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晚过年在家里一直住到了正月十五,每日在家里写写小说,看看书,做一做家务,裴兰没跟她念叨相亲的事情,陆诗诗的心思也放在男朋友身上,没跟她闹,陆晚晚这个年过得很惬意。
年后,她仍旧准备搬回自己的出租屋,理由是离学校近。
裴兰脸色不太好:“晚晚,你是不是在学校里交男朋友了?”
陆晚晚摇头,十分平静:“没有。”
虽然有一个秦隋英如同附身的背后灵,但是她毕竟还没松口。
即便她真的想不开,吃了这颗回头草,她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告诉裴兰。
裴兰并没有因为她的回答而放下心来,反而脸色更加难看了,苦口婆心道:“你别被那些男孩子花言巧语就给骗走了!等你进了社会,你就知道,大把的好男人等着你!学校里那些所谓的帅哥、才子,名头好听罢了,等到出了社会,还不是要从头开始打拼,等到他拼出来了,你也……”
“妈,你怎么就知道,追我的不是个富二代呢?”
裴兰话音一顿,打量着陆晚晚。
陆晚晚笑了笑:“好了,开个玩笑,我现在没什么谈恋爱的心思,妈你放心吧。”
陆晚晚回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李箱。
她心里想,秦隋英算是富二代吗?他可比富二代有含金量多了,算得上是个富四代了。
所谓的富不过三代,富到他爹那一辈儿,已经富过来了。
陆晚晚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回了出租屋,屋子空了些日子,显得格外的寒凉。陆晚晚看了看自己的小破屋子,又想了想刚刚到手的还热乎着的稿费,决定给自己换间大些的屋子。
大学城附近从来都不缺房源,现在又还在寒假之中,空着的屋子有不少,陆晚晚很快就联系了人看房,然后喊了一台三轮车,将自己为数不多的家当,从那间与人合租的小屋子,运到了另一间一室一厅的小房。
房子并不大,加上厨房卫生才三十多平米,有冰箱空调洗衣机,家具便是简单的一床一桌一柜一凳,看上去简单到素净。
陆晚晚看着这有些简陋的房子,心里却乐开了花。这是她重生以来,依靠自己的努力,让自己的生活变好的过程。
她如今手头还算宽裕,加上历经半年,已经重新适应了由奢入俭的生活,便在淘宝上购物购得不亦乐乎。
她给自己买了能坐能躺的双人小沙发放在客厅里,又买了颇有设计感的茶几与书架,草绿色的沙发衬着灰色的长毛地毯,光是看着颜色,都让人觉得心旷神怡。
陆晚晚一时兴起,将布置好的屋子拍了许多的图片,传到了朋友圈里,一时间点赞如云。
傍晚时,陆晚晚自己给自己煮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捧着手机看《生活大爆炸》,正被谢尔顿逗得哈哈大笑,忽而手机震动了一下,跳出一条微信:你换屋子了?
陆晚晚正看得起兴,懒得回复,不想信息提醒接二连三的在她那小小的屏幕上闪现出来。
陆晚晚无奈将视频给退了,将聊天框戳开,这才发现接连不断骚扰她的是秦隋英。
秦隋英:年后要晚一点儿去江城了……
秦隋英:你来机场接我?
秦隋英:人呢……
秦隋英:……
秦隋英:……
陆晚晚看得咬牙,这个混蛋看她不回话,就一直发省略号,怪不得她手机震动得那么频繁!
陆晚晚想了想,回了条信息:哦。
夜幕降临叶城
vip包房内,装潢豪奢,身材高挑的女侍应生,一个个穿着露到大腿根儿的超短裙,深v领的衬衫上衣,蹬着高跟鞋站在门口。与之相对应的,盘靓条顺的小帅哥们,也一个个穿着嘬腿的西裤,将屁股绷得圆圆的,捧着托盘在包厢外待命。
秦隋英懒洋洋的坐在宽敞的椅子上,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眯着眼看了看牌,两张k,唇角勾了勾,随手抓了一把筹码推到桌上。
他下手的那个是翟连,翟大少爷素来有牌场金主之称,一上牌桌便是非酋之气附体,如今玩儿梭哈还好,若是斗地主,简直没人愿意跟他一起当平民,抢着要地主牌垂死挣扎。
翟连看了一眼自己的牌,想了想,跟注。
秦隋英笑了,看了翟连一眼:“怎么,今年盈利不错,准备送钱给我啊?”
翟连哼了一声:“谁牌大还不知道呢!”
秦隋英哈哈一笑,指了指翟连:“我就喜欢你这种垂死挣扎的脾气!”
翟连起了一生鸡皮疙瘩:“你可别喜欢我!老子喜欢的可是腰细腿长的女人!”
秦隋英懒得理他,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发了一连串的省略号过去骚扰人。
翟连下首的那位,同秦隋英长相有三分相似,都有一双浓密的长眉,只是五官更为女气阴柔,这是秦隋英的二堂兄秦隋苑。
秦隋苑在牌桌上看了一圈,视线与秦隋英交汇,扬眉一笑,将筹码推了出去:“跟。”
牌桌上统共五个人,另两人都弃了牌,便有好事者同翟连道:“翟大少,你这把可是前有狼后有虎啊!人家上阵亲兄弟,倒来倒去钱还不是在一个口袋里?”
翟连眯起眼笑了笑,显然没将那人的话当作一回事。谁都知道,秦家的大房和二房不对付,秦隋英本人同自家这两个堂兄,只能算是面子上的好关系。
荷官又发了一张牌,秦隋英接过,看了一眼,又推出了两排筹码。
翟连看了眼自己那四不像的牌,果断弃了:“你们慢慢玩儿。”
“跟。”秦隋苑冷冷道。
接下来几个轮回,谁都看得出来,这兄弟俩是顶上了。
场上的筹码越推越多,翟连在牌桌底下踩了秦隋英一脚,秦隋英瞪他一眼,视若无睹。
直到两人的筹码都扔得差不多了,秦隋苑阴沉着脸,抬了抬下巴:“开牌。”
秦隋苑的牌率先打开,每张牌都是红桃,凑成了同花。
这牌面已然不差,不怪乎他有恃无恐。
秦隋英喉头滚出一声笑,对秦隋苑道:“二哥的牌不错。”
秦隋苑刚想装装面子,结果下一秒秦隋英猛地将自己的牌掀开扔在桌上,四条k。
按照梭哈的规则,四条>福尔豪斯>同花,这一把秦隋英远的牌大,赢得盆满钵满。
荷官清点桌上筹码,将所有的筹码归算清楚之后,推到秦隋英这头。
秦隋英面上带笑,其实赢钱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赢他二哥的钱,这让他心里得瑟。
得瑟的秦三少将这堆筹码拍了个照片,准备发给陆晚晚。
打开手机,这才发现陆晚晚回了他之前的讯息。
他发了那么多,结果她就一个干巴巴的‘哦’字。
秦隋英翘起的嘴角慢慢落了下来,神色里还带着些不解与委屈。
年前便说好了,年后给他一个答案,现在又对他这么冷淡……
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