付云帆为了刺激我,也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一切都和我脱不了关系。但是事情一旦开始了就失去了控制,后面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萧樱知道了什么秘密,让付云帆不得不用这种方法保下她。又或者,他亲自导演的这场死亡戏码?
付云帆摇头,陈彬也跟着摇头。
“这件事我还没查到,我甚至都没有查到这次这件事,到底是谁在背后主使。”常向东说道。
我的心忽然少了一跳,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欣喜,压都压不住:“所以这件事很有可能和付云帆没有关系,不是……他也是被迫的?”
虽然就算他是被迫的,他这么做也是害了两条人命,但如果说他是被迫无奈才那么做,至少我的心里对他的仇恨会少一点。
其实我现在也很矛盾,我不知道是应该恨他还是应该……
常向东摇头:“其实现在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一百万是常向东打的,我也没有查到说,司机那里的房子和钱是他授权给的。”
我目瞪口呆,这和我一开始想的不一样,要是这样的话,那我一开始对付云帆的猜想不就错了,他有可能是无辜的,但是这背后的一切却不是他策划的,他只是……他只是一个替罪的羔羊?
“他是被人陷害的?”我脱口而出,再也不愿意压制自己脸上的欣喜,这是我几天以来听见的唯一的好消息,我甚至快乐的想要站起来。
陈彬按住我,无奈的戳了戳我的额头,恨铁不成钢:“所以之前说的那么决绝的人也是你吧,现在要不要那么高兴?”
我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我和付云帆闹翻的事,气不打一处来,既然常向东和陈彬明明知道这件事和付云帆可能根本没有关系,他们两个怎么可以那么眼睁睁的看着我昨天和付云帆闹的天翻地覆?八壹中文網
陈彬摊手表示无奈:“要那么做的人是你,作用的对象是他,整件事情和我还有向东有什么关系,我们俩又怎么好插手呢?”
他说的没错,我和付云帆之间的事情,常向东和陈彬几乎从来不插手,最多只是从中帮忙,又或者顺势而为。这是我最感激他们两个人的地方,他们从来不强迫我做任何事,也不试图改变我的想法,他们只是站在我的身边,鼓励我,帮助我做下自己该有的决定。
至少在做下决定的当时当刻我是不后悔的。
“再说了,虽然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这件事情和付云帆有关,但是至少表面的证据都是指向他,而且萧樱本身也确实是他的人,怀疑他也没有错啊。”
我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陈彬说的很对,他们两个人就是这样,没有实质证据的时候绝不做任何判断,不像我,总是根据自己知道的一丁半点的消息认为别人的错和对,结果接着又一次接着一次后悔。
常向东伸手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我:“这也不能全部都怪你,你才几岁,你这个年级下,冲动再正常不过了。”
我的脸被他的一句话说的通红,不知道改怎么去接话,陈彬在一边无奈笑着摇头,我直接一眼瞪鬼说去,但是常向东那边我是不敢的,我在常向东面前总有一种天然的心虚,属于有理怂三分的类型,虽然我和他之间是平等的,但可能因为他是我心理医生的缘故,所以我总是在他面前不能理直气壮。
我咳嗽了一声,准备把话题从这个尴尬中拉拔出来,问常向东:“对了,你之前问我的想不想见是什么,难道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不知道的事情当然是有,但是能够影响到我对整件事情的判断吗?我总感觉对于这件事来说,我已经很接近中心点,但是却也总觉得,自己少做了很多东西。
常向东想了想摇头:“暂时没了,我们先回去吧,如果我猜的没有错,接下来你的付云帆应该会来找你,你先回去想想到时候该怎么面对吧。”
我迅速低下头,常向东又一次看透了我在想什么,我刚才想的就是想找付云帆出来问个清清楚楚,问清楚萧樱这件事和他牵扯到底有多深,为什么他又一直都不肯告诉我真相?
常向东用手指在车窗上敲了几下,随后发动车子往酒店开去,这一路上陈彬贴心的没有说话,我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当中。
如果这件事不是付云帆做的,而是有人针对付云帆设的这么一个局,那问题又回到前几天展魏明刚出事的时候,也就是说任何和他付云帆有关的人都可能遭遇危险,那凡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