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暖阳嗤笑道:“算了,我好心提醒你,你既不领情,我也懒得多说。过段时间,宛清会来江城,你这边的狐狸尾巴,收拾干净一点儿,别让她心里不好受。”
“什么狐狸尾巴?”秦隋英沉声道:“秦暖阳,你自以为是的毛病得改一改了。我跟她就算有关系,也是生意上的守望相助,我的感情生活如何,跟她没关系。”
“没关系?”秦暖阳瞪大眼,盯着秦隋英:“她跟你有婚约,你好意思说跟她没关系?宛清大度,你在外头胡天胡地,她都没跟你计较过,只要你过些年收了心,结婚之后一心一意,她就……”
“什么乱七八糟的?”秦隋英皱着眉头,神色间带着玩味:“家里小时候说的玩笑话,还能当真不成?虽然我不否认自己花心,但是我从来没有脚踏两条船,我现在也只有一个女朋友,那就是陆晚晚。”
秦隋英说到这里,警告秦暖阳:“你可别在中间乱传话,给了别人不该有的暗示。”
秦暖阳脸色黑沉:“秦隋英,你是脑子都坏掉了吧?那个陆晚晚,你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出身,你玩玩也就算了,还准备跟她谈将来?我都不说别人,你看看孟芳汀,她给爸生了一儿一女,她有资格进我们秦家的大门吗?”
“爷爷不同意她进门,是因为她这个人品行有亏。”秦隋英的话落地有声:“秦家往上数几代,不也是地里扒拉粮食的!谁比谁高贵?”
秦暖阳站起身,指着他鼻子道:“秦隋英,你现在是对那个女人还新鲜,我懒得跟你多说!你要是娶她进门,你就是摔了脑子!”
秦暖阳气势汹汹的走了,留下秦隋英一个人。
他张开双臂,摊开在沙发上,姿态像是一只飞鸟,可是他没有飞鸟般的自由。
但凡是人,就有欲求,有渴望。
权利与爱情在天台的两边拉扯着他,让他无可奈何,其实他也没有在秦暖阳面前表现的那般无所谓。
秦隋英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想陆晚晚:秦暖阳说得不对,从他去年九月在陆健阳的生日宴上,对陆晚晚一见钟情,到现在,已经将近一年了。
如果只是因为荷尔蒙的暴动,他早该对她失去兴趣了才对。
两人的关系已经足够亲密,他对她身体上的探求,也得到了满足,可是他却发现,他对陆晚晚没有丝毫的厌倦。
对她的迷恋,一日一日的增加,这甚至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秦隋英挺直背,从桌上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陆晚晚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下午睡了一觉,刚刚睁开眼睛,头脑都还有些昏沉,接了电话:“喂?”
听到电话那头秦隋英的声音,她的脑子才慢慢清醒过来,记起先前在公寓里遇到秦暖阳的事情。
“你姐走了吗?”她拨了拨头发,坐起身,靠在床头,声音有些哑。
她身上就穿着一件白色的吊带背心,曲线极为诱人,端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走了。”秦隋英一手拿着手机,一边关上自家的门往外走:“你在哪里?我现在过来接你。”
他用的句式是陈述句,并没有要询问她的意思。
“别来。”陆晚晚瘪着嘴,怀里抱着个狗头抱枕,冲着他抱怨:“你姐怎么回事啊?我统共跟她见了两面,第一次骂我骂得多难听,你自己也听到了。这一次更夸张,就差把支票扔到我脸上了,还说送我出国读书……”
她喋喋不休的说了半响,秦隋英进了车里,将手机连了无线耳麦,一手扶着方向盘,一直等到她喋喋不休的说完,才道:“我现在在去你公寓的路上,最多还有十分钟,你等我。”
陆晚晚缩回床上:“现在不想看到你。”
“晚晚,你不能因为我有个难缠的姐姐,就把她的问题推到我的头上。”秦隋英话刚说完,就引来了陆晚晚的反击。
“这当然是你的问题!她是你姐,又不是我姐!她对我这样,肯定是因为你没有跟她解释过我们的关系。”陆晚晚冷哼一声,语气有些咄咄逼人:“她还说你在叶城跟人有婚约,你不解释一下吗?”
秦隋英打着方向盘,将车停在车位里:“晚晚,我已经到你楼下了……”
“我不会给你开门的。”陆晚晚挂了电话。
过了约莫两分钟,她听到外头小客厅里有锁匙在转动的声音。
她惊讶极了,出了房间,见秦隋英将钥匙从锁孔里抽出来,冲她展眉一笑。
他的五官极为俊美,腰高腿长,饱满的胸肌将白蓝相间的条纹衬衫撑起来,整个人格外的高挑挺拔,笑起来的时候,桃花眼风流蕴藉,格外勾人。
陆晚晚气恼的将手上的狗头抱枕扔了过去,被秦隋英眼疾手快的接住了。
“你什么时候配的钥匙?谁让你进门了?”
秦隋英一副西装革履的模样,偏偏手里抓这个狗头抱枕,有种剧烈的反差萌。
他将抱枕扔在沙发上,三两步走到陆晚晚跟前,攥着她的手腕,将钥匙放在她手心里:“我怕你生气的时候将我关在门外,所以以前私下配了一片,现在还给你。”
他这话说得委屈兮兮的,倒像是陆晚晚在无理取闹。
陆晚晚将想来将手掌合拢,将钥匙收回来,结果被秦隋英握着手,死活不然她合上。
“我的两套公寓,你都能随意进来,城郊别墅也一样。”他低头看着她,狭长深邃的眼中,像是蕴含着某种魔力。
他克死陆晚晚的本事,与他的身家一般,在这短时间得到了飞速的成长。
陆晚晚撇了撇嘴,将钥匙给了他。
钥匙都给人家了,自然也冷战不起来,秦隋英搂着她进了卧室,两人一同坐在了靠窗的小飘窗前。
陆晚晚将他推远一点儿:“你还没给我解释呢!”
秦隋英叹了口气:“我姐就是那么个破性子,她对我的态度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每次见她我就血压往上飙……”
他抓了抓头发,俊美的五官皱起来,显得纠结又委屈:“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解释……”
陆晚晚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忽然就不忍心再问他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
她怎么就是这么心软呢?
此时的陆晚晚并没有料到,她对秦隋英的心软与退让,并不能换来对方的体谅与疼宠,而是得寸进尺,步步为营。