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男美女的组合,向来都引人瞩目。
而更加耀眼的,是秦隋英从皮夹里抽出来的那张黑卡。
收银台的小姐姐看了陆晚晚一眼,手脚麻利的给两人将东西打包,秦隋英拎着,全放进了车里,开车往位于耳环的家中去。
秦隋英其实很少带女人回家,来到江城之后,他这套复式的公寓,更只有两个女人来过。
一个是他的表姐,陪他一起被‘流放’的江城的韦若彤。
还有一个,便是陆晚晚。
当初他亲姐亲暖阳来江城的时候,都被他打发去住酒店。
“你在客厅里看电视,想吃什么冰箱里有,我先去做饭。”秦隋英豪气冲天:“保证让你刮目相看!”
陆晚晚缩在沙发上,刮目相看她倒是没啥期待,她只希望他做出来的东西没毒就成了。
陆晚晚抱着最低的期待坐在沙发上,将电视的声音调得很低,尖着耳朵听厨房里的动静。
但是这屋子约莫是装修的时候,隔音弄得太好了,她听不太清楚厨房里的声音。
过了良久,她站起身,蹑手蹑脚的凑到厨房外头,隔着推拉门,小心翼翼的从缝隙里看了一眼。
四个字,惨不忍睹。
锅碗瓢盆乱得不可思议,每个碗里都放着点儿处理过的食材,但是她硬是没看出来,他到底准备弄什么。
陆晚晚心里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帮帮忙。她厨艺算不上太好,但是烧出来的东西,至少吃是没问题的。
但是,她又害怕秦隋英恼羞成怒。
最重要的是,她心中其实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期待。
这是她爱过很多年的男人,第一次为她下厨,对于女人而言,第一次总是带着特别的寓意。哪怕他做得很难吃,她也会努力吃下去的。
陆晚晚这样想着,忽而听到门铃响。
她心跳加快了一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她心里其实有点儿害怕,外头敲门的是秦暖阳。
如果是她,今天这顿饭就泡汤了。
陆晚晚叹了口气,去厨房里叫秦隋英。
她没有直接推门,只是站在推拉门的门口,装作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过的样子:“秦隋英,外面有人按门铃。”
“去开门,蛋糕到了。”
陆晚晚欢呼一声,立马去开门!
还算秦隋英有准备,就算饭做砸了,至少有个蛋糕可以充饥!
陆晚晚将蛋糕放在桌上,然后两眼不错的盯着它。
今天晚餐要少吃一点儿了,毕竟有限的份额要留给更好的东西,与秦隋英做出的饭相比,明显是蛋糕更具备诱惑力。
陆晚晚缩在沙发上,心头难得的生出几分惬意的心思来。
她的视线忍不住的往厨房的方向飘,这一世,最初遇到秦隋英的时候,她的心中充满着抵触,不敢接近他,害怕被伤害。
可是,过了这些日子,在他死缠烂打的追求面前,她根本守不住防线,步步退让。
她对这个男人,根本狠不下心。
因为……她爱他。
她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慢慢明白过来,两个人会从深爱到陌路,错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是一方。
上一世,他们的婚姻,他有很多不对,她做得也并不好。
陆晚晚正想得出神,忽而听到手机铃声在响,她将手机掏出来一看,是裴兰。
陆晚晚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走到阳台边接了电话:“妈?”
裴兰在电话那头喜气洋洋:“晚晚啊,我跟你说件喜事,你姐姐怀孕了!”
“这么快?”陆晚晚有些惊讶,却又觉得这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如今这年代,谁不是先上车再补票?哪里还有什么洞房花烛夜之说?
“是啊。”裴兰在电话那头笑呵呵的,显然是非高兴:“晚晚,你也要当姨妈了!”
有孩子,总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陆晚晚其实很喜欢小孩,只可惜上一世无论如何,就是没生出来,如今听到陆诗诗有孩子,也很为她高兴。
“晚晚,还有个事情,要跟你说。”裴兰期期艾艾道:“你也知道,现在你姐有孩子了,花销也大……之后小孩出生,更是烧钱,虽然先前是答应了你,等到这个礼金回来之后,就把钱给你,但是你姐姐现在实在是经济情况比较紧张……”
裴兰说了一大堆,陆晚晚只是笑了笑:“妈,你想什么呢?我也不是逼着我姐立马就要还,只希望她记我个好,别我花了钱还不讨好就行了。”
陆晚晚有些意兴阑珊。
也不知是不是她自己的心态问题,她总觉得,她的父母姐弟,与她好像并没有那么的亲密无间了。
她在江城,在这个自己从小长大的城市,总是会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
“晚晚!过来吃饭!”
秦隋英端着两个盘子从厨房里出来,带着一身烟熏火燎的尘世气息,冲散了陆晚晚心头的孤寂。
这一次,陆晚晚忽然就明白,为什么都市男女,总是在执着的追求爱情,想要有人陪伴。
因为太孤独了。
要一个人抵御这世间的寒冷与伤害,太难了。
这时候,哪怕是有片刻温暖的体温,环绕在她身边,这也是好的,也能给她一些微薄的安慰与支持。
陆晚晚慢慢走到餐桌前,这才看到秦隋英做的是西餐,法式小面包,牛排、沙拉和蔬菜汤,看着还挺像模像样。
她准备去厨房里帮忙端盘子,却被秦隋英一把拦在了门口:“你在餐桌旁乖乖坐着就好了。”
陆晚晚的视线越过他的肩背,瞄了一眼满是狼藉的厨房,默默为明天来打扫的阿姨点了一根蜡。
秦隋英摆好盘,然后又从酒柜里姜早准备好的红酒拿出来,倒在红酒杯里,放在陆晚晚面前。
“尝尝?”
陆晚晚拿起刀叉,切了将牛排切了一小块,送进口里。
味道不算特别好,煎得有些老,但是也并不难吃。
而更加重要的是,她心头忽而升起一股暖流,顺着那一小块牛排,慢慢从她的食道划进去,似乎停留在了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