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苦笑，所以他就算知道我在电梯里哭，也已经无动于衷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起床，虽然我尽量动作轻柔，但还是惊醒了隔壁的人。
常向东在我开门前就稳稳的坐在沙发上，陈彬则穿着睡衣带着眼罩就冲出来看着我。
昨晚我回来以后，常向东直接把自己和陈彬一起关在外面，坚决不放任何人进来。
我知道他这是为了让我痛痛快快的发泄一场，然后想清楚接下来到底要怎么做。
但是我想常向东其实是知道的，就算我和付云帆分手，我也不可能和他在一起。
“你起来了？我先和你说说今天的行程。”
今天的行程？我已经很久没听见这样的话了。
“早上你有一个通告要接，到时候需要去新开的未来酒店做个直播，下午你倒是有空，晚上的时候有一个酒会要参加。”
我急了，我原来想现在就去找姜源的，而且我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虽然零零散散也有接通告什么的，但是和这个性质完全不一样。
“你可以下午去，姜源上午也没空见你。”常向东说道，将手上ipad的屏幕熄灭。
我迟疑着，看着常向东，我在想难道常向东想多了什么，他是不是没有意识到，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既然你现在和付云帆说清楚了，那你就更得振作起来，要不然你以后靠什么活？”
我依然没说话，我和常向东之间的事还没解决呢。
“你放心，等合适的时候，我会对外宣布我和你之间已经分手的事情，我知道你的意思。”
陈彬小心翼翼的挪过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看我又看看常向东。
“你舍得？”他问的是常向东。
常向东轻轻一笑：“不舍得也得舍得，她的心里没有我。”
我只好别过头，看来我一开始的猜想还是对的，他心里比谁都清楚，我和他之间是不可能的。
“更何况我早就把他当妹妹了，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说完他没有停留，直接出了房间。
陈彬看着我，犹豫了半天才终于开口：“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但是以前绝对没有。”
我微微点头，以前他只是知道，但却没办法真正做好自己的位置，至于现在，再看吧。
因为有了行程安排，我就暂时不能出门去找姜源，我从客房服务叫了早饭，陈彬则去隔壁把纪子行弄起来。
纪子行倒是早就起来了，看着比陈彬精神抖擞的多。
“你又起来练拳了？”陈彬斜着眼睛看他。
纪子行不置可否。
别看纪子行长着一双桃花眼，却实际上是一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家伙。
我们吃完早饭，常向东也没有回来，祁晓作为我的经纪人现在也不知道在哪，所以没办法，又只好是陈彬陪着我。
不过好在他现在也没什么事，顺带还可以甩开他的拖油瓶。
他一边开着车一边和我抱怨：“他现在太黏人了，我到哪里都要粘着，烦死了。”
我听的直笑，心里由衷的为他高兴。
陈彬看了我一眼，发觉自己刚才的话题找的不好，有点炫耀的意思，所以话锋一转又说道：“你不是在我家住了两个晚上就没回去吗？”
我点点头，说起这件事还有些不好意思，我又回到酒店来住以后，就连告别都没回去告别过。
后来向婉仪又过来找过我姐几次，但是我不是也一直住在酒店，所以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其实我的心里还有疑惑，那就是陈颖还我戒指的时候那个淡然的神态，说明她知道戒指是我的，既然她知道，那她为什么没有提早还给我呢？
还有就是向婉仪到底找她做什么。
“对了，戒指你还给他了？”陈彬在我的手指上扫了一下。
我点头，昨晚的事情根本没必要瞒，毕竟谁都能看出来。
“那你想过没关于凡凡的亲子鉴定，这件事到底要不要和付云帆说？”
我沉默，其实我昨天生气冲动的时候，差一点就把这件事说出来了，但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我和付云帆之间说不清谁对谁错，但是凡凡在这件事上是无辜的。
虽然经过昨天的事，我相信凡凡就算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也许都能比我处理的更好，但是我也见到了凡凡对付云帆的依恋。
