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又转过话题说:“今晚你们两个就和我回去住吧,也不用准备什么东西,我那都有,向东你明天直接从我家走,也方便。”
我这才想起来问常向东要去哪。
“去一趟c国,有点事情,你一个人我也不放心,陈彬又不愿意回酒店,我就只好把你扔到他家去了。”
陈彬横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你那酒店漏的跟筛子一样,我怕我住过去一点隐私都没有。”
三天前酒店里查出来一个记者,是半个月之前通过招工进来的,目的就是拍到我和常向东平时的照片。
“这是意外,再说他不是也什么都没拍到吗?”我不得不给常向东解释。
其实常向东已经是很小心了,不说别的,就说我们这一层都是专用电梯就知道。
但是对方也实在太厉害,他竟然破解了电梯密码,直接到了我们楼层。
要不是那天我意外想去楼下喝酒,还不会和他直接在电梯里面见面。
“意外?那也是漏洞啊!我看哪,他就是力不从心,不过你放心念念,你回头住到我家,我家和铁桶一样,谁都进不来。”
我笑了笑,看陈老太太,陈老太太取笑自己的孙子:“是吗?但是咱们家有内贼,老是放人进来。”
不用想也知道,陈老太太指的是纪子行。
陈彬故作恼怒状,瞪了陈老太太一眼。
我跟着笑,再看常向东,常向东的眼底很浓的苦涩。
当然的舞会快两点才结束,陈彬因为是主人家所以不能提早走,而陈老太太则是在十二点的时候走了。
她问我:“你要不要一起走?”
我想了想拒绝了,毕竟我要是和她回去一点情况都不熟悉,到时候更尴尬。
陈彬也不放我走,毕竟付云帆和向婉仪还在。
两个人一晚上就和连体婴一样一直都在一起,我甚至都听见很多人夸奖说付云帆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和向婉仪在一起有多美满。
这话里话外我自然是那个坏人,引诱付云帆的坏人。
我苦笑,倒没有放在心上,我自然在他们眼里都是坏人,毕竟我和这个上流社会格格不入,毕竟向婉仪和付云帆当初是有婚约在前。
我和常向东站在一边,看着陈彬在人群中游刃有余。
陈老太太走了以后,陈彬和纪子行之间的相处才算正常,两个人可以一起出现在人前,一起和人说话。
这一幕看着很自然,我也是看见了陈彬真正的笑容。
两个人甚至都可以自如的和付云帆以及向婉仪说话,因为隔得远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却看见双方都笑的很开心。
我下意识的就摸手指,摸空的一瞬间我冷汗下来了。
戒指呢!
前面在卫生间的时候我把戒指放在洗脸台上,现在……
我急忙跑去厕所找,看了一圈以后整个人手脚冰凉。
戒指不见了!
我回想,当时是陈颖进来了,她把化妆包里面的东西都打开拿出来,一件件的,一定是那个时候挡住了戒指,那现在……
戒指只有可能在她那!
我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提起来。在陈颖至少让我有找寻的方向,但是陈颖今晚的态度那么反常,会不会把戒指还给我?
我不能和陈彬说,也不能和常向东说,他们都不能知道这个戒指的存在,我只能私下去找陈颖,去把戒指要回来。
接下来的所有时间我的心思都是飘的,根本没有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好在舞会也快结束了。
等我和陈彬回到陈家的时候,天都已经快亮了。
陈彬给我和常向东安排了房间,具体的说是安排了一幢楼,整幢楼里面只有我们两个人。
“房间准备好了,所有东西里面都有,今天还是你们两个人住,明天念念就是你一个人住咯。”
我尴尬的笑了笑,送陈彬离开,常向东和我解释说道:“陈家的规矩就是这样,客人单独住,主楼只有自己的人住,当然亲戚又有一幢楼。”
我算了一下身份,陈彬和常向东其实也算是亲戚,不能算客人吧?
“对,所以按理来说我应该住在那一幢楼,那里有我的一个房间。”
他朝不远处指了指,果然又是一幢小洋房。
整个陈家很大,包括了四五幢小洋房,中间是花园,还有抄手走廊。
抄手走廊上都是各类藤蔓植物,装点的格外好看。
当然这是我在第二天早上才看清楚的东西,当天晚上,我并不知道这一些。
我只知道有些不好意思,常向东因为迁就我而住在这里。
“快睡吧,地方虽然是生疏的,好歹人是熟悉的,你要有机会,弄不好还能看见祁晓。”
我被这一句话刺激的瞪大眼睛,祁晓!