“再说吧，这件事我和你都不用操心，是常向东的事。”
我和付云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关系，很有可能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而陈彬和他之间根本都说不上是朋友，只不过一直都看在我和常向东的面子上才和付云帆有接触。
“那好吧，反正孩子不是我的。”陈彬说道。
我笑笑，思绪又飘出去，我很想知道，我的父母到底是谁？
而姜源和付云帆两个人为什么都是悄悄的去做了亲子鉴定，却出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结果？
上午的通告很顺利，常向东早就已经将一切安排好，我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昨天半夜才定下来的。
我想他是在知道我和付云帆的事之后，才决定要帮我振作的，因为他知道即便我和付云帆假戏真做真分了手，我也不会和他假戏真做在一起。
这一点，姜源早就看清楚了。
中午我和陈彬在未来饭店做了一个简短的直播，随便蹭了个中饭，随后他带着我去了姜氏集团，却没有陪我上去。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就不陪你上去了。”
我点头，深吸一口气，有些东西还是独自面对的比较好。
我不想再做温室的花朵，什么事情都由别人帮我办。
我上到前台，报了自己的名字，对方显然也是认出了我，一边恭敬的请我到一边坐，一边打电话上去请示。
不一会就有一个女人从电梯里出来，四处扫了一眼以后走到我的面前，请我上楼。
我猜想这个人应该是姜源的助理。
姜源的爸爸死了以后，姜氏集团差一点就四分五裂，姜家因为一脉单传虽然没有了那些打秋风要求分家产的亲戚，却躲不开集团里的当年帮着打天下的董事会成员。
姜源花了快半年的时间才把一切都搞定，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都没有直接来找我的原因。
这半年时间，他一边接手稳定集团，一边又暗中观察我，而除了在公司以外的时间，大部分都在陪着凡凡。
到最后他应该是因为实在承受不住，才会选择来找我，让我见凡凡。
不管姜源之前做出了什么，事实上他是一个非常有道德感的事，他的道德感和使命感让他即便软禁了凡凡也不亏待，还找了张未雨陪着他。
我跟着上楼站在办公室门口，秘书轻轻敲了一下门以后，就看见门开了，姜源亲自来开的门。
秘书显然也楞了一下，大概她没想到姜源会亲自来开门吧。
“何秘书，你吩咐下去，以后展念小姐来不需要通报，还可以走我的专人电梯。”
何秘书诚惶诚恐的退下，姜源侧身一让，将我让了进去。
我在里面站稳，转过身看着他将门关好，又将百叶窗拉起来。
其实他办公室里面是毛玻璃，就算不拉百叶窗外面也看不进来。
“坐吧，我猜到你会来找我，只不过没想到那么快。”姜源淡淡的说道，走到一边亲自给我倒了杯水。
我盯着姜源看，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穿如此正式的西装，他平时的着装都偏休闲为主，就算是在宴会上，穿着也比别人要休闲的多。
看来他是真的变了，只不过不知道，这个变化，是刚开始，还是已经结束了。
如果是刚开始的话，那他会不会又变成那一日那个状态。
他在我的对面坐下，首先和我道歉：“那天的事对不起，是我有点冲动，主要是压抑太久了，我根本找不到说话的人。”
他的声音里面有些明显的落寞，我知道他的妈妈死的早，而他爸爸又不在了以后，他几乎是孤家寡人一个。
虽然他有很多朋友，但是有些话是朋友之间也不方便说的，最后只好压在心里。
压在心里等到他压不住的哪一天，就是他来找我的那一天。
他之所以带我去找凡凡，一方面是想让凡凡见我，一方面也是希望，我能够从中看到他的痛苦，进而查到一些事情。
于是我选择单刀直入直接问：“你是不是说，你是我的哥哥。”
姜源显然早有准备，微微点头以后，拿起放在一边的的亲子鉴定，这一次外面没有档案袋。
我接过来，却不看，我只是看着他。我和姜源之间如果细看确实有相似之处，比如说我和他皮肤都很白，我和他都对花滑感兴趣。
但是单凭这一点就要断定我和他之间是兄妹，这不可能。
“再做一次鉴定吧，这次我们亲自去，地方我都选好了，就在陈彬的研究所。”
他抬头看我，满脸不可思议：“你不相信这份鉴定？”
我能怎么说呢？我现在说不上相信又或者不相信，这和付云帆是不是有做过鉴定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