常向东摸了摸我的头没有再说,转身回了房间。
第二天早起,我是被鸟叫声吵醒的,因为在酒店住的太久,所以我已经习惯了酒店几乎完全隔音的环境,听见鸟叫声特别敏感。
随后是陈彬的敲门声,不过是敲在隔壁的门,他在喊常向东起床。
“再不起来可赶不上飞机了,赶紧的!你不起来某人都不起来!”
这后半句就是在说我了。
我无奈的打开房门,陈彬一歪头看见衣服已经穿戴整齐的我,咂舌。
“你倒是起的挺早!”
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认床!”
这时候常向东的房间门也开了,他揉着眉心说道:“我被鸟叫吵了一个早上!”
陈彬瞪眼:“吵了一个早上你都不起来,你看人家念念什么都准备好了!”
常向东白了他一眼,又把房门关上,陈彬拉着我逛花园,一边逛一边等常向东。
常向东收拾的很快,一会就好了,我们一起吃了早饭,陈彬就一叠声的要轰常向东去机场。
常向东拉着他走到一边吩咐了几句,随后就上了汽车,对着我招了招手就走了。
我到晚上才知道,常向东是让陈彬帮我换个房间。
“走吧,去见见我奶奶,她正在锻炼呢!”
我对于老年人的锻炼,理解在于一些老年人的活动,甩手甩脚,最多就是太极和舞剑,要不然就是广场舞。
但是陈老太太的锻炼出乎我的意料—短跑。
这个运动无意从什么角度来看都和老年人不搭边,但是陈老太太却跑的很开心。
从运动强度来看,陈老太太已经是七十多的年纪,实在不适应做那么爆发强度的运动,从身份来看,高雅的打打网球不是更好吗?
“我奶奶可和你们不一样,她年轻的时候就喜欢跑步,现在也是,你要是一天不让她跑步,她可是要骂人的。”
我忍不住笑了,眼睁睁的看见陈老太太以百年冲刺的速度跑过来,直接一个爆栗子打在陈彬的头上。
“你当我耳朵不好听不见吗?”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还没结束,就看见站在不远处的陈颖,陈颖的身边,自然有昨天刚订婚的未婚夫。
虽然昨晚他们两个人是最重要的主场,但是我对陈颖的这个未婚夫印象却不是很深,我印象里他姓赵,叫做赵卓。
赵卓温柔的牵着陈颖的手,从动作上就能看出来,他对陈颖是真心的。
这和我与常向东的装腔作势完全不一样,又或者说装腔作势的只有我,常向东的举手投足之间还是有情谊的。
只不过我强行将它定义为兄妹之情。
我知道自己这个是鸵鸟政策,只希望一切早点尘埃落定,然后我就可以不用那么两难,而某些人也就不用那么骗自己。
陈老太太的精神很好,拉着我要打网球,说是沉吟和赵卓一对,我和陈老太太一对。
经过刚才的事,我哪里还敢小看陈老太太的体力,但是网球我并不擅长,所以还是拒绝了。
“陈彬,你先打,回头再换我。”
我藏拙坐在一边,陈彬看我的样子大概猜中,也就没有勉强。
他们四个人打的很开心,我看的也很开心,时不时帮忙叫好,直到我远远的看见有人从远处走过来,因为隔得太远我甚至看不清是谁的时候,我下意识的站起来。
来的人我怎么都没有料到,是向婉仪,当然还有付云帆。
从一走进网球场开始,付云帆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我的身上,辗转反侧而不变。
我愣神,想躲开这个目光,却是怎么也躲不开。
周围都是空空荡荡的,我又能够躲到哪里去。
不过马上我就知道我躲不了,人家就是来找我的。
向婉仪和陈颖打过招呼以后,对打也就停下来,陈彬瞧见向婉仪就觉得心烦,准备拉着我就走,却被挡住。
我没想到挡着的人竟然是赵卓。
“陈彬,等会还打呢,别走啊,还没分出胜负呢!”
陈彬瞪眼,说:“打个屁,手下败将,连个老太太都打不过。”
陈老太太正在喝水,见状笑而不语。
我想到陈老太太在这里,陈彬拉着我走确实不太好,怎么着也应该先照顾自己的奶奶。
但是我又不好说什么,只好站在原地,继续承受着付云帆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